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聽到準了兩個字後,臉上剛剛凝固的驚愕與憤怒。
頃刻間化為一片死灰,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癱軟在地。
五馬分屍……
還要讓所有皇族和文武百官觀看……
仁王這一手,比淩遲還要狠毒!
殺人,還要誅心!
趙王張了張嘴,想要求饒,想再罵幾句。
卻發現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拖下去!”
劉擎天揮了揮手,兩名神龍衛立刻上前。
架起癱軟如泥的趙王,毫不留情地拖出了金鑾殿。
隻留下地上幾灘腥臭的水漬,以及他那絕望到極致的眼神。
殿內,一片死寂。
文武百官們看著趙王被拖走的方向,不少人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仁王這一招殺雞儆猴,實在太過狠辣。
連皇室宗親都落得如此下場。
他們這些外臣,若是敢有二心……後果不堪設想。
一時間,眾人看向龍椅上那位年輕新帝的目光,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當天下午,京郊,木蘭圍場。
昔日皇家狩獵嬉戲之地,今日卻成了血腥的刑場。
圍場中央,臨時搭建起了一個高台。
高台之下,黑壓壓跪滿了人。
左側,是以仁王為首的三十多名皇室宗親。
一個個麵色蒼白,神情複雜,有恐懼,有不忍,更多的卻是慶幸自己站對了隊,或者啥都沒摻和。
右側,是在京的各級文武官員,足足九百多人。
從一品大員到九品芝麻官,無一缺席,皆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高台。
高台之上,趙王被扒光了上衣,露出養尊處優而略顯鬆弛的皮膚。
他的四肢和頭顱,分彆被五條粗壯的繩索緊緊縛住。
繩索的另一端,連接著五匹神駿卻躁動不安的烈馬。
趙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麵無人色。
褲襠濕了一大片,散發著難聞的騷臭。
他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哀嚎,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王爺威儀。
劉擎天麵無表情地走到高台邊緣,高聲喊道:“時辰到,行刑!”
早已準備好的士兵,狠狠揚起手中的皮鞭,抽打在五匹烈馬的臀部。
“啪!”
“唏律律!”
烈馬吃痛,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猛地向五個不同的方向衝去!
“啊!”
趙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慘叫!
“嗤啦……”
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聲驟然響起!
鮮血如同噴泉般飆射而出。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王被活生生地撕成了六塊。
猩紅的內臟混合著碎肉,散落一地。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高台下,不少膽小的官員當場就吐了出來。
皇室宗親那邊,也有幾位女眷嚇得暈厥過去。
然而,更多的人,在最初的驚駭之後,眼中卻流露出一種病態的興奮和快意。
“死得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了接二連三的附和。
“沒錯,這就是叛逆的下場!”
“陛下英明!殺得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先前還死寂一片的圍場,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金陵。
吳王府,張燈結彩,歌舞升平。
主廳之內,更是觥籌交錯,酒香四溢。
吳王淩慶,一個身材微胖,麵色紅潤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之上。
幾年前,他便被派到金陵就藩。
淩慶穿著一身繡金蟒袍,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頻頻舉杯。
而在他的下首,坐著的正是從京城倉皇逃出的二皇子,淩慎。
他端著酒杯,看著眼前這位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弟弟,麵露感激之色。
“二哥,來,弟弟再敬你一杯!”
淩慶舉起酒杯,滿臉堆笑。
“你受苦了!那淩雲逆賊,狼子野心,篡奪皇位,簡直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他痛心疾首地罵道,仿佛對淩雲這個“亂臣之子”恨之入骨。
淩慎麵無表情地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吳王有心了。”
他淡淡地說道:“如今國賊當道,社稷危殆,朕欲聯絡天下諸王,共舉義旗,討伐淩雲,匡扶大炎正統。”
淩慶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盛。
他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誠懇無比。
“二哥說的是!”
“這等匡扶社稷的大事,自然是義不容辭!”
“不過嘛……”
淩慶話鋒一轉,意味深長的說道:“二哥,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有些話,弟弟就直說了。”
“為了大炎的江山社稷,為了不讓父皇的心血付諸東流,這聯絡諸王,討伐逆賊的辛苦事兒……”
“我看,還是交給弟弟來辦吧!”
淩慎眉頭猛地一皺,銳利的目光看向淩慶。
“你這是何意?”
淩慶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卻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二哥,你先前已經敗給了淩雲,損兵折將,威望大失。”
“如今你再出麵號召,怕是……響應者寥寥啊。”
“弟弟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隻要二哥你點頭,承認父皇臨終前,是將這大寶之位傳給了弟弟我……”
“弟弟我,必定尊奉二哥為太上皇!”
“保你一生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如何?”
淩慎聽著這番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更是黑如鍋底。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朕若……不同意呢?”
淩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猙獰。
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
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大廳中顯得格外刺耳。
忽然間,一陣沉悶而整齊的腳步聲突然從廳外響起。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吳王府的親軍統領秦新,身披甲胄,腰挎長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身後,緊跟著百餘名同樣裝束的甲士。
個個手按刀柄,眼神銳利,瞬間將整個宴會廳圍得水泄不通。
淩慎端坐不動,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殺氣騰騰的士兵,最後落在了秦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弟弟這是等不及,要殺了我這個二哥了嗎?”
“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