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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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手續,林子君請林子瑞和錢春花去附近的人民廣場吃大餐,有錢了,三個人點了兩份全家桶。

錢春花擔心浪費,碎碎念吃不完,直到林子君一個人乾完了一份,小老太咽咽口水:“知道的你在坐月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坐完牢出來。”

下午林子瑞回西桃村搬東西,林子君她們回芙蓉雅苑。

即買即住是芙蓉雅苑最大賣點之一,開售之初房子就已經晾了小半年,安全健康有保障,銷售經理再三保證,簽訂合同前給他們看了一遝環保合格證書。

畢竟帶娃入住,這方麵必須重視。

錢春花一進門就忙活起來,她從家裡帶了幾塊抹布,林子君在月子裡不能碰冷水,也不能過度勞累,錢春花讓她負責照看小時年,她來打掃衛生,風風火火穿梭於各個房間。

林子君插不上手,索性等她媽擦完客廳地板,抱著小時年往地上一趟,睡起了午覺。

錢春花從主臥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幕:穿著連體小肚兜的小時年,小胳膊小短腿胖嘟嘟,跟藕節似的,趴在她媽的胸口上,她媽托住她的小屁股,以防她不小心滾下去,下巴抵在小時年的頭頂,初秋的日頭透過白紗窗簾籠著母女倆,溫情極了。

“哪都能睡,也不怕著涼。”錢春花嘴上嘀咕,還不是舍不得把人叫醒,“算了,睡一會兒問題不大。”

轉身進了廚房,聽到林子君在夢裡嘿嘿地傻笑,錢春花扭頭看一眼,跟著笑。

她閨女總算熬出頭了。

原先家裡的家具,林宏滿全拉過來了,先放在他們那套房,留給香城小區以後租房用,芙蓉雅苑隻配了衣櫃和床架,現買了兩個床墊鋪上去,再套上以前的床上用品,足以應付兩天再慢慢添置。

李紅下班過來,帶了兩套鍋碗瓢盆,以及包餃子的食材,晚上準備吃餃子,林子瑞給林子祥打電話,讓他們一家子也過來,林子祥還沒來得及說話,趙雪梅就搶過電話推脫生意忙,不像他們有錢人那麼閒。

林子瑞找林宏滿說這事,林宏滿氣到直罵:“愛來不來,有本事一輩子彆往來了,沒出息的東西。”

“爸罵誰呢?”林子君站在門口,笑咧咧地探進半個身子。

林宏滿立馬擠出笑,擺擺手,“沒事兒,忙你的吧。”

林子君哦了一聲,繼續背著手,跟大爺似的,在屋裡瞎溜達,經過李紅和錢春花包餃子的廚房,和林時北兄弟照看妹妹的客廳,仿佛在巡視自己打下的江山。

閨女一走,林宏滿收起笑臉,交代林子瑞彆跟他妹提老二一家,“氣壞身子,那兩口子不心疼,老子心疼。”

林宏滿扒著門框,追隨著林子君的身影,見人鬼鬼祟祟地鑽進浴室,納悶道,“老大,你妹乾嘛呢?跟賊似的。”

林子瑞跟著瞅了眼,扭頭和他爸對視上,父子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拔腿跑去廚房喊人。

錢春花一聽林子君偷摸進浴室,來不及洗手,就衝了過去,推開門,林子君正在放水,聽到動靜,僵笑地回頭。

“乾嘛呢乾嘛呢?”錢春花不由分說地上前關掉水龍頭,“跟你說多少遍了,月子裡不能隨便洗頭,不然老了有你頭痛的。”

“媽,大夏天一個月不洗頭,我這頭還要不要了?”上次洗頭還是發動前兩天,生完孩子又每天戴帽子,出那麼多汗捂在裡麵,感覺都長虱子了,癢死她了,還臭,林子君這兩天帽子都不敢摘。

“不信,您聞聞,”林子君深吸一口氣,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扯掉月子帽,將頭往錢春花跟前湊,“這味兒快趕上陳年老糞了。”

錢春花嘴硬:“哪有這麼誇張,沒味兒啊……嘔——”

林子君:“……”

受傷地看著她,委屈巴巴。

“好了,給你燒一鍋艾草水,也幫小年年洗個艾草水澡。”錢春花妥協。

林子君歡天喜地,一把抱住錢春花,並在她臉上大聲地啵了一口:“就知道世上隻有母親大人好了,愛死你啦!”

“都當媽的人了,咋還跟小孩一樣。”錢春花邊嫌棄地念叨邊笑得合不攏嘴,天下父母都一樣,在他們眼裡,孩子再大也是孩子。

新房配了很大的浴缸,林子君想泡個澡,被錢春花嚴令禁止,“傷口還沒愈合,衝澡就行了,泡什麼澡,瞎折騰!再討價還價,頭也彆洗了。”

林子君不敢再說一個字,等她媽兌好艾草水端進來,她弓著身站在浴缸前麵,沒有水瓢,錢春花用海碗舀水從她頭上澆下去,溫熱的濕潤感浸透頭皮直抵靈魂,舒爽得林子君打了個激靈,活過來了!

洗完頭,錢春花要幫外孫女洗澡,將林子君交給丈夫,讓他趕緊把他閨女頭發吹乾,林宏滿執行力強,拿起吹風機開到最大檔,嗡嗡嗡聲回蕩在整個浴室。

剛睡醒就被抓去洗澡的小時年本來有點哼唧,聽到吹風機聲,先是怔愣了一下,接著好奇地探出頭張望。

軟乎乎地趴在錢春花的臂彎裡,隨著林宏滿手裡的吹風機挪動小腦袋,林宏滿覺得太神奇了,“居然喜歡聽吹風機的聲兒,哎呀,抬頭了!小時年抬頭了!”

“月子還沒出,抬啥頭?”錢春花給外孫女洗澡,沒有給閨女洗頭粗魯,用手代替海碗,邊往小時年身上澆水邊幫她輕輕地搓揉,儘量讓她舒服些。

“真的!我剛看到了,”林宏滿興奮,舉高手裡的吹風機,“快看快看,抬頭了!”

確實,小時年短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小肉脖子正在奮力地往上仰,看得錢春花提心吊膽,急忙製止林宏滿,“彆逗了,小乖乖的脖子要扭斷了。”

通常情況下,新生兒要兩個月才能抬頭,小時年還沒出月子就抬頭,既是驚喜也是驚嚇。

帶孩子就是這麼矛盾,希望她長快一些,又擔心出現異常。

林子君吹完頭發,正好小時年也洗完澡,換上了乾淨的連體小肚兜,白嫩的皮膚讓熱水蒸得粉嘟嘟,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看得人心軟軟,對著林子君深伸出小胖手要抱抱。

“小寶貝,來,媽媽抱抱。”林子君搓搓手。

“想以後腰痛啊,抱什麼抱,出月子再說。”作為過來人,錢春花最知道把月子做好對女人多重要。

把外孫哄睡後,錢春花重回戰場,見老大媳婦已經包好餃子,嘀咕地念道:“老幺怎麼還沒到?老頭子打沒打電話啊?”

就這時門鈴響了,林子君去開門,外麵站著林子文和他的輔導員,林子君多看了眼小夥子。

孫江澈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姐你好,我過來給親戚送點東西,沒想到這麼巧你也住這個小區。”

說著,拎給林子君一瓶紅酒,“借花獻佛,祝賀姐喬遷之喜,日子越多越火紅。”

林子君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收下,“多謝孫老師,今天才搬過來有點亂,改天再邀請您來家裡做客。”

“姐客氣了,”孫江澈用手肘碰了碰林子文,“我和子文親如兄弟,他姐就是我姐,我那親戚就住樓上,以後有的機會碰麵,下回再聊。”

送走孫江澈,林子君和林子文一前一後進屋,錢春花端著一盆餃子從廚房出來,“誰呢?說這麼久。”

“子文他們班的輔導員,孫老師。”林子君聞到餃子香,肚子咕咕直叫,等不及地伸手去拿,被她媽一巴掌拍開,“洗手!”

姐弟倆往衛生間走,林子君隨口問了句:“孫老師哪個親戚住這邊?”

“先前跟你提過,他表哥,顧老師。”林子文也是剛剛在大門口碰到孫江澈才知道顧老師買了芙蓉雅苑的房子。

“你們顧老師不是住家屬院嗎?”新房開通了天然氣,林子文洗完手,正好放完冷水,林子君就能洗熱水,比原先在西桃村燒電方便太多了,以後洗澡想洗多久就洗多久。

“顧老師不教我們,他教古典文學,”林子文讀的是工程學專業,顧老師是中文係老師。

林子文給他姐擦乾淨手上的水漬,把毛巾掛回去,補充一句:“顧老師有課才住在家屬院那邊。”

林子君柳葉眉和語調同步往上一挑,“富二代?”

錦市大學的老師工資並不高,靠他自己,畢業一年,彆說芙蓉雅苑,就是家屬院的房子,也不可能買得起。

“應該是吧,”林子文看他姐很有興趣的樣子,“要我回去打聽一下?”

林子君笑出聲,擺手道:“隨便八卦一下,打聽他乾嘛?又不認識,對了,家屬院的房子問得怎麼樣了?”

“顧老師說他也不清楚,房子都是家裡人幫忙購置的,我另外再找人問問。”

“辛苦了。”林子君當時沒多想,是第二天起床洗臉的時候,把這事又過了一遍,才覺得那個顧老師貌似不太好相處,表弟的學生求上門,也不肯幫忙問兩句。

林子君抹了一把臉,笑笑地聳聳肩,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好不好相處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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