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第一條路是怎麼出現的?
“……走得人多了,便有了路唄。”古德想都沒想,直接套用了迅哥兒的話。
當然他隻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抖個機靈罷了。
可令古德沒想到的是,神子竟一本正經地順著他的話茬,繼續問道:“那這顆星球的人類依靠自己雙腳走出道路呢?”
什麼跟什麼?古德卡殼了,心想你一個唯物主義的ai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神棍?
神女當初創造你也隻是給你加入了感情模塊,也沒聽說她給你加入了哲學元素。
為什麼?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哪來這麼多為什麼?
吐槽歸吐槽,如果是梅諾開口問,古德可能就插科打諢就這麼混過去
但這個問題是由神子提出的,對方很明顯正在引導自己思維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這個時候,就算古德性子再懶,也得鄭重思考一二。
“你是想說,既然這裡的人類能夠走出一條條道路,我也能走出自己的道路?準確點說,我可以創造出一條全新的道路,踏入超凡層次?”古德試探性地問道。
神子不置可否,點點頭。
“為什麼?”古德費解。
諾爾丁學院有豐富的資源教授他們的學生踏上五條不同的道路,隻要一個學生的血統沒有問題,那麼他就可以輕輕鬆鬆擁有超凡的力量,從普通人脫胎化骨。
如今的古德已經成了諾爾丁的新生,他乾嘛要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躺平不舒服嗎?
要想富,先修路?這不是腦子秀逗了嗎,這!
再者說,古德自認自己也不是什麼先賢似的人物,憑什麼能創造出一條全新的學者之路?就憑穿越者萬事都能做的第一定律?
忽然間,古德腦子裡詭異地蹦出一棵樹,一棵枝葉繁茂的蒼天巨樹。
當初,喬爾為了方便古德理解道路的知識,他用手指沾著水在餐桌上扭扭歪歪地畫出一棵樹。
道路如枝丫,每個人順著各自的枝丫前進,最終抵達樹的根源。
這是喬爾給古德科普道路知識打的比方。
其實隻要稍作延伸,就可以從中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縱使所有人的不一樣,所踏上的道路也不一樣,但所有人的終點是相同的!
這個終點就是——根源!
既然終點已經定死,那我為什麼一定要老老實實地遵循前人創造的道路,而不去嘗試著抄一條近路?
古德的思維越想越發散,越想越通透……而作為計算機係的大學生,他很快就聯想到,自己在大學時代所學習的一個著名算法——普裡姆算法。
這個算法能求出你現在的位置到達終點的最短距離。
算法的思路也非常簡單,就跟你走路永遠隻會抄近路,不會走其他道一樣。
你每到一個岔路口,要選擇走的下一條路,永遠是當前道路之中,路程最短的一條。
最後,將這些路相連起來,就是你抵達終點最快的路線。
這些學者踏上道路,追求抵達根源的這個過程。
試問,與平時尋路抵達終點又有何不同?
古德清楚地聽到了來自於心臟的跳動聲,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掙脫開了一層膜,來到了更高的維度。
古德猛地抬起頭,從沉思之中回到現實,與神女四目相對。
難得一見的,神女這個老是譏諷古德是個弱智的超級ai,目光之中竟泛起一絲讚賞之色。
神女知道古德已經成功推演出自己想要告訴他的東西,她不再故弄玄虛,揭曉最終的謎底。
神女的意思很簡單,也和古德自己推測出來的答案並沒有太多區彆,當然神女的話術會更專業,更全麵。
她通篇的意思,用古德非常熟悉的遊戲知識打個比方。
就跟打遊戲可以轉職一樣,當一個人踏上道路之後,他根本沒有必要一條道路上走到死。他可以靈活地‘轉職’到其他道路,比如從詩篇道路轉到符靈道路。
而要這麼做的必要前提隻有一個:下一個道路節點修行的難易程度,必須是所有道路節點之中修行起來最簡單的,這就跟你走路永遠隻會走近路一個理。
由於每一次修行都是最簡單的節點,所以他必然能以最快的速度變強,與他人相較之下,能以更短的時間晉升到高境界層次。
非常大膽的想法,但至少理論上看上去是絕對是可行的!
也就說,古德如果能成功將這個理論應用於現實,並且在延時時常法典的加持下,他將展現出一種令世人驚歎,甚至畏懼的修行速度;短則三年,長則五年,就能成為整個艾爾大陸實力境界最頂尖的一批人。
……哈哈!什麼叫做真正的外掛啊!古德囂張地大笑出聲。
真正的外掛,可禦可蘿,如果有需要,還能變成紙片人,永遠忠誠於自己,直接從底層邏輯告訴自己抵達巔峰最快的辦法。
虛假的外掛,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頭子,隻能傻乎乎地以自己的經驗讓男主少走彎路,還不能調情。
不過古德的猖狂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很殘酷的問題。
能夠執行這個理論的前提條件是:他必須具有能被踏上所有道路的血統,否則怎麼轉職,靠氪金嗎?
能踏上道路之人本身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而那類能夠適應多數道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彆談能適應所有道路;他這種運氣背到家的衰仔,能有這麼猛的血統?
“血統問題怎麼辦?”
古德並沒有能聽見神子的回答,在他眼前,神子的樣子逐漸虛幻。
不僅如此,古德眼前所有的畫麵開始儘數崩塌,連帶著他坐的椅子也變成方塊,開始消散。
“我去,不帶這麼玩我的吧”在墜入黑暗前,古德抓著手奮力呼喊。
古德從病床上暴跳起來,渾身冷汗,仿佛剛從可怕的夢境中逃回現實。
他的手維持著墜入黑暗之中的那個動作,於是古德想都沒有想,抓了抓,有點軟……
古德暗爽,沒想到自己也能搞個日漫男主的待遇。
可隨後而來的堅硬,令他觸不及防。
千夏幽怨地看著古德:“古德,沒想到你有這個愛好。”
古德定睛一看,發現自己抓的人正是自己那個混蛋師兄,又驚又怒:“我擦,怎麼是你這個混蛋!”
“就是你說的這個混蛋,守了你兩天一夜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柳輕紅,一把打掉古德還抓著的手。
喬爾騰地站起身,渾然看不出熬夜的跡象,他一邊接過柳輕紅買的營養品,一邊殷勤地說道:“還是小學妹疼人。”
但是喬爾還沒有能更快地拉近和柳輕紅的距離,就被一金發姑娘推開。
小奈走到古德病床前,一臉你丫的,居然沒死的悲觀神情。
“我怎麼了……”古德揉揉眼睛。
“暴走,水晶球當場就碎了一地。”小奈搭話。
古德吃了一驚,顯然沒預料到這麼狗屎的劇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隨後,小奈一邊剝橘子,一邊說道:“屋大維花了很久才製止你的暴走,當時你的腦袋燙得跟被爐一樣。幸運的是,水晶球能讓你腦袋迅速降溫,最終報廢了十顆水晶球,你腦袋的溫度才恢複正常。”
說完,小奈的橘子已經剝好,隨後她的手指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顫抖了一下,連帶著整個人都呆滯了片刻。
但她很快就恢複常態,不留痕跡地一口吞掉整個橘子。
“醫藥費會很貴嗎?”古德思忖了許久,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畢竟他一窮二白,報廢了十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水晶球,他真的很擔心。
“學校高興還來不及呢,還給你算醫藥費?”喬爾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古德默然,的確是這個理。
一個在血統評級中,‘暴走’的學生,擱在高端網文裡,就是那什麼萬中無一的天才,標準的龍傲天男主。
現實則是,古德根本就沒有暴走,而是和神子聯機神遊聊天打怪去了,腦袋發燙大概是因為對抗未知節點,超頻的結果。
這場鬨劇,其實就是古德白嫖了諾爾丁學院的醫療資源,還讓不少高層誤認為他是什麼天子驕子,估計接下來還會傾斜不少教育資源給他。
日子,真的是好起來了!
“血統評級結果如何,我具備踏上五種道路的資格嗎?”古德關切地問道。
小奈想要開口,卻又立馬閉上了嘴,繼續給自己剝橘子。
“古德,不愧是你!”千夏驚喜的聲音響起,她眼裡閃縮著晶瑩的光。
“諾爾丁學院已經有一百五十年的曆史,出過不少天才。但是像你這樣,同時適應五種道路,還因為天賦過高,與靈力共振暴走的,絕無僅有!”
千夏說完似乎還覺得不過癮,雙手同時都豎起大拇指。
古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老實說,被人這麼誇,即使是以他的臉皮,都有點難為情。
“我沒有交白卷?”古德困惑,因為他記得自己從考試開始,就已經和神子聯機。
在那個時候,他認為自己是絕對沒有意識記錄下水晶球裡的畫麵。
千夏聳聳肩,表明自己不知道。
古德看向小奈,小奈則一臉你腦子又壞了的表情,說你成績都下來了,還問有沒有交白卷。
“學生沒有查閱卷子的權利,所以不知道你是否是交了白卷。從之後的學院對你的態度來看,你不僅沒有交白卷,還獲得了非常高的成績。”柳輕紅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柳輕紅越是正經,則讓古德越是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多麼蠢。
也在這時候,古德這才注意到今天柳輕紅的裝束多麼漂亮。
柳輕紅的確是一個魅力非凡的姑娘,饒是以前古德作為貴族長子,見識過不少漂亮出眾的女性,在初見柳輕紅之時,也不得不在心裡讚歎,好大……方得體且迷人的姑娘。
氣質娟然,平和不出眾,可一旦你不小心將目光流落在其身上,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地被癲狂迷住。
平日裡的柳輕紅是很隨性的人。
那絲綢般的漂亮長發不作任何裝飾,頂多就是戴上兩隻小白兔發卡防止劉海遮住眼睛,然後就任由其披散。
衣服要麼是艾爾大陸隨處可見的女性常服,要麼就是她們詩篇小隊的製服。
但今天,她竟破天荒地搭配起了服飾,還將自己的長發盤成髻,係上深紅色的發帶。
緞帶裝飾的雪白連衣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軀,將她的女性之美展現得一覽無遺。
白色裙子外麵套著靛藍色的緊身短上衣,一雙可可棕色短皮靴令她得小腿猶如幼鹿一般美麗。
而最令人矚目的是,莫過於她戴在胸口那一顆祖母綠胸針,在陽光的照耀下,美得虛幻。
“你在看什麼?”有人幽怨地問道,
“我在看胸……”
古德還沒有說完,腦袋就吃了一個板栗,隨後他趕緊上手製止狂怒的小奈,防止對方暴走。
“我在看胸針!”古德趕緊跟她解釋。
柳輕紅並沒有理會胡鬨的兩人,她雙手牽住裙子兩端,微微下蹲行禮,然後開口:“古德,我代表學生會,正式邀請您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