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開往瀾景莊園的車上。
程宴一手撐著額頭,受傷的手搭在膝蓋上,傷口好像越發嚴重了。
程一看著,眉頭皺的更深。
唉,爺,好像真的很在意南宮小姐。
想到張局說的那件事……程一有點不敢想象。
“爺,當年……”程宴冰冷的視線讓楚況立馬閉了嘴。
程宴沉默片刻,神色意味不明開口說道。
“找到當年的那個法醫,讓他守好秘密,不然,我不介意,我來幫他守。”
“是。”
……
“老爺子,程少來訪,在門外。”管家接到門衛的電話,來到後花園找到了正在和南宮熙下棋的南宮老爺子。
“哦?程家小子怎麼來了,請他過來!”南宮老爺子有些驚訝的說道。
“是。”管家笑咪咪出去,沒一會兒就領著程宴和程一進來。
南宮熙還沒有等他們走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抬頭朝南宮熙方向看去。男人豐神俊朗,與她對視,緩步朝她走來。南宮熙視線下移,一眼就看到了程宴那血跡斑斑的手,瞬間蹙起了眉頭,心裡突然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咦,你,程家小子,你怎麼受傷了。”等他們走近,南宮老爺子也看到了程宴手上的傷,眉頭緊皺。
“南宮老,下午好!沒事,小傷而已。”程宴抬起手看了看,微笑說道。
“都成這樣了,還叫什麼小傷。有什麼事這麼急,醫院都不去了,還往這裡跑。”程老爺子皺眉看著程宴,以為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來也是個烏龍。聽到了一些不實消息,說啊聿出事了。等我趕到這裡的時候,才知消息有假。”程宴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
聞言南宮熙挑眉看向程宴,又看了眼他身後的程一,隨後又低下了頭。
程一則是麵無表情的站在程宴身後,心裡其實早已猛翻白眼,爺為了南宮小姐,連兄弟都不要了。
南宮老爺子心裡驚訝,又有些欣慰不已。
“我家啊聿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呀!管家,趕緊去請家庭醫生過來。”南宮老爺子朝一邊的管家說道。
“哎,好”
“老爺子,不用這麼麻煩,拿個醫藥箱過來,我讓程一幫我簡單包紮一下就行。”程宴趕忙阻止南宮老爺子和管家。
“那怎麼行?我看你這好像挺嚴重的。”南宮老爺子皺眉。
“沒事,我皮糙肉厚,已經習慣了,再說,程一對這種小傷也有經驗。”程宴眼眸裡劃過一抹流光,笑道。
程宴心裡有些發懵,有苦難言,爺,我什麼時候會這些了?
“這,那行吧!”南宮老爺子看程宴心意已決的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麼。擺手讓管家去拿醫藥箱。
幾分鐘後,程一內心有些無語的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醫藥箱,彆說,裡麵東西還挺齊全的。
躡手躡腳的開始為程宴處理傷口。因為程宴先前很用力的用手帕擦拭傷口血跡,玻璃碎片已經陷得很深。程一夾出碎片,傷口就會流出不少血。而程宴時不時的皺眉,好像被程一弄疼的樣子,還一邊若無其事的跟南宮老爺子聊著天。
南宮熙摩梭著還拿在手裡的棋子,看著男人血淋淋的手,還有程一那不知輕重,又笨手笨腳的動作,眉頭越蹙越緊。有些服氣的把手裡的棋子往棋簍裡扔去,惹得眾人都看向她。
隻見南宮熙朝程一伸出手,眸色淡淡。
“我來吧!”
程宴不著痕跡的勾唇。
其實南宮老爺子也看到了程一的動作,看了眼南宮熙,想了想還是說道。
“讓我家小丫頭來吧,她比你輕些。”南宮老爺子的措詞,讓大家以為程一一個大男人處理傷口時,下手有點重的錯覺。
“嗯,那就勞煩南宮小姐了。”程宴薄唇輕啟,麵上卻一點都沒有麻煩了人家的樣子,而且手也已經伸到了南宮熙麵前。
“老爺子,老夫人在找你。”管家這時又走了過來,說道。
南宮老爺子看了眼程宴。
“老爺子,今天叨擾了,我找啊聿還有一些事情,不知能不能順便在您家蹭個飯。”程宴厚著臉皮說道。
“哈哈,說什麼叨擾不叨擾,隨時歡迎你來家裡玩。那你先坐,我去前麵看看。”南宮老爺子笑著起身對程宴說道。
南宮老爺子走了之後,花園裡隻剩下南宮熙,程宴和程一三人。
程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立馬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南宮熙,然後退到一邊站著。
高,還是爺高明。
南宮熙看著眼前血跡斑斑的大手,眸光閃過莫名。
小手托著大手,大手傳來的涼意,襯得小手很溫暖,南宮熙和程宴心裡同時傳來一陣酥麻感。
南宮熙托著程宴的手放在桌上,一手拿著鑷子,給鑷子消毒後,繼續取著手掌上麵的玻璃碎片渣。
“怎麼傷的?”南宮熙感覺到頭頂有一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
“嗯,有不長眼的,做了件讓我很生氣的事。我一不小心把杯子給捏碎了。”
“嗬,程少挺厲害呀。”南宮熙憋了一眼那雲淡風輕的駿容,垂眸繼續幫程宴處理著傷口。
“南宮小姐這語氣,我感覺有點在諷刺我。”程宴低頭,呼吸噴灑在南宮熙發間。
“你想多了!”南宮熙手指微顫,瞬間穩住心神。她是不會相信情報有假這種鬼話,從進來南宮熙的視線就有意無意落在自己身上,那眸中的神色……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輕易去觸碰得好,因為你不知道她是否有毒無毒,會有生命危險的。”南宮熙有些嘲弄的說道。
“不,我喜歡有挑戰的。再說,她若是有毒,那就一起長眠,若是無毒,那就一起相守。你說呢?”程宴眸如深淵,目不轉睛的看著低垂著腦袋,輕車熟路的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少女。
南宮熙抬頭突然就撞入了一潭深淵中。周圍靜寂無聲,連程一都不自覺屏住呼吸,轉移了目光。
南宮熙和程宴此時離得很近,兩指間的距離,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子,呼吸交灼著。對視片刻,南宮熙轉過頭,清眸中濺起複雜漣漪。
“我不知道程少在說什麼。”
“嗬,是嗎?”南宮熙輕笑,聳肩。
兩人說話間,程宴的手已經包紮好了。少女把工具一樣一樣放進醫藥箱內。
“要不要下兩局?”程宴看著桌上的棋盤說道。
“可以。”南宮熙也喜歡跟程宴下棋,怎麼說呢?這麼多年來,算是棋逢對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