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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反沈聯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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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煉的速度比我預想要快,三天內就能突破築基後期了。”

明淨的房間裡,掌門觀察華燈的狀態,滿意頷首。

無論天賦還是悟性,華燈都遠強於他座下其他弟子,遙想幾百年前他修煉的時候,也沒有這般飛速。

“正好你五師叔出關了,我帶你去找他要一份丹藥,為你突破後鞏固好基礎。”掌門又說。

“謝師父。”

華燈跟在他身後,瞬移到達五師叔的閣樓。

原著裡,五長老著墨不多,提槍上陣的場麵隻出現過一次,還是跟掌門一起。

此前他一直閉關,錯過了華燈的拜師禮,也沒有見過沈晝。

因此華燈一見到他的眼神,便泛起久違的惡心,拿到丹藥時更是差點當場拋出去。

掌門:“……”糟。

他做賊心虛地環顧四周,確保沒有沈晝的蹤影,這才趕緊尋了個由頭讓華燈離開,自己留下來陪五長老寒暄。

“五師兄啊,你這一閉關可是閉了整七年,有些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暗示性擠了擠眼。

五長老不緊不慢捋著胡須,淡笑道:“你是指那個叫沈夜的弟子?我都聽說了。像他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你就應該鐵了心攔到藥清峰外,而不是手下留情,放任他通過考核,入我藥清宗之門。”

掌門:“嗯,其實……”

“看來我閉關這些年,你真是怠惰了,早已忘記師父對我們的囑托。”五長老語氣傲然,“我既已出關,必要一整藥清宗的風氣!”

掌門:“啊對對對,咱們藥清宗就靠你了師兄!”

見他識相,五長老微微點頭,端起茶杯抿了口,笑得意味深長:“那個叫華燈的,就是你新收的弟子吧?天賦好,人也機靈,本座對她還算喜歡,或可親自教導幾日。”

“你瘋了!”熟料掌門大驚失色,“不能提那兩個字!”

五長老一愣:“什麼兩個字?”

很快,他就問不出來了。

呼啦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被冷風吹開,一道黑影緩緩由遠及近。

五長老汗毛倒豎,被無情揪住命運的後脖頸。

掌門縮進桌底,不忍地捂住耳朵,可殺豬般的慘叫還是一聲聲傳來。

“嗷!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座——嗷!”

華燈提著藥瓶離開五長老的住處,回去恰好途徑煉丹堂,順手就把丹藥賣了個好價錢。

再好的丹藥她也不缺,何況是五長老給的,更不能吃。

回房的時候,天色已然黯淡,沈晝正如往常般打坐修煉,和今早她離開之時幾無區彆。

華燈走到一旁換衣服。

她挽著寢衣看了眼沈晝,奈何後者毫無自覺,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

她記得沈晝提過,有時他練功會開啟天目,這種狀態下世界在他眼裡隻有黑白兩色,黑的是人體,白的是靈脈,所有人都麵目模糊。

華燈抽了抽嘴角,心想她這個黑乎乎一團的東西還真不用擔心什麼。當即動手利索地把衣服換好,朱釵首飾也全都卸了,黑發隨之滑落,柔軟地披在身後。

她抽空吃了頓糕點,心滿意足地回到床上,擺出和沈晝一樣的姿勢專心修煉,爭取今日就能突破。

隻是她這麼想了,難免有些急功近利,一著不慎便行岔了氣,不知哪條靈脈開始劇烈痙攣,瞬間疼得她滿頭冷汗。

“嘶疼疼疼,沈晝沈晝救救救救——”

話剛喊完,一隻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華燈齜牙咧嘴地扭頭,沈晝不知何時過來,指尖為她注入一縷真氣。

這縷真氣引導著她體內炁的流動,恍若冷水中灌入岩漿,滾燙的感覺比靈脈痙攣還難受百倍。

“哇好燙好燙!你故意的吧!”

“我的真氣隻能如此。”沈晝冷漠地說,“忍著,要麼彆找我。”

華燈暗罵句狗男人,嘴上不情不願道:“……那你繼續吧。”

過了會,房間裡再度響起少女憤怒的聲音:“你就不能慢一點嗎?我的靈氣要被你烤乾了,真的很痛!”

沈晝應了聲,依舊我行我素。雖然如此,臉上卻並無不耐之色。

他的耐心倒是一向不錯,隻是總也興致缺缺,令人倍感敷衍。

“以後有事叫掌門,彆找我。”他邊加快真氣的流動,邊毫不留情地說,“你太弱了。”

華燈哼哼唧唧:“你溫柔一點慢一點不就行了?我跟不上你的節奏。”

話沒說完,窗邊一聲輕響,華燈疑惑道:“海棠苑還有貓嗎?”

沈晝頭也沒抬:“是你那個師姐,叫煙什麼。”

“隨袖煙?她來乾什麼……你怎麼一下進來這麼多?撤出去一點啊混蛋!”

沈晝不為所動:“最後一步,忍著點明天就不用再來。”話語之冷酷堪比高中班主任。

一刻鐘下來,沈晝是麵色如常,她卻仿佛渾身散架,牙齒都在打顫。

沈晝低頭看了看,對自己的成果還挺滿意:“你現在拜我為師,我就收你當第一個徒弟。”

華燈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顫顫巍巍舉起一根手指:“滾。”

沈晝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慢悠悠回到床上修煉。

片刻,屏風後傳來少女弱弱的聲音:“你能不能先扶我一把?”

沈晝說:“已經滾遠了。”

“我懺悔,狠狠懺悔。”華燈深沉地說,“該滾的是我,求您高抬貴手,我真的一點都動不了了。”

沈晝:“兩百靈石。”

華燈咬牙:“當然,你應得的。”

他這才不緊不慢起身,繞過屏風抱臂站著,在她越來越惱怒的目光中欣賞了一會,伸手,扶起她的腰肢。

華燈如同失去水分的鹹魚,一動不動。

沈晝分明已經扶住她的腰,卻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

以前,他也是這樣給今澤疏導靈脈,但從來不管之後的事。多數時間,今澤都是自己爬回屋內。

手掌接觸華燈腰肢的一瞬,他就感到和今澤截然不同,對今澤剛好的力度對華燈則未免超過,倒像是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華燈:“……?”

她假笑:“手感怎麼樣?”

沈晝回憶了下:“跟剛死的屍體差不多。”

華燈一口氣嗆在胸口,用儘好不容易積攢的力量,惡向膽邊生,往他腰上抹了一把。

可惜實在提不起勁,不然高低掐回去。

沈晝低眸:“你在乾什麼?”

華燈心虛地捧著手,小聲叨叨:“你的手感一點也不好,像死了三天的屍體。”

“嗯?”沈晝虛心請教,“死了三天的屍體是什麼手感?”

華燈哪清楚,胡亂說道:“反正很硬,摸著不舒服。”

“有多硬?”沈晝挑眉追問。

“像死了三天的屍體那麼硬。”

沈晝還要再說,華燈趕緊打斷他:“我們能不能結束這個沒有營養的話題。”

沈晝微微聳肩,鬆開扶著她胳膊的手掌。下一秒華燈就跟高位截癱似的倒了下去,急急喊道:“你快扶我一把!我要磕到柱子上了!”

話音未落,咚的一聲,床頭柱正中額角。儘管不疼,想殺人的心情還是從她眼裡冒了出來。

“哦,沒注意。”沈晝毫無誠意地道歉,一把將她扶正,“這樣呢?”

“你不覺得左腳踩右腳是一個很彆扭的姿勢嗎?”華燈閉著眼睛壓抑怒火。

沈晝並不覺得,但還是動手為她調整姿勢。

兩人的距離再度拉近,沈晝高大的身子幾乎將她整個人圈住,她隻要稍一抬頭,就能看到他脖頸上隱隱暴露的青筋,看到他挺立的喉結,還有喉結旁一點微小的黑痣。

華燈慌忙垂下眼簾,可眼睛看不見,鼻子還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味道。

寧靜的,清冽的,像她平時喝的洛神花酒,存在感不強,卻沁人心脾。

她想起來了,這是今早她偷偷往沈晝衣服上噴的香水,當時他看上去很嫌棄,沒想到晚上還穿著這身。

沈晝的手掌挪到她脊骨的位置。雖然沒有直接觸碰,而是隔著一層靈力,但那雙溫熱的手掌,卻仿佛能穿透空氣將溫度傳導過來,令她如處夏夜。

華燈開始後悔了,她不該讓沈晝過來。

她太高估這具身體的狀況,哪怕隻是在耳畔掠過他的氣息,便足夠激起一層敏感的戰栗。

她咬住嘴唇,睫毛不受控製地撲閃兩下。

“你很熱嗎?”瞥見她泛紅的耳根,沈晝隨口問。

“嗯,對。”華燈強忍喘息,繃著臉回,“你手法太差了,能不能快點。”

“馬上。”見她一直挑三揀四,每個姿勢都嫌不舒服,沈晝的眉頭微微皺起,“你的身體硬度為什麼這麼低?練功又偷懶了。”

“我是醫修不是體修。”華燈嘟噥了聲,身體卻因他的話語更加燥熱,耳根的紅暈一路蔓延至臉頰。

偏偏沈晝一無所覺,又靠得近了些。幾縷發絲順著動作垂落,發梢輕輕拂過她的鎖骨、她的胸口,帶來難以忽視的癢意。

華燈難耐地哼了聲,驀地想起小說開頭曾寫道,對合歡聖體動情者,會聞到令其情難自禁的香氣。

她閉著眼,突然問:“你有聞到什麼香味嗎?”

沈晝說:“有。”

華燈心一提,不可置信地睜開眼。

就聽沈晝接著說:“香爐的味道太重了,你聞不到嗎?”

華燈:“……”

提起的心又放下,她木著臉說:“知道了,明天我讓月牙換走。”

這是今早剛換上來的,她還挺喜歡呢。

“你隨意,不用管我。”沈晝說著,似乎總算把她擺成個合適的姿勢,利索地撤開身子。

華燈低頭,看到自己大馬金刀的坐姿:“?”

“算了。”她麻木地歎息,“就這樣吧。”

沈晝開口:“你不滿意我還可以——”

“不用不用!”她連忙拒絕。

“叮,係統提醒您。”

就在這時,不合時宜的機械音響了起來。

“宿主,您有兩項任務正在進行中,其中一項時限隻剩一天,請宿主抓緊完成,否則將扣除元壽二十年。”

奸商啊!!

華燈內心爆發咆哮,臉上的表情跟死了一般。

完了,難道真的要找個師弟下手嗎?

華燈忽然一震。

這麼說來,沈晝似乎也是她的……

不行不行,沈晝會殺了她吧!

她這廂萬分糾結,臉色忽白忽暗,而另一邊,偷偷摸摸離開的隨袖煙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她按著狂跳的心臟,飛速躲進一個灌木叢,反手打開傳訊碟。

映入眼簾,是一個叫【反沈狗聯盟】的群聊。

上麵蹦出一條消息。

[段譯(每日巳時申時在線)]:隨師妹不是去打探情報了嗎,怎麼還沒回信?

隨袖煙深吸一口氣,心情複雜地寫字。

[往事隨煙]:我回來了。

群裡登時熱鬨起來,潛水的同門紛紛露麵,詢問她有沒有發生什麼。

隨袖煙含淚答複。

[往事隨煙]:他們確實是真的道侶,起居皆在一處。

群裡一片唏噓扼腕歎息之聲。

[段譯(正在聽歌)]:不!這不是真的!

[煉丹就找許師兄]:散了吧大家,雖然他長得一般脾氣還臭,但華師妹好像真挺喜歡他啊。

[單身尋找有緣人]:他今天還把五長老揍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快哉江湖人]:他連五長老都揍,還差我們幾個?

[往事隨煙]:但是。

隨袖煙繼續打字。

[往事隨煙]:我覺得華師妹和他感情並不好。

[段譯(正在聽歌)]:師妹是否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

回想剛剛聽到的聲音,隨袖煙心神一陣恍惚。她本不欲窺探他人隱私,是以隻離得遠遠的,想著看上幾眼,沒成想竟聽到那等……那等不堪入耳的叫聲。

什麼“好燙”、“忍著”、“慢一點”、“跟不上你的節奏”……

從未有過男女之情的隨袖煙燒紅了臉,強裝冷靜地寫字。

[往事隨煙]:反正,沈夜這廝不是什麼好人,對華師妹非常粗暴,還伸手向華師妹要錢。

群友瞬間嘩然,平和的群聊被硝煙味覆蓋。

[單身尋找有緣人]:豈有此理!兄弟們乾他!

[段譯(正在練功)]:乾他!

霎時間,怒火彌漫整座藥清宗。

漫不經心站在床邊的沈晝察覺了這場異動,卻隻是懶洋洋撩了下眼皮,又懨懨地收回神識,不以為意。

廢物再多,也是一群廢物而已,無聊至極。

“繼續修煉,今晚就能突破。”

向華燈拋下這一句,他揉著手腕轉頭離開。

然而剛走了一步,衣袖就被輕輕扯住,這點力度對他猶如螞蟻,他卻停住腳步,投去目光。

華燈的身體還沒恢複,像是使了很大力氣才勉強伸手。

她仰著頭,長發披散到腰下,雪白的臉上黑眸閃爍,裡麵有他看不懂的驚慌和……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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