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狐媚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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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歡恍惚了下,隨即連耳垂也透著粉紅。

隻感覺男人俯身,氣息隨之撲麵。

當下渾身僵硬,腦子裡亂成漿糊。

她此前從未接觸過戚修凜,燈火昏暗也看不清他的相貌,隻覺得這人筋骨如石塊,其餘的,她也沒時間多想,便如落葉被狂風卷到半空。

期間,這位世子爺也緘默無話,他從邊關回來,又在宮內同陛下述職半日,該是疲累,卻連前堂都未去便來了漪瀾院。

可見戚夫人也同嫡姐一般,盼望著府上能有個喜事。

徐卿歡眯了眯眼,看向頭頂模糊的五官,隱約辨出硬朗俊挺。

隨後,她安心承受。

為了母親,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

耳房內,徐靈君握緊拳頭,忍不住惡狠狠的罵道:“當真是賤,跟她母親一樣,嬤嬤,我有些後悔了,倒還不如直接做出假孕,到時候從外頭抱養一個孩子入府。”

徐靈君不甘心,這麼俊俏的夫君讓這個庶妹占了先機。

“夫人可莫要亂說,子嗣血脈是世家大族最重視的,豈能抱養彆人,一旦東窗事發,到時候整個侯府全部遭殃,您現在身體還在用藥,若是哪日您覺得身子大好,也可親自侍奉世子爺,興許還能懷上。”

孟嬤嬤趕緊打斷她的話:“這種話您可彆在說了,當心被人聽了去,徐卿歡雖是個賤婢生出的女兒,可到底也是侯府的姑娘,她總不會說漏嘴,再者她那個半死的小娘還在夫人手上,她隻會竭儘全力的給您辦事。”

“可是嬤嬤,大夫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做娘親了。”

徐靈君悵然悲痛。

當初戚修凜遠走邊關,她在府上寡著,外出陪婆母上香,遇到了曾差點定親的郎君。

妙齡女子怎禁得住對方勾搭。

二人在後院禪房顛鸞倒鳳。

自此後,每月初一十五,她借著上香與對方廝混,後竟有了身孕。

曹氏知曉後,震怒之餘,為保全侯府,一碗墮胎藥將那孽子打掉,不曾想徐靈君落了病根,很難再孕。

“這倒未必,隻要按照大夫的方子用藥,說不準天降一個小世子,屆時,姑娘便可將那賤婢之女趕出去。”

為今,隻有做兩手打算,若徐卿歡一舉得子,她再借口去江南養胎,待瓜熟蒂落直接將那孩子一並帶回來。

竹管裡,哼唧了幾聲,女子軟魅的調子聽得徐靈君怒火叢生。

“姑娘,您去歇著,老奴在這兒候著,等結束後,再去喚您。”

徐靈君萬分煩躁,恨不得衝過去將那賤婢拽下來,她做的精美的指甲掐進掌心,感覺疼,才能止住怒火。

隔壁的臥房,靡靡之音不斷,她低頭撫摸著平坦的小腹。

這兒也曾孕過孩子,可惜是那個混賬男人的,當初在寺裡有多暢快,現在就有多懊悔,為了個沒有前途的男子搭上自己做母親的權利。

銅管裡的聲音仿佛重錘,一下下砸在徐靈君耳膜。

她再聽不下去,走到角落,孟嬤嬤趕緊給她斟茶,嘴裡說著寬慰的話。

“姑娘彆擔心,隻要次數夠,總會達成心願,到時候您跟世子爺有了孩子,世子爺疼的寵的也唯有姑娘您一個人,眼下都是暫時。”

徐靈君心情淤堵,瞧到桌上徐卿歡的一本書,徑直撕碎扔到地上,連同鎖起來的匣子也蠻橫的撬開,裡麵居然還有幾隻狼毫和圖冊。

都是些藥材和用法用量的記載。

“一個賤婢生的,也配讀書寫字。”除了空有一張臉,根本不能與她相提並論。

孟嬤嬤瞧著碎片上的字跡,微微一愣,屬實沒想到徐卿歡在儋州居然還識得不少字。

而那邊的徐卿歡結束之後,渾身脫力,比她上山砍柴還要累。

戚修凜讓嬤嬤送了水,看向榻上模模糊糊的輪廓。

方才那些嬌弱的哭聲,撞人心扉,又像平湖上吹起的淺淡漣漪,連他不好床第的人也生出憐惜。

康嬤嬤親自進來,借著幫世子夫人的由頭,低頭往“徐靈君”身下看,瞧到潔白的帕子上綻開點點梅花,登時露出笑容,眼疾手快的將帕子疊好塞在了袖口裡。

真是難得呢。

世子夫人冰清玉潔,瞧這雪肌香腮的,估摸著不久後就能有小世子了。

一通忙活,徐卿歡去了湢室沐浴,她怕被看清容貌,打發了嬤嬤出去,洗好後,便匆匆擦洗了上來,卻沒料到,戚修凜站在屏風後,手裡握著巾子。

他看著“徐靈君”濕漉漉的睫毛,染滿水汽的麵頰,出於一個丈夫的責任心,親自幫她擦乾了頭發。

“睡罷,明日一早起來還要給母親和祖母請安。”

原本按照流程,這邊的徐卿歡沐浴後便有徐靈君過來,陪著戚修凜就寢,結果他並未離開。

一時也尋不到機會,就這麼耽擱了時間。

翌日,天際透出熹微細光時,徐卿歡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匆匆披上外袍去了隔壁耳房。

甫一進門,清脆的巴掌便招呼過來。

徐靈君打完之後捏著她的臉,惡狠狠的瞪著她。

“賤人!敢讓我等了一夜,當真是個狐媚子,勾的世子離不開你的肚皮,與你那個不要臉的小娘一樣不知羞!”

孟嬤嬤擔心打壞了徐卿歡的臉,慌忙製止。

“大姑娘先彆動怒,莫氣壞了身子,得先讓她趕緊臥下,省得這一夜浪費了。”

不是生氣動怒的時候,等真的懷上胎,生了孩子,再解恨也不遲。

徐卿歡被打的兩眼發暈,右邊臉頰高高腫起。

秋蘭想去扶著自家姑娘,卻被孟嬤嬤擋住,眼睜睜看著姑娘神情呆滯的去撿撕碎的書冊和折斷的狼毫。

“這是我的東西,你們怎麼能隨意損壞……”折騰一夜,徐卿歡隻喝了幾口水,嗓子嘶啞,更多的是心疼。

狼毫是她攢了兩個月的銀錢買的,書冊是小娘用一箱子的繡品換來的。

對她來說,這些都是無價之寶。

“嫡姐怎麼羞辱我都可以,我娘親何其無辜,她是被迫的。”

被迫接受這糟爛的人生,成為侯爺的妾室。

徐靈君上手掐了她一把,指甲撓破了她胳膊上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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