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是什麼?”林遙問龍淵。
【初小就是小學一年級到四年級的學曆,照他們的標準,就是勉強脫離了文盲的範疇,些許認識幾個字。他們小學五到六年,初中三年,高中兩到三年,然後是大學。】
林遙沒想到自己聯盟軍事大學畢業,星際牛逼轟轟,少數幾個s++的機械師,竟然是個文盲。
她嗆著了,趴在儀表板上咳了好一會兒,“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
陸青隱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在他的幫助下,林遙將要的那些材料都拿到了手,見陸青隱花了不少錢,她將幾張大團結拍在儀表板上,“情我領了,錢就不用你墊付了。你忙去吧,我先走了。”
陸青隱哪裡敢讓她這個定時炸彈這麼一走了之,他忙抓住她的手腕,“你等等,我還不是很忙,我送你回去。”
林遙剛才看到陸青隱跑到廢品回收站扒拉了不少零配件,半賣半送不說,還不要票據。
她就想去撿漏,畢竟有龍淵這個大殺器在,肯定事半功倍。
不過,陸青隱既然願意送她回去,那也省得她靠兩條腿走一二十裡山路。
早點給龍淵充上能源才是大事。
“那行,我還要去買點麵粉和肉,你等得及嗎?”
陸青隱心說,我等不及我也得等,我都等了這大半天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這會兒哪還有賣肉的,算了,我幫你去買吧。”
他一腳油門,將車開到一個小院子門口,他讓林遙在車上等一會兒,自己進了小院子。
“你怎麼得空跑來了?”陳秋白看到陸青隱,很是詫異。
等陸青隱靠近,他忙朝後退了幾步,在鼻前扇了扇,“一股味兒,乾啥去了,邋遢成這樣?”
陸青隱在椅子上坐下,將陳秋白剛才沏的茶倒了一杯,猛灌了一口,“給我拿十斤麵粉,兩斤五花肉,麻利點,就要。”
陳秋白朝手底下的人擺擺手,自然有人去張羅,他落了座,“咋回事,最近忙啥?”
陸青隱一言難儘,“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打聽我的事。”
“切!要兄弟幫忙倒是不客氣,不是關心你嗎,誰踏馬的打聽你的事了,少給我扣帽子。”
陸青隱薅了一把頭發,神色十分疲倦,欲言又止。
他想問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但這事兒,似乎不適合向人提起,哪怕是自己最知己的哥們兒。
麵和肉都送來了,陸青隱將茶一飲而儘,提著走了。
林遙正百無聊賴地在車上東看看西看看,陸青隱上來的時候聽到早就歇火了的電台,竟然有了聲音,林遙鼓搗兩下,居然出現了外國電台。
“據the new yoke tio迎來一場盼望已久的電視辯論賽,這一場辯論賽的雙方分彆是我們兩黨總統候選人……”
陸青隱正聽得起勁,結果林遙東擰一下,西擰一下,聲音又變了,“……在哈瓦那革命廣場舉行的kuba人民全國大會上,卡斯特羅先生宣布,將與華國建交……”
陸青隱聽到了轟轟烈烈的歡呼聲,他也難免跟著熱血沸騰,還沒徹底騰起來,結果,林遙又把聲音擰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換了一首外文歌,她終於不折騰了,靠在副駕駛座上,手指頭還在腿上跟著打拍子,聽得挺陶醉的。
陸青隱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喜好,正常不應該稍微演一下的嗎?
還是她覺得自己不足為懼?
陸青隱百思不得其解,他將肉和麵提起來,“給!”
林遙看到肉,眼睛都亮了,哧溜一下口水,忙不迭地接過來,“多少錢,我給你!”
“三塊錢,你剛才給我的錢裡頭還有多餘,就算了。”
“那不行,多餘的錢是給你的跑腿費。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林遙可不是那種愛占人便宜的人,她拿了五塊錢給陸青隱,“不用找了,你幫了我大忙,算我感謝你的!”
陸青隱見她用個破手帕包了不少錢,忍了又忍,沒敢問她這錢是不是搶來的,搞不好還是從人家老太太手裡搶來的。
“你拿著吧,回頭再一起算給我。”
林遙也覺得幾塊錢,遞來遞去不像話,就收回來包好,“那行,反正你將來有求得找我的時候。”
陸青隱以為她說的是汽車,沒有當回事。
路上,陸青隱問道,“你包錢的這手帕挺破舊的,這顏色也不像是年輕女同誌用的手帕,林同誌,這錢是你自己的嗎?”
終究還是道德感太強了。
林遙笑死了,她側身過來,胳膊架在陸青隱的肩上,陸青隱還在開車了,避開不及,鼻尖是少女身上溫馨的體香,他耳根都紅了,目不斜視。
“陸青隱,你是我爸啊?”
“林同誌,我們都有義務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
“管得真寬呢!”
她回身,靠在副駕駛的門上,拋了拋手上的錢,“從我奶那搶來的,怎麼,你要幫她搶回去啊!”
陸青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這是人家的家事了!
林遙往後一靠,前排空間還挺大的,她翹著二郎腿,“你既然這麼喜歡管閒事,要不,順便幫我也討回一下公道,我和我爸媽在林家累死累活十多年,掙的錢糧養活了一幫豺狼;
前些日子,還有人把我推水裡了,我九死一生活過來,你看,就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我的樣子,你說,這筆賬我要不要和他們算?”
車內寂寂無聲。
林遙也懶得搭理他了,靠坐著閉目養神,她在想怎麼搭建那個基站。
龍淵還能感受到那條通道,大約跟自己之前在星際的時候,將能源站綁定有關,龍淵的主腦一日不死,能源站綁定就有效果。
同時,這也意味著,這裡和她所在的星際處於同一個時空之下。
以前從來沒有察覺,那就有可能時空存在折疊,或者,空間維度太高,超出了星際探測的範疇。
林遙心頭不由得浮現出驚喜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她有回去的一天?
多想看到她回去後,那些出賣她的狗東西們精彩的表情。
這麼一想,林遙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曲子,節奏歡快,鼓點強烈,和現時代的含蓄截然不同。
陸青隱瞥她一眼,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高興起來了。
做了個美夢?
拿到了華國最機密的文件?
亦或是山裡的那個局,她擁有了主動權?
“到了!”陸青隱踩了刹車,車在林家門口停下來。
林遙準備下車,陸青隱攔住了她,“等等,你說有人把你推下水,是誰?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