第一卷 第11章 世子爺失控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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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搖曳,院內角隅的竹林被晚風吹的沙沙作響。

徐卿歡提著食盒,心跳不斷加快,剛入院門就看到幾個侍衛腰彆著兵器巡邏,想來書房是戚家要地,她要進去找信件,豈不是難上加難。

“什麼人?”

鐵衣走過來,待看清是夫人之後,立即換了副神色。

“夫人,世子正在忙眼下恐怕不能見夫人,要不,您還是先回去,這東西可以交給我。”

他粗枝大葉慣了,行了個禮就要去拿食盒。

徐卿歡避開,嗓子乾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沉著。

“不用,我恰好有事要同世子說,如果不便,那我就在此處等。”

為了餘下的金子,多站一會無礙。

鐵衣張張嘴,這,不好趕人啊。

他揮揮手讓其餘的侍衛去彆處巡守,然後去敲響了書房的門,清了清嗓子道,“爺,夫人來了,說有事要跟您說,還說您要是不便一直在院子裡等,卑職瞧著夫人拎的食盒挺重的,您先讓夫人進去?”

也不知那食盒裡裝的什麼東西,聞著有股淡淡的香味。

他這晚上還未吃飯,勾的饞蟲亂動,腹中咕嚕嚕叫了幾聲。

徐卿歡見侍衛沒有攔阻的意思,長舒口氣,試探的走到階上,聽到腹鳴,不做他想的從食盒裡取出幾塊千層芝麻糕。

“鐵侍衛,你們每日跟著世子,也辛苦了。”說著便給院內的侍衛各自分發。

世子夫人給的東西,是賞賜,他們不敢不要,卻礙於書房裡的主子,進退兩難時,房門吱嘎一聲打開。

戚修凜長身玉立,站在門後,俊挺的臉上濃眉輕皺。

他辦公時不喜被打攪,目光掠過釵環羅裙身形娉婷的女子時,眸光一頓,帶著公事公辦的口吻問道,“你怎麼來了?”

徐卿歡細白的臉上珍珠粉泛著盈澤的光,清風吹她裙角,仿佛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香味。

“妾身許久未見夫君,便讓小廚房做了些糕點,聽婆母說夫君小時候最喜歡這種口味。”她準備的充分,雖是胡說但戚修凜不會去特意考究。

戚修凜抿唇,正欲拒絕,卻見她提裙走到他麵前,那股幽香更甚。

他近來在衙署,忙時不會亂想,閒下來腦海居然不由自主出現她的身影,尤其是她在榻上芙蕖一般嬌豔的容色。

鐵衣和侍衛們各自退開。

“夫君,我能進去嗎?不能的話,我們就在門口說幾句話也行,妾身……很是思念夫君。”徐卿歡小意溫柔,一句話說完麵頰脖頸都透著粉。

來之前喝了助孕的藥,今晚目的在於信,能不能睡到不在她關心範圍內。

沒有男人能拒絕妻子傾訴相思,即便沒有感情,也會顧念著夫妻情分。

他沒拒絕,公文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索性就讓她進來。

徐卿歡不經意的打量四周,看到牆上掛著的弓弩,落兵台架著的一把彎刀,刀鋒錚亮,哪裡像是辦公的地方。

除了案牘上擺滿了公文。

徐卿歡緊張到手心冒汗,早前對他有陰影,床上那點事確實弄的她很難受,加之戚修凜書房內燭光亮敞,清清楚楚的照著她的小巧五官。

落在男人的視線裡,的確驚豔。

戚修凜麵色淡然,黑眸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很是思念我?”

徐卿歡咬著下唇,一臉的羞赧,“是,早前夫君去邊關五載,妾身在後宅便日夜思念夫君了……”她深吸口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主動上前扯住他絛帶。

碧色絛條纏在她蔥白指尖,說不出的魅惑人心。

戚修凜呼吸一緊,目光灼灼道,“夫人的意思,你對我早就情根深種,何時何地,或者說,你是為了我拒了與蕭家的議親?”

徐卿歡心頭亂跳,指尖微抖,在她醞釀如何回應時,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好了,不逗你,方才鐵衣說,你有事找我,何事?”

她放下心來,端著嫡姐的架勢語氣,眉梢下壓,不讓他能直接看到她模樣。

“妾身的兄長是昌和十年大小登科的探花,夫君卻是當年的大登科,才識一流,兄長常說夫君還自己寫了本詩集,妾身想向夫君討來瞻仰。”

徐卿歡為了配合嫡姐,熟稔戚夫人和太夫人,包括這位世子爺,也足以說明,曹氏的計劃做的麵麵俱到。

戚修凜默然,心裡如被一隻羽毛拂過,泛起酥麻。

往常軍中副將恭維他,他沒有半分感覺,從“徐靈君”口中說出來,居然輕易扯動他的情緒。

“你要看,等我給你拿過來。”

他長腿邁步去了書櫃,在櫃子上翻找。

徐卿歡捂著心口,目光飛快掠過案牘,嫡姐所描述的信封與尋常信件無異,若真的夾雜在公文裡必然會被世子發現。

但,她沒有看到,隻能說明那信件還在匣子裡沒有取出來。

徐卿歡太過於專注,沒察覺身後的男人目光敏銳的落在她身上。

戚修凜如今掌管著五軍都督,京都所有的巡防事務都要過他的眼,誰人藏了什麼樣的心思都瞞不過他,今晚的“徐靈君”有些奇怪。

“我那書案上隻有公文,對什麼感興趣?”他修長身子站在她後麵,胸膛幾不可察的擦過那方單薄背脊。

徐卿歡手上一抖,糕點盒子便跌掉在地上,裡麵的雲片糕桂花糯米糕全部灑出來。

她慌亂去撿,起身時踩著裙角跌進他懷裡。

戚修凜的大手攬著她腰肢,清冷的聲音灌入她耳內,“夫人素來穩重,今日怎的冒冒失失,可有摔到哪裡。”

徐卿歡卻是頭也不敢抬,“隻是許久不見,一時緊張,才踩著裙子,妾身還聽聞夫君的字極為迥勁,夫君可否為妾身題幾個字?”

他挑眉,見著小夫人從袖中抽出一方錦帕。

原來是要在帕子上題字。

徐卿歡利落的給他磨墨,挽著袖子,露出細白的腕子,上麵隱約還有幾日前他留下的痕跡。

他喉結微滾,眸光暗流湧動。

“我看看……”徐卿歡瞧他寫的認真,繞過去傾身瞧那幾個字,側身時脖頸纖長肌膚粉白,像極了他愛吃的奶凍糕。

久旱的身體輕易被點燃。

夫妻敦倫再尋常不過,但徐卿歡留了心思,即便被他按著壓在桌案上,目光還在四處看。

驟雨狂風之後,萬事方休。

卿歡忍著酸脹的四肢,借著收拾世子弄亂的文書,偷摸著打開了放在桌角的匣子,竟真的翻到了嫡姐的那封信。

她快速的將信夾在詩冊裡,借口乏累,匆匆披著他的大氅出了書房。

房內的動靜驚到了鐵衣,他是國公府的家生子,從沒見過世子失控的時候,居然會在書房跟夫人……

“鐵衣,你進來。”那聲音冷的像冰,與方才截然不同。

鐵衣不敢,杵在門口期期艾艾,“爺,您穿好衣裳了嗎?”

萬一進去世子衣衫不整,豈不讓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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