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宇的心臟也在“砰砰”狂跳,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
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他在馬金鋒身邊見到過這個人,好像叫狗剩,明顯是衝著他來的,隻是沒想到被陳傑明誤以為是仇家了。
畢宇心中一陣氣憤,沒想到畢鵬飛和馬金鋒居然能心黑到這種地步,想要把他乾掉。
滔天的恨意在他胸中翻湧,但他麵上卻絲毫不顯,隻是搖了搖頭。
“陳掌櫃,你言重了,我沒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故意裝作不明所以,現在還不是揭穿的時候,他需要陳傑明的力量。
陳傑明見畢宇雖然受驚,但還能保持鎮定,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他一揮手,對那兩個身手矯健的保鏢下令:“老五,老七!你們兩個,這幾天就留在村子裡,寸步不離地保護好畢小兄弟!他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聽明白沒有?”
“明白!老板!”兩個保鏢沉聲應道,眼神銳利地掃視著院子周圍的黑暗。
陳傑明這才稍稍安心,他看了一眼被製服的狗剩:“把這家夥給我帶走!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陳傑明的人!”
說完,他帶著剩下的手下,押著狗剩,迅速離開了畢家大院,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畢宇和那兩個如同鐵塔般的保鏢——老五和老七。
直到陳傑明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畢宇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放鬆。
“畢鵬飛!”他幾乎是咬著牙念出這個名字。
馬金鋒的人能如此精準地找到這裡,並且知道自己在家,若說沒有內鬼,打死他都不信!
而這個內鬼,除了他那個“好哥哥”畢鵬飛,還能有誰?!
竟然引狼入室,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陳傑明的人不可能永遠保護他,一旦這兩個保鏢離開,以畢鵬飛和馬金鋒的狠毒,絕對會用更瘋狂的手段報複!
到時候,單憑自己這點力氣和剛剛覺醒不久、使用還有限製的透視眼,根本無法抗衡!
不行!必須儘快變強!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看向身邊這兩個保鏢,剛才他們製服狗剩那乾淨利落、充滿爆發力的動作,再次浮現在眼前。
畢宇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臉上努力保持著笑容,主動湊上前去。
“二位剛才真是太謝謝你們了!你們那身手…簡直神了!比電影裡的武打明星還厲害!一招就把那壞蛋撂倒了!”
老五和老七對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那個被稱為老五,年紀稍長一些的漢子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小兄弟客氣了,職責所在。就是些吃飯的把式,不值一提。”
“不不不,這可不是什麼花架子!”畢宇連忙擺手,眼神真誠而熱切。
“五哥七哥,你們這絕對是真功夫!能不能…指點我幾招?我也不求多厲害,就是想學點防身的本事,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至少能有點自保之力,不給你們添麻煩。”
老五和老七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功夫是他們的立身之本,尤其是這種實戰格鬥技巧,教給一個外人,還是個半大孩子?這不合規矩。
看到他們臉上的為難,畢宇心中暗道果然,但他早有準備。
他話鋒一轉,在兩人身邊耳語:“當然,我也不能讓兩位大哥白費力氣。我看兩位大哥常年奔波,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勞損暗傷吧?比如五哥你的腰椎,七哥你的左邊膝蓋……”
他沒有明說自己是怎麼看出來的,畢竟這可是靠著他的透視看出來的。
老五和老七聞言,臉色劇變,看著畢宇的目光都截然不同。
這小子…怎麼知道?!老五的腰確實有老傷,是早年任務落下的病根,時常酸痛。
老七的左膝蓋也是訓練時受過傷,陰雨天就隱隱作痛!這些都是他們隱藏很深的毛病,連陳老板都未必完全清楚!
他們猛地想起陳傑明被這小子一眼看出腎臟大毛病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有某種神奇的“眼力”或者醫術?
能被陳傑明倚重,派來做貼身保鏢,他們自然不是傻子。
聯想到陳老板對畢宇的重視,兩人心中有了猜測!
如果這小子真能看出他們的暗傷,甚至有可能調理……那價值可就太大了!
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無法掩飾的意動。
老五沉吟片刻,那張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終於擠出僵硬的笑容:“既然畢小兄弟有這份心…那我們兄弟倆,就教你幾手防身的粗淺把式。”
“不過事先說好,我們這都是些殺伐手段,練起來苦得很,能不能學會,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成了!
畢宇心中狂喜,臉上卻努力保持著謙遜和感激。
“謝謝五哥!謝謝七哥!我一定用心學!”
夜色如墨,院子裡隻剩下畢宇和老五、老七三人。
晚風吹動著院角的幾片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襯得此刻的寂靜有些詭異。
畢宇定了定神,目光掃過眼前這兩位漢子。
他深吸一口氣,雙眼微眯,一絲幾不可察的微光在瞳孔深處流轉。
透視眼悄然開啟,精神力如同潮水般消耗,額角甚至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強忍著那股眩暈感,仔細“觀察”著兩人的身體內部。
片刻後,畢宇收回目光,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
他看向老五,麵上傍著自信的神色。
“五哥,你的腰椎第三、四節之間有明顯的陳舊性損傷,應該是高處墜落或者重物衝擊導致。”
“平時陰雨天或者勞累過度,右後腰靠近脊柱的位置,會有針刺般的痛感,對吧?”
老五那張古銅色的臉龐瞬間僵住,瞳孔驟然收縮!
這小子……說得分毫不差!
這痛感折磨他多年,隻有他自己和少數幾個老兄弟知道大概,卻從沒人能說得如此精準!
不等老五回應,畢宇又轉向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