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王府。
“王爺,太子那邊有動作了。”陸宸風這話,帶著幾分的興奮勁兒。
狗娘養的太子,若說自家王爺被刺殺這事沒他的手筆,打死他也不相信。
“是二哥還是三哥。”夜君凜放下手中的兵書,然後手握半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下。
體內的毒素,好像快要壓製不住了,而神醫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對於那個位置,他從不曾覬覦,但有些人啊!卻非要把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是煜王,要提醒對方嗎?”陸宸風遲疑地看著他,覺得經過這麼一劫之後,他或許會心狠下來。
畢竟,儲位之爭,誰都有可能是那一個敵人。
夜君凜皺了下眉,斂眼輕輕一笑,“他這是,要把這些兄弟給一個個除掉嗎?”
那個位置,就真的有著這麼大的誘惑力嗎?
他都已經是太子了,為什麼還要趕儘殺絕。
“或許,煜王並不無辜呢?”在陸宸風眼裡,除了自家主子,都是壞人。
“那我們,便靜觀其變吧!”現在的他,已經是個廢人,不會再威脅到太子之位,暫時得以喘息一下,等對方回過神來之後,勢必會再把劍尖指向自己。
皇後的母族太過強大,在輔助太子這一事情上,可是鉚足了勁兒,他不得不徐徐圖之。
而且梁太傅這人,特彆的老奸巨猾,太子很多的決策,都是出自於他之手,底下幕僚更是眾多,想要扳倒,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事情。
陸宸風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提。
“有話要說?”這廝一向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何時變得這般顧前顧後了。
“王妃那邊,真的不用去調查一下嗎?”聽說,她在十年前可就已經是一縷亡魂了,這突然的出現,不會是詐屍了吧!
冷落汐:啊呸呸,你才詐屍,本姑奶奶隻是異世魂而已,身體可是有血有肉的。
夜君凜修長的指尖,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語氣冷然地道:”你閒的,去調查她。”
隻不過是一個被牽扯進來的倒黴蛋而已,有什麼好調查的。
“可你不覺得,王妃能死裡逃生很是蹊蹺嗎?”這兩天整個京都都在傳這事,各說紛紜,什麼版本都有,他都不知道該信哪一個版本了。
感覺,都有可能性。
不過,他比較鐘情於王妃是鬼魂這一說辭。
“有什麼蹊蹺的,或許當初壓根就沒跌落懸崖呢?”夜君凜不想就這事過多討論,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對於這個相府嫡大小姐,他並沒有過多的想法,無非是太子用來羞辱自己的棋子而已,又何必去自尋煩擾。
“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對方究竟醜成什麼樣?以至於讓太子馬不停蹄地退婚,又把人強塞給你。”陸宸風就好像沒有看出他的不耐煩般,繼續謹言著。
其實,隻要爺不願意,跟皇上那鬨上一鬨便可,卻偏沒有任何的動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對此,夜君凜回以玩味一笑,“那也要看,她能不能嫁進凜王府再說。”
腦海裡,再度浮現出那個鬼靈精怪的丫頭,沈溯白說有人給自己喂過解毒的藥,而他從不離身的玉佩也消失無蹤,可想而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還真是一個不願意吃虧的主兒,就算人未醒,也要收到該得的報酬。
陸宸風見他笑得奸詐,不由得瑟縮了下脖子,感覺有人要倒大黴了。
“王爺這是要殺了王妃嗎?”
“我像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夜君凜給了他一記冷眼,多的是方法讓對方嫁不進王府,沒必要走到殺人這一步上。
很像,否則怎麼會有活閻王一說。
但這話,陸宸風隻敢在心底腹誹,不敢真說出來。
“那要不要約王妃私下見一麵。”反正就是,怎麼著也要看看對方醜成啥樣才行,可不能委屈了自家王爺這絕豔的姿容。
夜君凜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順手執起桌上的書,衝他甩了過去,“滾。”
真是的,愈發的碎念了,究竟他是主子還是自己是主子。
滾就滾,反正到時候娶醜婆娘的人不是自己,下不了口的也不是自己,屆時就讓他後悔去吧!竟然不聽信他的諫言。
“喲!你這是又被王爺給趕出來了。”時安澈輕搖折扇,幸災樂禍地打趣著。
陸宸風一看見他,瞬間燃起了希望,“時大人,你快去勸勸王爺,讓他跟王妃見上一麵。”
“王妃?聽你這口氣,是認定了相府嫡小姐冷落汐為凜王府王妃了嗎?”這倒是有趣得緊,他今天就是為此事而來。
“皇後娘娘強塞過來的人,還有得選嗎?”陸宸風一臉的泄氣,對方既然咬上了王爺,那就一定會有後手,絕不可能讓王爺擺脫他們的操控。
時安澈用折扇輕敲了下他的頭,“怎麼就沒得選了,隻要你家王爺不願意,這夜盛王朝誰敢強迫於他。”
“那是以前,現在我家王爺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陸宸風撇嘴,本還想著指望他的,現在看來,這時大人也一樣的不靠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放心吧!他自有分寸,你啊,少操點心。”時安澈說完,邁步走進了書房。
身為夜君凜的至交好友,他比誰都清楚對方的秉性,也就陸宸風這小子在那瞎折騰而已。
“那小子都跟你說什麼了。”才進入書房,夜君凜的聲音便冷寂地響起,因為毒素侵蝕,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
時安澈挑眉一笑,“還能是因為什麼,無非是讓你早籌謀,以免毀了終生。”
“你說,我是不是該換侍衛了。”夜君凜扶額輕歎,對陸宸風,他有時候也是無語得緊。
“隻要你舍得,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你在家裡也要戴著麵具嗎?”時安澈皺眉,覺得他過於小心謹慎了。
夜君凜走到一旁的矮桌坐下,為彼此泡了杯茶,“還是注意著點為好,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凜王府裡已經被安插了人進來,以此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說的也是,我今天帶來了兩個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時安澈折扇一收,坐在了他的對麵,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邊輕抿了口,“這茶不錯。”
“梁太傅又提到兵權一事了嗎?”夜君凜邪氣地淺勾嘴角,自從得知他成為了廢人之後,對方一直致力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