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和堂?”冷落汐輕蹙了下眉,本不想惹事上身,但偏偏有一味藥材恰好這裡有,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
“這藥鋪,還是淺畫小姐出銀子開起來的呢,薛家之所以有現在的光景,可全都仰仗著淺畫小姐,親家夫人這般,還真的是有點過分。”寂語吐槽著,很是替冷淺畫打抱不平。
月攏嘖嘖了兩聲,“這不是典型的忘恩負義嗎?”
這聲音,貌似有點高,親家夫人剛好聽了進去,扯開嗓子便罵開了。
“哪裡來的小賤蹄子,竟然敢管我薛家的事情。”
這話才剛落,星雲便長劍出鞘,劍尖直指了過去,“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否則不介意幫你放放血。”
親家夫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瞬間便慫了。
倒是竇嬤嬤,衝冷落汐福身行了禮,“大小姐。”
“嗯!怎麼一回事。”冷落汐淡掃了她一眼,然後輕蹙起了眉心,因為對方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巴掌印。
“老夫人說腿疼,讓我過來拿些膏藥,淺畫小姐不肯收藥錢,誰知道親家夫人正好過來,就……”剩下的事情,她不想再說,主要是不想讓淺畫小姐難做。
“薛家的藥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三天兩頭過來拿藥,不要本金的嗎?”親家夫人揚聲而道,非要把這事給鬨得滿城皆知不可,好讓大家夥都來看看,堂堂相府老夫人,竟然還貪幾兩銀錢。
冷淺畫從店內走了出來,額角正在流血,腳步踉蹌不穩,發絲也有些淩亂不堪,給人幾分狼狽之感。
“婆婆,能先請您回去嗎?這樣鬨下去,濟和堂的生意都做不了了。”冷淺畫的語氣,帶著幾分哀求,在麵對著盛氣淩人的婆婆之時,一臉的頹敗感。
“冷淺畫,你說我在鬨?也不看看誰胳膊肘往外拐,你若不是總拿家裡的東西幫襯娘家人,我至於要撕破臉嗎?”薛老夫人一臉的猙獰之色,看她的麵相,便是尖酸刻薄的那一掛。
“我母親每次來都有給藥錢,從不少給,你也說了,她堂堂相府一老夫人,還會缺那幾兩銀錢嗎?”冷淺畫的眼眶,微微地泛著紅,在家鬨也就算了,現在還跑到店裡麵來鬨,這以後還讓她怎麼的替人看診。
薛老夫人冷哼了聲,“那可說不好,你們冷家的人,一個個都是不要臉的玩意。”
“哦!這麼說來,薛老夫人倒是很要臉,我怎麼看著比城牆還要來得厚實呢?”冷落汐出言譏誚,她罵冷家的某一個人可以,但不能囊括了全部在內,真當她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是死的嗎?
“你又是誰?”雖然剛才聽到竇嬤嬤稱呼她為大小姐,但她這人向來蠻橫慣了,誰都敢去招惹。
否則也不會明知道兒媳婦是丞相的妹妹,還敢這麼的肆無忌憚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冷淺畫硬氣不起來,才給了她刁難的機會。
“不才,正好是你說的冷家人。”目光,帶著狡黠的挑釁,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就那麼撞入了對方的視線。
聽她說是冷家人,冷淺畫不由得看向了她,但卻不在熟悉的範圍之內。
一旁的竇嬤嬤,替她解了惑,“是前幾日才剛回府的嫡大小姐。”
“汐兒?”冷淺畫遲疑地問,很靈動一丫頭,跟亡嫂的個性倒是很像,可惜的是,好人不長命啊!
“汐兒見過小姑姑。”冷落汐微微一福身,對於好說話的長輩,她一向都很敬重。
冷淺畫點了點頭,“好,好,都這麼大了,嫂嫂在天有靈,也該安息了。”
聽著,好像是個念舊的主兒,冷落汐微微錯愕了下,然後甜甜一笑,“謝謝小姑姑!隻是你這額頭的傷,是不是要先處理一下。”
那麼漂亮的一張臉,若是毀容那就可惜了。
“無礙,真不好意思,本來你回來是好事,該好好招待你的,卻不曾想讓你遇上了這麼糟糕的一幕。”冷淺畫在這個侄女的麵前,都要抬不起頭來了。
“哪裡,是汐兒考慮不周,理應早些時日來拜見小姑姑的。”冷落汐依然盯著她的額頭看,想著什麼時候,她眉上的那滴血,會滾落到眼睛上。
唉!這關注點好像有點偏了,但她那滴血擱在那真的很礙眼得緊。
“你爹他看見你回來,一定高興壞了吧!”本以為沒了的閨女,突然又活了過來,這得是積攢了多大的福氣,才能換來的好運。
冷落汐點頭,“嗯!”
渣爹好像真的挺高興的,至於其他人,可就不太好說了。
“小姑姑,要不您還是先進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這裡人來人往的,影響也不太好。”冷落汐催促她進去,隻有這樣,她才好出手教訓那個被星雲拿劍指著才不敢有所動靜的老太太。
“冷淺畫,你還不讓她把劍給老身拿開。”薛老夫人陰狠地道,回去可有她好受的,非要叫兒子休了她不可。
“汐兒,你看。”冷淺畫有些難堪地看她,有這樣的婆母,是她的悲哀,若不是看在夫婿對自己不錯的份上,她早就無法堅持下去了。
冷落汐衝星雲挑了挑眉,讓她退到了一邊,而她則是直接上前,一把拎起了對方的衣襟,語帶威脅地來了句,“薛老夫人,若我是你的話,現在就馬上的滾回去,而不是在這丟人現眼。”
這還沒完,她忽然的湊近她耳畔,很是陰冷地追加了句,“彆想著回去後欺負我小姑姑,我跟冷家其他人不同,從不受禮法所約束,一向都愛打打殺殺。”
薛老夫人一點也不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因為這個賤丫頭竟然慢慢地扼住了她的脖子,看樣子是想要她死。
“汐兒。”一旁的冷淺畫,心慌地叫喚著她,生怕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我跟老夫人說兩句玩笑話呢,小姑姑不用擔心。”冷落汐說完,鬆開了薛老夫人,但她眸底的寒光,卻特彆的淩厲。
既然是個吃白食的,就應該有吃白食的自覺性,而不是吃飽了摔盤子。
“你們給我等著。”薛老夫人撂下了狠話,但卻在冷落汐那突然冷沉下去的氣息之中嚇了個屁滾尿流。
陪著她的丫鬟,更是不敢多言一句,腳步發軟地追了上去。
“大小姐,你這樣,淺畫小姐回去之後,肯定會遭受到懲罰的。”正因為這樣,老夫人才不敢拿那刁婦怎麼樣,就怕她把氣都撒到自己女兒的身上去。
所以就算心疼女兒,也不敢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