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汐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但卻又不能太有目的性。
“好說。”
除此之外,不多作一言,隻是把需要服用的藥留了下來,然後寫下了醫囑。
護國侯的眸光有些深沉,夫人的話,未必代表著他的意思。
所以,夜君凜也置身事外,不摻和女人之間的交流。
直到離開了侯府,才開了尊口。
“今天的壽宴,需要我出席嗎?”隻要她需要自己撐腰,他便會出現。
但冷落汐卻搖了搖頭,“不用,我應付得來。”
說完,冷勾了下唇角,不怕她們耍花樣,就怕她們沒有任何的動作。
“舞兒會去湊熱鬨,但她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雖然父皇派了龍影衛在暗中,但他這個做哥哥的,依然不放心,也派了不少暗衛跟隨。
“沒事,就算是累贅,我也稀罕她。”身為公主,沒有嬌蠻的性子,也不恃寵而驕,是她所喜歡的類型。
夜君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最近好像有意要展現自己的醫術,是時候了嗎?”
之前,她一直深藏不露,還以為……
“嗯!你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再過些時日,便能恢複如初,而有些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京城看似風平浪靜,實際暗潮洶湧,索魂閣那邊,每日都有新的信息傳入她的耳中。
“對不起!是我困住了你的手腳。”夜君凜覺得,她應該是有目的性的回京,卻因為自己身體裡的毒素而耽誤了她的進程。
冷落汐歪頭看他,“倒也不是,我隻是在等一個契機而已。”
說完,輕歎了口氣。
“你的那個契機,是否跟閻王殿有關。”夜君凜看著她的眸光,突然多了一抹複雜。
此話,讓冷落汐瞬間眯起了眼睛,用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冷寂凝視著他,“王爺原來並非表麵這般信我。”
否則,也就不會特意的去調查此事。
心,終究還是被刺疼了下,但於她而言,無傷大雅。
“隻是在調查風家的事情之時,順帶的探知了一二,並非不信你。”夜君凜加以解釋,但也知道,她對他,終究是多了一道心防。
其實這事,他完全可以瞞著她,但卻選擇了道出,說到底還是信她的。
冷落汐卻輕勾了下唇角,露出了嘲弄的笑,“可你在心底,已經認定了閻羅殿對你的刺殺,也有我的手筆在內。”
“不曾。”夜君凜攥了攥手,淡然無波的臉上,是被誤解後的委屈。
雖然一開始,他也詫異這事,但從未懷疑過她。
所以如今被她冷嘲,才會那般的受傷。
“夜君凜,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要你的命,否則也就不會出手為你解毒。”至於閻羅殿,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那晚,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出動了索魂閣的眾多高手,若不是他將計就計,又怎會重傷。
所以事後,她已經極力去做出挽回,向整個江湖宣稱,他夜君凜是她想要護著的人。
本以為那事,他永遠不會知曉,但卻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夜君凜抿了抿唇,“我知道,雖然不知道你跟閻王殿之間有何合作,但我始終相信,你不會置我於死地。”
這事,或許他就不該提,裝瘋賣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但他以為,愛人之間,是需要坦誠的,所以……
可終歸,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而已。
“那可不一定,我跟絕痕一樣,都喜歡貓抓老鼠的把戲。”說完,也不管馬車正在行駛之中,突然的躍身而去。
夜君凜的手,隻來得及抓住她的衣角,卻因布料過於絲滑而從他的指間溜走。
心,再度的沉了沉,這是兩人確定關係之後,第一次鬨了矛盾。
“王爺。”衛千尋緊張地喚了聲。
“回府吧!”夜君凜矜冷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
對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可能會給他機會解釋。
而冷落汐,此刻正站在某一屋頂上,看著底下的宮車,緩緩駛離自己的視線。
“玦塵,我是否做錯了。”這是第一次,她對自己的決定有了質疑。
“王爺應該會想通的。”玦塵篤定地道。
冷落汐卻輕搖了下頭,“不見得,這心底被埋下了刺,就算拔了出來,也會覺得生疼。”
說完,施展輕功往相府而去。
總算知道,那晚的不安,是因何而來,不隻是因為他的重傷而已,還有知道真相之後的無力反駁。
若她早知道,自己會跟他牽扯在一起,一開始便不會跟閻王殿合作。
等她想要挽回之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夜君凜回府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書房,把暗衛查到的信息,付之於一把火。
雖然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有過被欺騙的惱怒,但之後他便已經釋然了,畢竟那會,自己跟她還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又怎可乞求她會真的憐惜自己。
一絲苦笑,從他的唇角逸出,閻君閻離缺,那個隻聽過其名,卻從不曾見過其人的一殿之主,究竟抓住了她何把柄,以至於讓她屈服於他。
“冷絕。”終究,還是放不下。
“王爺。”冷絕現身,眸光未明地看了他一眼。
“給閻王殿送拜帖,就說本王答應他的要求。”說完,輕闔了下眼簾,努力的壓下了眸底的悲傷。
冷絕訝異,“可是王爺,那是您好不容易得來的證據。”
“無礙,以後再找機會便可。”大手,卻不由得用力攥緊,表麵卻一派平和之色。
“是,王爺。”冷絕領命而去。
同時有著諸多的擔憂,對方可不是個善良之輩,王爺貿然的送上門去,會不會正著了彆人的道。
但王爺一旦下了決心,誰也勸說不了。
“皇兄,你真的不陪我去相府嗎?”門外,傳來了夜傾舞的聲音。
然後,是推門而入的身影。
夜君凜收起了冰冷之氣,用柔和的目光看向了她,“嗯!皇兄要去一趟軍營,就不去湊熱鬨了。”
“又去軍營嗎?這個時辰過去,回來的時候會不會不太安全。”夜傾舞擔心地問,知道敵人對他的刺殺,大多都發生在京郊。
“沒事,我會多帶些暗衛跟上。”說完,摸了摸她的頭,“今晚好好陪著你嫂嫂,彆讓她受了委屈,該端起公主的威儀,便不要給人盛氣淩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