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你這廝又誤我。”
古德一邊逃竄,一邊怒罵。
這貨的腦子是淋過糞嗎?這也叫美人?
不得不說,自從和神子聯機後,古德的腦袋逐漸開始異於常人。
在這種要命的關頭,他最在意的事情居然是喬爾騙自己說學生會長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而不是自己小命快沒了。
當然,喬爾腦子沒壞,他雖然墮落了,但智商依舊屬於正常人。
除去古德這種非愛貓人士之外,哪個貓奴看見會長會拒絕承認她的可愛和漂亮?
“喬爾,你這個智障玩意兒!”古德又是躲過一劍,又是一聲大罵。
正在陪同幾個女孩一同吃飯的喬爾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有些沒想到自己這麼健壯的身體居然熬了兩天夜,就扛不住了。
“喬爾要不要先去醫務室看看?”貼著喬爾坐的一個漂亮女人關切地問道。
喬爾嗔笑,用手指刮了刮對方的鼻子,說:“還是你這隻小貓咪會疼人……”
雕塑般的英俊麵龐再加上如此溫軟的言語,一時間,這位被喬爾稱之為“小貓咪”的姑娘頓時骨子都酥了。
然而,喬爾這樣出格的舉動也引得其他幾位不滿。
一位舉手投足間儘顯貴族風範的女孩立馬開口:“喬爾哥哥,我們去買燕尾服吧,你可是答應我周末晚上和我一起參加舞會的。”
說完,她就要作勢去挽喬爾的手。
但是其他女孩哪是吃素的,其中一位直接撂下一遝錢,說喬爾從這周到下周的時間我都包了。
喬爾大喜過望,但他腦裡突然回蕩起古德導師教導他的話語,於是故作冷峻地說道:“小芊,我可是先答應了卡特琳娜,你難道要讓我成為一個失信的男人嘛?”
“人家不要嘛……”
……
“要你妹!”古德嗬斥,直接出口拒絕這個女劍士要自己跟一隻貓道歉的要求。
如月氣喘籲籲地杵著劍休息。
現在她隻恨自己是多麼得無能,多麼得渺小;不僅保護不了會長大人,更是不能捍衛會長大人的尊嚴。
可當如月想到自己自從進入諾爾丁學院之後從未曾有過任何敗績,而這一次這個名叫古德的混蛋隻是單方麵地逃跑,根本就沒有和自己直接戰鬥過。
於是她旋即斷定,不是自己能力有問題,隻怪古德這個混蛋太狡猾!
這麼想起來,如月頓時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和氣喘籲籲的如月相比,古德僅僅隻是出了點汗水,看上去就像是剛熱完身,他甚至還有餘力一邊躲避那隻會長大人的陰爪功。
和這個瘋子女劍士交手之後,古德總算是相信那隻貓的確是諾爾丁學院的學生會會長。
鑒於這隻貓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會長大人,再加上這裡是講究階級製度的中世紀學院,古德為了今後自己能在學院裡安穩地過活。
所以他明智地選擇單方麵躲避女劍士的攻擊,沒有選擇出手反擊,惡化局勢。
這就形成了如今這個滑稽的場麵。
氣勢洶洶的如月勢必要捍衛自家會長大人的尊嚴,定要打斷古德的手。
但由於古德過於狡猾,她愣是全程都沒摸到對方一下,還把自己累得夠嗆。以至於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讓古德跟會長大人道歉。
不過,以古德的脾氣,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道歉,更何況是跟一隻貓?
一時間,三人就這麼僵住,形成麵前這詭異的一幕。
如月實在是太累,沒有力氣揮劍,隻能杵著劍憤恨地盯著那個惡人。
紅月也總算是確信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抓到古德的事實,安然選擇蹲在如月肩上休息。
至於古德,看見一人一貓都沒有動手的意思,自然樂意地尋了一個安全距離坐下。
兩人,一貓,就這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的跡象。
“……還打嗎?”看了一會兒之後便失去興趣的古德隨口問道,“不打,我還要去圖書館查資料。”
他的話語透露著街坊鄰居聊天之時的隨性,和不在意。
“當然不……打了。”如月最後一個字的音剛剛落下。
她手中的劍卻早已朝古德擲出,而古德似乎對此毫無預料,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生死就此懸於一線。
伴隨著噗通的落水聲,古德與如月麵麵相覷。
古德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對自己下死手,令他更沒有料到的是,這一劍居然擲歪了!
飛劍直接從自己腦袋邊上擦過去,然後落到後麵的人工湖中去了。
有這麼菜嗎,有這麼菜的人嗎?
太菜了吧。
古德愣住,如月呆住,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沉默至極。
如月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會長大人,頓時有愧難當,臉漲得通紅,直接抱起自家會長大人選擇逃離現場。
至始至終……她都未曾回頭看一眼。
待一人一貓的影子消失在視野中後,古德嗬嗬一笑,心說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隨後,他拍拍屁股上的灰,起身繼續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在古德看來剛才發生的事不過就是一場鬨劇,他並不會因此修改自己原本的計劃。
不過真的應了古德所說的那句話:計劃是一回事,落地執行則又是另一回事。
作為的路癡的古德,再一次迷路了……茫茫人海中,古德環顧四望,悲從心起,他發現自己不僅僅找不到去圖書館的路,連回自個宿舍的路都忘了。
“古德,你是哪裡的人?”忽地,某人在古德背後叫住了他。
聽見這麼中國式的開場白,古德詫異地回過頭。
當古德考上外省大學的時候,來自五湖自海的同學基本上都是這樣打開話茬,你是哪裡的人?
家鄉二字,對於一個中國人意義非凡,想比對於東方人同樣如此。
站在古德麵前的來人是一個標準的東方人,黑發褐瞳黃皮膚。
和這個東方人比起來,古德反而顯得另類,因為他的頭發是打短了的,而這個東方人則是標準的束發披冠。
這才是這個東方人為什麼會問古德是哪裡人的緣故。
在東方人還在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時代,古德的一頭短發算是非常出格的舉動。
古德沉默著,沒有回答。
“我叫陸朝青。”來人自我介紹,慢慢地露出一絲笑容,繼而問道:“你就是殺死超凡生物的那個新生,古德?”
不是,我沒有,我做不到。
古德真的很想扔一個拒絕三連在陸朝青臉上。
他不是不想出風頭,老實說,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怎麼可能不喜歡自己拉轟地在一眾人麵前高喝:爺就是那景陽岡打虎英雄。
不對,串台了。
爺就是那殺死超凡生物的猛男!
然後,引得一眾小弟膜拜和迷妹說好帥。
但是,之所以說是但是。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換句中二點的話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在古德確認自己實力沒到可以亂跳的地步前,他著實想悶聲發大財……不對,是韜光養晦,低調做人。
我就想努力攀上道路之巔峰,苟全性命於艾爾大陸,咋就這麼難呢?
古德再一次沉默著表達態度。
陸朝青並未對古德的反應意外,除去剛剛努力擠出的笑容外,全程他都保持著漫無表情,以一種麵癱和冷硬示人。
這就是陸朝青受歡迎的理由,永遠的冷峻和漠不關心。總是會讓無數女孩覺得他在想心事,在他身上一定有說不完的故事。
當然,主要是因為他臉長得好看。換成其他人就會變成這傻缺是不是又在走神。
陸朝青與古德四目相對,表情不再冷漠,再一次溫和一笑。
“該死的!這貨想乾嘛!”古德被盯得發毛,不由後退一步。
“我叫陸朝青……”
靠,我知道,你剛才已經介紹過了!古德暗罵。
陸朝青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道門的門主……”
你丫的,就算你是西西裡的教父都和我不相關!
“我想邀請你加入道門,我承諾你在道門將會第一時間晉升到內門,並且我與學生會長私交不錯,可以幫你把階位提到五階。”
古德頓時鬆了一大口氣,病怏怏地回道:“你早說啊。”
然後他想都沒想就拒絕道:“我拒接。”
“為什麼?”陸朝青被直接拒絕後,並未惱怒,口吻依舊平和。
“哪來怎麼多為什麼?這世上有那麼多為什麼,難不成你都想知道?”古德愈發怏怏,隻想著趕緊打發這貨,自己好問路去圖書館。
“我的邀請依舊湊效。現在,我的建議是你彆去圖書館,作為新生最重要的事是去上課積攢學分,否則你是會被勸退的。”
古德一時愣住,他居然把這個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