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的話像一道閃電劈在沈璃的腦海裡,震得她頭皮發麻。
程硯竟然……竟然隱藏得這麼深?
沒等她細問,陸燼已經一把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轟隆——”
厚重的金屬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像是某種古老巨獸的歎息。
門內,一股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動撲麵而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甜膩味道,讓人作嘔。
實驗室的景象映入眼簾,陸燼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隻見實驗室中央,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緩緩旋轉,漩渦深處,一隻巨大的眼睛若隱若現,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
“深淵之眼!”陸燼咬牙切齒地說道,時淵法典的界麵上,猩紅色的警告提示瘋狂閃爍。
72小時!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世界樹?那是什麼?”沈璃一臉茫然,顯然對這個名詞一無所知。
陸燼沒有時間解釋,他的目光掃視著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程硯的身影。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帶著一絲癲狂的意味:“桀桀桀……歡迎來到終結的樂園。”
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是阿萊克斯,那個歐洲古籍收藏家。
他在之前與陸燼和沈璃交流古籍時,曾偶爾提及一些神秘的獻祭傳說,但當時大家都沒在意。
他提到在某些古老的預言中,混沌使徒的獻祭或許能與邪惡力量抗衡,隻是當時沒人能確定這些傳說的真實性。
他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淩亂不堪,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神情癲狂,像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
他手中拿著幾片殘破的羊皮紙,上麵寫滿了晦澀難懂的文字,散發著古老而邪惡的氣息。
“輪回預言殘頁……”陸燼一眼就認出了那些羊皮紙的來曆,他的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阿萊克斯張開雙臂,仰天狂笑:“混沌使徒的血脈……能終止這場吞噬!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了!”
“混沌使徒?”陸燼皺了皺眉,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在這時,地麵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一道綠色的光柱從地下噴湧而出,在實驗室中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影。
那是一棵參天巨樹的投影,樹乾粗壯無比,直插雲霄,無數的枝條如同觸手般舞動著,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
陸燼快速說道:“這就是世界樹!”
“世界樹……”沈璃喃喃自語,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仿佛感受到了某種來自遠古的壓迫感。
世界樹投影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程硯”的麵孔,他臉上帶著一絲瘋狂的笑容,哪裡還有平日裡優雅學者的模樣。
陸燼看著界麵上顯示的程硯的數據,心頭一沉,創世級!
這家夥竟然隱藏得這麼深!
陸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世界樹投影上的一個微小的光點,那就是能量交換節點,也是程硯唯一的弱點。
但是,01秒的時間,太短了!
“沈璃!”陸燼猛地轉頭看向沈璃,語氣急促地說道,“你的時之卡牌能凍結時間嗎?”
沈璃點了點頭,但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可以是可以,但是……會消耗我所有的記憶。”
“所有的記憶?”陸燼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時之卡牌的代價竟然如此之大。
“沒時間了!”沈璃咬了咬牙,眼神堅定地說道,“用我的時空感知力製造因果悖論!”
她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時之卡牌激活,一股強大的時空能量湧入時淵法典。
“當!”
時淵法典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界麵上的數據開始瘋狂跳動。
世界樹投影的臉色終於變了,他驚恐地看著陸燼和沈璃,聲音顫抖著說道:“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預判我的時間線?”
陸燼冷笑一聲,他早就料到程硯會露出馬腳。
“現在,輪到我了!”
陸燼將體內的混沌能量催動到極致,他要給程硯來一記狠的!
“混沌裂隙!”
一道漆黑的裂縫在實驗室中央緩緩張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時空折疊!”
陸燼再次發動能力,將周圍的時空扭曲折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空間。
時淵法典的界麵上,猩紅色的警告提示再次瘋狂閃爍,陸燼知道,他正在玩火。
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就在這時,阿萊克斯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猛地將手中的輪回預言碎片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快用我的血!根據古籍記載,混沌使徒需要獻祭!隻有混沌使徒的鮮血才能打破這場邪惡的平衡,終止深淵之眼的吞噬!”阿萊克斯的眼睛裡充滿了瘋狂,他對著陸燼嘶吼道。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預言碎片,也染紅了陸燼的眼睛。
陸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阿萊克斯,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
混沌使徒?獻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阿萊克斯鮮血濺出的瞬間,實驗室裡的能量波動開始變得紊亂,原本穩定的能量線條開始扭曲。
隨著阿萊克斯生命力的流逝,深淵之眼周圍的黑色漩渦逐漸減緩了旋轉速度,那股令人心悸的吞噬之力也似乎在逐漸減弱。
還沒等他想明白,時淵法典的界麵再次發生了變化。
深淵之眼被剝離了?
陸燼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而這個陰謀,才剛剛開始……
深淵之眼,像一顆被戳破的氣球,急劇縮小,原本吞噬一切的威勢蕩然無存,隻剩下瑟縮的黑色能量團,在空中微微顫抖。
時淵法典的界麵閃爍著勝利的光芒,一行行冰冷的數據流淌而過:“卡牌等級降級為深淵級,但世界樹已標記本次坐標偏移”。
成了!
陸燼心頭一鬆,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陸燼和沈璃看著實驗室的一片狼藉,正準備整理思緒,沈璃突然驚呼:“不好!”
隻見她手中的時之卡牌,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閃爍起來,浮現出一串觸目驚心的數據:“檢測到白無常正在接近,其攜帶的‘因果律監視器’已鎖定深淵之眼碎片……” 白無常?
因果律監視器?
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陸燼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兔子洞,越來越迷糊了。
這世界,怎麼比他修複的那些破爛古董還要複雜?
還沒等他細想,異變突生。
陸燼手腕上的時淵法典紋章,開始滲出暗紅色的光芒,像流淌的鮮血,觸目驚心。
一股灼燒感從手腕傳來,陸燼下意識地想甩掉這玩意兒,卻發現它就像長在了自己身上一樣,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
這破法典又抽什麼風?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沈璃一把抓住陸燼的手,語氣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充滿了不安,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陸燼還沒來得及回應,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從四麵八方襲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
他抬頭望去,隻見實驗室的天花板開始扭曲變形,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緩緩形成,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該死!這地方要塌了!”陸燼咒罵一聲,拉著沈璃就往外跑。
兩人跌跌撞撞地衝出實驗室,身後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顫抖。
“咳咳……” 煙塵彌漫中,陸燼扶著沈璃,兩人躲在一塊巨石後麵,大口喘著粗氣。
“現在怎麼辦?”沈璃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陸燼抬頭看了看天空,夜幕已經降臨,繁星點點,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狼狽。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去地下黑市,那裡魚龍混雜,或許能找到關於‘白無常’和‘因果律監視器’的線索。”
沈璃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地下黑市,魚龍混雜,是獲取情報的最佳場所。
或許,在那裡,他們能找到一些關於“白無常”和“因果律監視器”的線索。
兩人一邊朝著地下黑市的方向走去,一邊討論著白無常和因果律監視器的事情,這時陸燼突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裡。
他的戰力界麵,正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一個名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上:血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