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棠端正了身子,微抬起下顎,輕咳了幾聲之後,看向了千尋,“我們是來送東西的。”
“王爺請夏小姐進府。”衛千尋拱手行了個禮,在旁等候著對方下馬車。
誰知道,從裡麵遞出了一禮盒來,“不進了,這是我兄長要給王爺的東西。”
“夏小姐不親自交給王爺嗎?”衛千尋皺眉接過,話才剛落,馬車卻突然有了動靜,下一刻,便快速地離開了此地。
千尋看了看手中的禮盒,再看了看遠去的馬車,一臉的懵逼狀態。
果然,夏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怕王爺。
“人呢?”看見他單獨回來,夜君凜疑惑了下。
“跑了。”就好像後麵有賊追她似的,馬不停蹄地溜了個徹底。
夜君凜錯愕地看著他,“為何?”
“估計是王爺您太嚇人。”衛千尋覺得,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理由。
“你怎麼不說自己辦事不力。”瞪了他一眼,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禮物盒,打開看了眼,然後很是滿意地收了起來。
衛千尋卻往前了一步,神秘兮兮地問:“王爺,少將軍這送的是什麼?”
“西域瑪瑙。”夜君凜倒也不隱瞞,把盒子遞給了他,“放到庫房去,歸類到聘禮那一處。”
“那不是少將軍最寶貝的東西嗎?說什麼都不出賣的。”沒想到,竟然被王爺給哄騙到手了。
夜君凜得意地上揚了下嘴角,“那是因為還沒有遇到有緣人。”
“所以,依您的意思,王妃便是那一個有緣人嗎?”這些天,王爺一直在收集寶物,為的就是給王妃添妝。
“你什麼時候開始,像宸風一樣多事了。”夜君凜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一個陸宸風已經夠他煩的,可彆又來一個。
衛千尋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問,但他還是提醒了句,“您該進宮了。”
淳妃娘娘今晚設宴,讓他跟逸王進宮用晚膳。
本意是想要一大家子聚聚的,可惜的是王妃不在京都。
馬車抵達宮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冷丞相。
“微臣見過王爺!”丞相拱手行禮,很是恭敬的那一種。
“相爺這是,又被父皇訓了嗎?”夜君凜明知故問,知道冷丞相被父皇針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他。
冷丞相的嘴角抽動了下,心想若不是你那天突然噴血,本相又豈會被皇上連續幾天的刁難。
那老狐狸真的是,變著法兒的折騰自己,無奈君臣有彆,讓他想要反抗一下都不敢。
“王爺又何必佯裝不知情。”一想到他老子把自己拘禁在宮中書寫寶鑒通史,便不由得心底有氣。
夜君凜笑了笑,“讓相爺委屈了,改日本王一定登門賠罪。”
“汐兒那丫頭,這幾天去了哪裡?王爺總該知道吧!”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出門也不告訴自己這個老爹一聲。
“自然是知道的,難道說她沒有告知相爺嗎?”夜君凜佯裝錯愕了下,擺明著空手套白狼。
冷丞相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若他不是王爺的話,真想噴他兩句,若是知道的話,還用得著問他嗎?
“本相怎會不知,隻是想著問問,王爺知不知情而已。”才不會承認,自己這個老爹,在女兒的心裡是那般的沒有地位。
“那便好,還以為落落出遠門,忘了告訴相爺呢。”看對方那惱羞成怒的樣子,便已經斷定了冷落汐並沒有告知這事,但他也不拆穿,反正被氣得內出血的又不是自己。
冷丞相咬了咬牙,他收回之前說過他正直的話,眼前這個狼崽子,跟他的爹一樣,都是腹黑狡詐之人。
“如此,那王爺便先忙著吧!本相該回府了。”說完,氣惱地甩袖離開。
夜君凜的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你說本王以後若是登門,相爺會不會報複回來。”
“王爺,你明知道會有那樣的後果,為什麼還要氣相爺。”陸宸風不是太明白他的腦回路。
“不覺得,相爺生氣的時候,跟王妃有點像嗎?”說完,大步踏入宮門。
陸宸風看了看遠去的馬車,又看了看自家王爺,這才追了進去。
見過狗的,就沒有見過像自家爺這麼狗的,思念王妃無果,竟然拿自己的老丈人來尋樂,可真有他的。
夜君凜還沒有抵達雲中宮,便被皇後一行人截住了去路。
“兒臣見過皇後娘娘!”
“凜王好手段,不費吹灰之力,便讓太子因你而被禁足。”皇後的眸光,如毒蛇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小賤種心底打的什麼想法,無非是想要讓朝中大臣對太子寒了心,好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可就算那樣,他也沒有那個機會上位,因為她一定會緊盯著他的,讓他連上前一步都不再可能。
“皇後娘娘有那份閒心來誣陷兒臣,倒不如想想怎麼給父皇吹枕邊風,好讓他解除對太子的禁足。”說完,微微一頷首,便要越了過去。
但對方卻沒有要輕易放過他的想法,“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兒臣沒有任何的目的,隻想苟活著而已,還請皇後高抬貴手,彆把什麼樣的臟水,都往兒臣的身上潑。”夜君凜一臉的冷然,被識破了又怎樣,隻要他不承認,對方又能耐自己何。
“彆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當年你母妃得不到的,你依然也無法得到。”皇後警告著,風冰嵐不是自己的對手,她的兒子就更不能成為自己的威脅。
夜君凜的手指彎曲了下,“那皇後娘娘可要加把勁了,那個位置雖然兒臣沒有機會,但旁人可都在虎視眈眈著,說不好哪天就易了主。”
說完,便揚長而去。
先等他們狗咬狗完再說吧!自己又何必去趟那渾水。
“真的是個小賤種,跟他的那個娘一樣,讓人恨不得拆骨吞腹了。”皇後的手,緊攥了起來,每次跟夜君凜交鋒,她都是敗下陣的那一個。
這一點,讓她特彆的氣惱。
“娘娘,據說今晚,皇上會去雲中宮用膳。”一旁的宮女,小聲地提醒著。
“又是那個狐媚子,難怪能跟風冰嵐那個賤女人玩到一起去,敢情連勾引男人的本事都如出一轍。”皇後咬牙切齒著,皇上雖然表麵上對她事事順從,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對自己無愛無欲。
在旁人眼裡,她看似深得皇上恩寵,但隻有她明白那個男人的心,從不曾為自己停留過。
這是身為一個妻子的悲哀,也是她窮儘一生都無法奢望得到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