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去了棲鳳宮，但被皇後娘娘拒之門外。倚梅和素梅兩人已經見到了皇後娘娘。”
溫含章倒是有些意思，自己不想出麵便讓人幫著跑腿。
“陛下，奴才跟在您身邊也很多年了，皇後娘娘奴才也認識了六七年，陛下這一招的確是不太高明。皇後娘娘看著柔弱，但若是真的硬下心腸做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
“朕就不信了，皇後會無動於衷！”
楊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賠笑道：“若是陛下逼急了皇後娘娘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是這樣下去陛下和皇後娘娘之間豈不是越來越生疏。”
宇文徵沉默，像是對楊集的話聽進去了。
再說了，那賢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楊集有時候都無法理解陛下心中所想，明明在意皇後，卻又疑心皇後。
孟玉雪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鈴鐺，厲聲質問：“你說什麼？”
鈴鐺蹙眉，一臉畏懼的回答：“宮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傳言說之前娘娘您腹中的孩子明麵上是被有心人暗害，實際上卻是陛下授意的！”
“不可能！簡直是無稽之談。”
孟玉雪隻覺得可笑，當時她沒了孩子，陛下何等傷心她不是看不出來。
虎毒不食子，陛下怎麼可能會害了她的孩子。
而且那也是陛下的孩子！
“這也不過是宮中的傳言罷了！與這個傳言一起傳出來的還有一個傳言……”
鈴鐺欲言又止。
已經有了這麼離譜的傳言，孟玉雪也想聽聽還能有什麼離譜的傳言。
“說！”
“傳言說娘娘不是完璧之身，陛下心中忌諱，所以才不讓娘娘生下陛下的孩子！”
孟玉雪抬手就將茶杯抓起砸在了鈴鐺的頭上，鈴鐺生生的受著，頭上鮮血滴落。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若說前麵的傳言是無稽之談，但後麵的傳言涉及她最私密的事情，若不是陛下親口說出旁人怎麼可能知曉。
而這宮中，陛下會信任誰才會將這些私密的事情告訴外人。
唯有皇後！
孟玉雪頹然的靠著軟枕一時之間腦中混亂不堪。
她開始相信這傳言的真實性。
回想從進宮以來的所有的事情，陛下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需要用起來的時候便格外熱諾，但若是不需要的時候便是可有可無。與對待皇後完全是雲泥之彆。
當日她小產之後她躺在床上曾經問過皇後是否參與了這件事，皇後否認了。
卻又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就連皇後都不要相信！
當時她隻覺得皇後是故意想要看她笑話，但如今看來不過是皇後話裡有話。
若是想要求證，隻能去找皇後。
“鈴鐺，這傳言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
鈴鐺小心翼翼的抬頭，回答：“回娘娘，奴婢去給大皇子取回衣料的時候經過禦花園的假山，假山下有兩個小太監在說這件事，當時奴婢便想要看清楚是哪個宮中的小太監，走近了才發現那兩個小太監穿的都是太醫院的衣服。奴婢不敢追上去問，就怕驚動了其他人，隻能先回來將這件事告訴娘娘。”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是誰傳出來的又能如何，難道她還能去找人對峙不成。
不過是將事情鬨大，反倒是會讓更多人這件事，惹了陛下的厭棄。
但事情怎麼可能這麼湊巧，她也在後宮呆了不短的時間，知道若是沒有人首肯這傳言肯定不會有心的傳到鈴鐺的耳中。
也就是皇後想要讓她知道這件事。
“鈴鐺，讓人去棲鳳宮問問皇後娘娘能否見一麵！”
鈴鐺起身打算出去，孟玉雪看著鈴鐺冷聲吩咐：“將傷處理一下之後再去，你這去了棲鳳宮，這宮中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傳言！”
鈴鐺摸了摸額頭上傷，瑟縮了一下。
“奴婢明白”
孟玉雪學乖了，知道不能讓傷處表現在明處，砸的地方是在頭發之中。
鈴鐺去了，孟玉雪在屋中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中不斷地揣測溫含章的用意。
難道她想要將這件事傳得闔宮上下知曉，而後陛下徹底厭棄她，將他廢黜打入冷宮？
可之前皇後一直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傳出半分風聲，卻在這個時候傳出來。
鈴鐺回來，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皇後娘娘不見！”
“你沒說是本宮要見皇後？”
“奴婢說了，但皇後娘娘讓舒菊出來回話說不見！”
孟玉雪心情煩躁，一腳叫人踹倒在地，怒罵道：“廢物！”
現在她猜不到溫含章的打算，就像是揣著一個定時炸彈一般，不知道什麼會爆炸。
難道是她出主意讓陛下處置燕嗣成的事情被溫含章知道了？
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
還是她暗中下手的事情被溫含章知道了，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孟玉雪惶惶不可終日。
溫含章安心的在看著劄記，倚梅在溫含章身側伺候。
“娘娘，賢妃求見，肯定是已經聽到了那些傳言，您為何不見！”
“讓她先畏懼一段時間，等待的過程才是最磨人的！”
溫含章頭也沒抬。
之後三天，孟玉雪一直在求見，都被溫含章拒絕。
就在孟玉雪要失去耐心，打算去和宇文徵對峙的時候，溫含章終於鬆口了。
這三天對孟玉雪來說就是無儘的折磨。即便是晚上睡著了夢到的也是與陛下反目成仇她被厭棄的畫麵。
而溫含章卻是一臉的和煦笑容，一點都沒有受到任何事情的影響。
世界何其不公平，為什麼要讓她出現在這個世界，又有一個處處比她強的溫含章。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
“倒是難得一見賢妃來本宮坐一坐，一連三日接到賢妃的帖子，本宮即便是不想見也要見見看看賢妃到底什麼事如此緊急，要見本宮！”溫含章麵色如常。
揣著明白裝糊塗。
“最近有了一些傳聞，涉及到當初妾身小產的事情，妾身想要知道當日的真相。”
溫含章撐著頭，一臉疑惑：“哦！傳聞，什麼傳聞！這件事不是已經蓋棺定論，涉及的宮女太監都被處置了嗎？賢妃想要本宮給你一個什麼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