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梁洛白,正被倒掛在汐霧閣的房簷上,異常的狼狽不堪。
“說吧!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冷落汐的手裡,執著一長鞭,目光揶揄地盯著對方看。
太傅府三公子,梁若煙的哥哥,來得好生的快。
“都說了我是誤入了此地,你這人好生沒道理,直接把人給掛了起來。”梁洛白此刻真的是哭笑不得,因為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被對方給放倒了。
“太傅府的家教,都這般不入流嗎?一個外男竟敢獨闖閨閣千金的院子,這失了名聲,算誰的。”冷落汐說完,把鞭子一揮,打在一旁的樹木上沙沙作響。
梁洛白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這個女人忒狠了,剛剛就抽了他兩鞭,疼得呼爹喊娘的。
回頭,他一定要把這筆賬給算到夜君凜的身上去不可,要知道,他可是替他來偷看小王妃的,卻不曾想這麼快便暴露了行蹤,不但如此,還被抓了個正著。
“你知道我?”這才是關鍵所在,因為在此之前,他自認跟對方沒有過任何的接觸。
“京都誰人不知,太傅府有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公子哥。”其實,她還真不知道,就這些資料,還是玦塵告訴自己的。
梁洛白汗顏,這還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自己的放浪行徑,竟然連個遠離京都十年的小丫頭都知曉了遍。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還不把小爺我給放下來。”梁洛白說著一搓鼻子,好不得意。
但冷落汐卻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然後讓寂語給自己泡上茶,壓根就不打算搭理他。
“嘿!我說小丫頭,這冤家宜解不宜結,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你說是不是。”梁洛白彆的不行,就嘴皮子厲害,還有,臉皮也厚。
“哦!我怎麼知道你沒有懷恨在心,若我真把你放下來,轉頭便給我一刀子怎麼辦?”冷落汐才不聽他的,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對梁洛煙這麼好,才在街上起了衝突,回頭便已經找上門來了。
不是說他是一個庶子,在太傅府處處遭受排擠,除了梁太傅之外,沒人把他當少爺看待嗎?怎麼卻對梁若煙的事情這麼上心。
“那不能夠,像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搞表麵一套,背後又一套的無恥勾當。”梁洛白笑嘻嘻地討著好,這丫頭也太難纏了點,就是不知道若嫁進了凜王府,夜君凜那廝該如何應對。
“這可說不準,畢竟兩個小姑娘之間的矛盾,也能讓你不顧廉恥地找上門來,誰敢保證你是個正人君子呢?”冷落汐端起茶杯,放在唇邊抿了口,嗯!這雪前毛尖就是好喝,回頭再去師兄那順點。
梁洛白直接的懵圈,“什麼兩個小姑娘之間的矛盾?我怎麼聽不懂。”
該怎麼的跟她說,自己的目的真的很單純,隻不過是替夜君凜來參考參考,他這個未來王妃如何而已。
“裝,要不要給你個麻袋,這麼能裝。”冷落汐白了他一眼,可憐的喲!堂堂一個太傅府公子,卻被倒掛在這供人欣賞。
不過,這廝長得那是真好看,符合自己的審美標準,唯一不足的是,他是梁若煙的哥哥。
就這一點而言,便已經成了他的減分項。
“不是,我真沒裝,好吧!我坦白,其實我就是對你心存好奇,所以過來一探芳容。”反正自己本來就名聲不好,這說法很是符合他浪蕩子的形象。
冷落汐笑了笑,“真以為我傻啊!你說什麼便信什麼。”
“對,小姐,不要相信他,若是放他下來,指不定背後怎麼使壞呢。”寂語現在對自家小姐,那就是盲目的崇拜,覺得不管她做什麼,最後都能安然無恙。
所以,就算吊打了太傅府公子又怎樣,隻要站住了理,對方壓根就不能把她們給怎麼著。
“聽見沒有,連我身邊一個小丫頭你都忽悠不了,竟然還想來攻略我。”冷落汐說完撚了塊糕點放進嘴裡,嗯!京城的糕點就是好吃,甜而不膩的,是下午茶的最佳之選。
梁洛白想哭,他就是一賤骨頭,明明呆在凝香閣好好的,偏偏一時衝動,跑來這找虐。
“那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好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繼續服軟便是。
冷落汐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簡單,回去之後,把梁若煙也吊起來打一頓。”
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害自己沒有吃上醉仙閣的美食,不但如此,還被柳淡彩那個老巫婆揪著小辮子不放,說過了午時府裡便不再供膳,讓她們下次出府看好了時辰。
“她怎麼得罪你了。”梁洛白的嘴角,狠狠一抽,敢情自己這是做了替罪羔羊。
冷落汐皺眉,“你不知道?”
不能啊!若是不知情,他怎麼會找上門來想要報複自己。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這貨真的是因為好奇,而膽大妄為的獨闖丞相府。
“我該知道嗎?彆整得我跟她很熟似的,還說對我很了解呢,不知道我跟她水火不相容嗎?”梁洛白說著翻了個白眼給她,雖然,她不一定看得見。
“現在知道了,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端沐,把他放下來。”隻要不是替梁若煙那個女人來尋仇的,那一切都好說。
寂語一聽,可急了,“再怎麼的水火不相容,那也是兄妹啊!小姐,你可彆心軟啊!”
“放心吧!他在我這裡,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冷落汐對此,很是篤定。
就算對方真的心存不軌,她也有那個能力去應對,總之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梁洛白臉上剛剛上揚的笑容,為之一僵,自己在她眼裡,就真的菜成這樣嗎?竟然連防範一下都覺得嫌棄的地步。
而隨之而來的是,沉悶的疼痛,她們這哪是放自己下來,那是直接砸下來好吧!
“失誤。”端沐收回了手中的匕首,語氣淡漠地解釋著。
不管對方是何種原因闖入的這裡,總是要付出點代價才行,否則對不起她們這麼大陣仗的迎接。
“我可真謝謝你嘞!”梁洛白咬牙切齒地瞪她,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冷落汐麵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也不等人侍候,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仰頭喝了個乾淨。
渴死他了,又是曬太陽,又是費口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