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8章 他用了避子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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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奔走的這些年,當初的君子也早已不複韶華,但眉眼間的溫和依舊。

戚夫人難免神傷,眼眶中泛起了酸澀。

“你,收到我給你寫的信了?”她以為,過去這般久那信已經在中途丟了。

蘇成河點點頭,聲音低沉,“夫人,我回來,是有事想同你說,綺瑩呢?”

說到這個孩子,戚夫人心沉下去,臉上一陣青白,康嬤嬤見狀,忙道,“先生,去偏院說。”

幾人到了偏院裡,隔絕了外麵的丫鬟小廝,再無旁人的時候,蘇成河便隱約猜到了。

“她之前在京都還一直往北境送信,後來漸漸沒了消息,我那邊也忙,收到你的信,處理好公事便緊急趕了回來。”

戚夫人讓康嬤嬤奉茶,隨後歎了口氣,“是我不好,以為能中和她與宗權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弄巧成拙,現在……”

她淚沾在睫上。

蘇成河內心一震,“出事了?”

“是。”

之後戚夫人便將蘇綺瑩犯下的糊塗事一一告知,末幾擔憂無比,“她若有個好歹,我實在愧對她,這麼些年,沒有儘到一點責任,還帶累了你,沒有娶妻生子。”

“過去的事,夫人不要再提,且永遠都不要提,否則傳出去,這百年基業就要毀了。”

蘇成河神色凝重,他起身,“她糊塗,是年紀輕不懂事,夫人也不能跟著不懂事,算了,我這就去尋人,隻盼著在事情沒有發酵起來之前將她找到。”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這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真要泄露出去,到時候莫說國公府毀於一旦,連老國公留下的盛名都會累及遭殃。

這件事不得不提到了一樁糾葛的舊事。

二十七年前,京都威武大將軍關家的小女兒關朝陽,與戚蘇兩家的公子不打不相識。

糾糾纏纏了一段時間,朝陽嫁給入了戚府,成了戚家的媳婦,而蘇成河黯然神傷,外出半載,後輾轉北境成為封疆大吏,至此便留在北境。

原以為這輩子會安穩度過,直到那件事的發生……

……

一轉眼便入了夏。

大軍在京都熱起來時,回城複命,帶著夷國簽訂的降書和割讓的城池。

不過將這些東西送入皇宮的人,正是太子。

朝堂上,那些官員雖沒說什麼,卻知曉,這戰績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礙於皇後如今把持著大半的朝政而不敢有微詞。

戚修凜站在乾清殿,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垂眸輕笑,太子坐在高位,隔著一道屏風,坐著薑皇後。

連孫太妃都無暇顧及前朝的事。

朝堂間氣氛詭異,待下朝之後,有大臣私下議論。

“自古以來,垂簾聽政者少之又少,數百年前那是因為幼帝不足以震懾局麵,如今算是怎麼回事?”

“小點聲,那是有聖上的準許,否則你以為皇後娘娘能坐在太子身邊。”

戚修凜從旁邊經過,那兩位大臣立即止住話題,匆匆離開。

京都的天入了夏,前一瞬豔陽高照,後一瞬便起了大風,將日頭遮蓋住,烏雲層疊,很快便落了場大雨。

卿歡回了府上,潮兒便跟隻麻雀嘰嘰喳喳,跟在她身側,雀躍無比。

“祖母說,院中的大樹上樹葉有孩兒的手掌這般大,娘親便回來了,祖母沒有騙我。”

兩月餘沒見,他個頭又長高不少,說話更加清晰流暢,宛如個小大人。

“潮兒晚間睡覺有哭鼻子嗎?”卿歡撫著他小小白白的臉蛋,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搖頭,烏溜溜的大眼睛裡都是對自己的誇讚。

“那潮兒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小郎君了,若是打雷下雨,也必不會害怕了。”卿歡低頭,看到他小手裡,竟然磨起了薄薄的小繭子。

他還頗為自得,“潮兒沒有一日懈怠,每日都在練字。”

母子倆說話間外麵的雨落得更急。

卿歡心頭一頓,看向灰蒙蒙的天。

再說戚修凜去見了盧世隱,他用了湯藥吊著氣,氣色倒是比之前好不少,唯有心氣神散了很難修複。

查前太子的事,戚修凜始終猶豫,若深查,會牽連國公府,他如今有妻兒,便要替她們打算。

外麵轟隆一聲雷,響徹天際,戚修凜安撫好盧世隱,出得門後,吩咐鐵衣把他送出京都。

鐵衣領命離開。

戚修凜撐傘,準備返回國公府,漫天雨幕下,卻陡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徐知序站在不遠處,神色籠罩著霧氣,帶著幾分凝重。

待走近,徐知序才道,“宗權,借一步說話。”

戚修凜頓了頓,隨後兩人便去了路口的茶館,外麵雨打窗欞,發出劈裡啪啦的動靜。

“蘇綺瑩不見了,很可能,被皇後的人帶走了,而你的老師,目前回了京都,也在四處找她。”這一句話混著天際雷聲,砸在了耳廓上。

戚修凜擰眉,“皇後為何要帶走蘇綺瑩?”

“這我就不知,隻是那日湊巧,我去獄中提一要犯,獄卒說是那位蘇姑娘被人提走,是刑部的另一個官員,我一番探查才發現,那官員的夫人與劉夫人走得近,而劉嬋的母親,那些日子總往後宮去。”

但這話,並非什麼好兆頭。

戚修凜細細思索,找尋不到皇後要見蘇綺瑩的原因,至於老師,那是她的父親,回京探親自然是因為父親思念女兒。

但他隱隱覺得有些蹊蹺。

“當初蘇綺瑩百般想要趕走卿歡,我這人心胸狹隘,她不見了倒是件好事,但是誰帶走都行,唯獨不能是皇後,所以宗權,我不想看到卿歡再受到威脅。”

徐知序歎口氣,如今他沒有了母親和妹妹,不想看到卿歡為難。

“她是我的妻,我比誰都要在意她,這件事,兄長不必擔心。”戚修凜起身,大步離開。

回了國公府,他去慈念堂給母親請好,看到母親神色恍惚,不由心頭一頓。

“母親可知,蘇綺瑩不見了。”戚修凜問道。

戚夫人臉色一變,“並,並不知,她怎會不見了?”

戚修凜定定看著母親,似要從她細微神情中看出端倪,半晌,他回道,“此事兒子已經讓人去查,想必是提錯了刑犯。”

“那就好,你可得上心,她畢竟是你老師的女兒,如今也算是你的義妹。”

戚修凜頷首,隻是回到四明堂,翻來覆去地想,總覺得母親的表現太過奇怪。

他驀地想起來,幼年時,母親做衣袍,總是連著做兩套,一件給他,另一件卻是個顏色鮮亮的,一看便是女娘所穿。

後來漸漸長大,母親很少親手給他縫補衣衫,卻時不時地讓後廚做些糕點,那些糕點,他並不喜歡吃。

他去營地曆練幾年,回了國公府,母親很是心疼,有一次甚至在湯膳裡放了他最不愛吃的芫荽。

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讓他覺得不適應?

似乎,是在兩年前。

蘇綺瑩踏入了京都,來到國公府。

雷聲滾滾,轟然砸在了庭院,竟然將庭院裡一株百年大樹劈成了兩半。

國公府的丫鬟仆從,紛紛擠在廊下,眼睜睜看著那大樹似被人揮了斧子攔腰斬斷。

“亂糟糟的,還不快點去收拾。”趙嬤嬤出來,吩咐下去,隻是看到大樹焦黑,地麵散亂的都是枯敗的枝葉,也大驚失色。

棲雲院。

卿歡聽到這聲雷霆之怒,讓秋蘭和瓶兒看護好潮兒,她緊忙著去了前院。

隻見院子裡狼藉淩亂。

幾個膽小的丫鬟不敢靠近,卿歡忙讓人往後退開。

“這般大的雨,不急於一時,等明日天亮,雨過天晴了再收拾,還有,趕緊去檢查其餘房頂的銅瓦是否鬆動。”

雨撲在她衣裙上,打濕了麵頰,一隻大手,將她攬到了身側,青布油傘遮在她身前。

“這麼大的雨,你出來乾什麼,快回去。”戚修凜聲色暗啞。

卿歡心跳有些快,“沒事的。”

他不由分說帶著她去了四明堂,讓丫鬟送了身乾爽的衣裙。

卿歡去了屏風後,換下身上打濕的衣袍。

書房內很安靜,幽黃的燭光搖晃,影子映在了屏風上,戚修凜默默地看,不斷搓著指腹。

他知曉,有些事定是到了要緊關頭,但他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是心裡很亂,如亂麻撕扯著神經。

卿歡剛係好帶子,身後便傳來了溫熱的氣息,戚修凜不發一語,站在她身後,目光深沉如晦暗的海。

“夫君。”她啟唇,軟白的手按在衣襟上,接著被他拽了下來。

屏風後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混著她細弱的吟聲。

任憑外間如何瓢潑都擋不住一室生香。

戚修凜夾雜著不安和亟需撫平他情緒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

哪怕卿歡羞地擋住他的臉,也仍阻止不了他更加的放肆。

他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起了貪念,無論得到多少都覺得不夠,這漫漫長夜,直到許久之後,戚修凜才算饜足。

卿歡正要起身,兩人昨晚事情做得急,他也沒有做任何措施。

如今潮兒還小,她擔心有孕,便想讓嬤嬤去準備避子湯。

戚修凜披衣起身,給她斟茶,一口口地喂她,“你不用那些虎狼藥,我已經服用過了,這藥對男子沒什麼大礙。”

她怔住。

“你知曉自己在說什麼嗎?”哪有男子用避子藥的。

戚修凜微笑,“大夫說,最開始會有些副作用,便是腰膝酸軟,但我並無,昨夜,盤盤不是驗證過了,為夫可有讓盤盤覺得愉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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