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一顆心更是被高高提起,皇後現在說的是隻追究後宮賬目的事情,但是誰知道皇後會不會秋後算賬。
“妾身的錯處妾身會彌補,是妾身的錯妾身認罰。”
溫含章將賬本交給德妃。
“什麼時候算清楚了,再交給本宮!本宮不接受有問題的賬目。”
德妃抱著賬冊一臉失落的出了棲鳳宮的大門,剛到門口就遇到了過來請安的淑妃,淑妃的懷中還抱著二皇子。
“德妃姐姐剛見了皇後娘娘?”
德妃的一張臉冷若冰霜。
“你不用幸災樂禍,我既然做了就是做了,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
淑妃挑眉,翻了個白眼:“德妃娘娘說笑了!我們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你的差事出了什麼差錯和我有什麼關係!各自負責自己的就是了!”
德妃冷哼一聲。
淑妃不愧是最狡猾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目送著德妃離開,淑妃這才抱著二皇子進了正殿。
當初才接手皇後娘娘交過來的事情的時候,德妃便以父親在鎮守邊關為由接管了宮中的賬目。
她隻是協理,如今出了問題她當真是慶幸。
“皇後娘娘,一向可好!”
溫含章笑著搖頭:“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淑妃一臉為難,歉意的說道:“娘娘,對不起!若是妾身再硬氣一些,至少您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古將軍如今受陛下重用,德妃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你被壓製也是尋常,更不用說你還帶著二皇子,精力不濟也是尋常。”
這話說的可真是有些打臉了。
淑妃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若是想要做什麼也很容易,比如告訴給陛下。
但是她沒有。
當時皇後失勢,她擔心自己的仗義執言會牽連到自己。
更不用說這件事還有太後的手筆。
“娘娘不怪罪妾身就好。”
“二皇子倒是長得虎頭虎腦的,淑妃將皇子照顧的很好。”
溫含章這是真心誇讚。
“是!”說到二皇子,淑妃便想到了另一個人:“娘娘,宇文長奇生了重病。”
溫含章蹙眉。
因為宇文徵並沒有將宇文長奇按照皇子的長幼順序排序,到如今宮中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宇文長奇。
皇長子是賢妃所生,如今跟著明婕妤。
皇次子是淑妃所生,這宇文長奇的地位十分尷尬。
“沒有安排太醫去照看宇文長奇嗎?”
以太後和皇上的性子,隻怕是求之不得。
“妾身倒是讓太醫去給宇文長奇看過,但是不論是陛下還是太後都因為此事暗中敲打了妾身一番,妾身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那畢竟是陛下的孩子,就算是宇文長奇的生母做了錯事,陛下也已經懲罰了她。”
溫含章打斷了淑妃的話。
“淑妃,有些事情你不用追根到底,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這後宮多得是不用自己的良心才做事的人,難得你還能有幾分真心。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插手了!”
淑妃愕然。
看來這件事有她不知道的隱情,既然皇後都已經說明她也就不再插手。
之後,各宮陸陸續續的前來棲鳳宮請安,溫含章疲於應付。
勝業宮,賈才人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
“你不是確定梁新蘭已經死了嗎?怎麼現在人家還好好的活著,不僅活著還立了大功回來了!有這一項大功,溫含章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太後冷著一張臉,心中惱火。
誰能想到明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了現在又生出了變故。
“娘娘,當日從邊關傳來的消息的確是梁新蘭已經死了,而且裴忠義和諸葛正風都已經被突厥關押在羊圈,裴忠義迂腐,若是受到了屈辱肯定要以死明誌。到時候便是死無對證,話都是由活著的人來說。可誰能想到梁新蘭竟然詐死。”
不愧是皇後帶出來的人,果然是皇後一樣都是狡詐的人。
“哀家是在問你事情如何演變成這樣嗎?哀家問的是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還要怎麼處理。
他們這一次算計不成,肯定要被溫含章壓著打。
“娘娘,您是陛下的母親!陛下仁孝,肯定不會……”
賈才人的話在太後冰冷的眼神之中戛然而止。
“咳咳!”一直沒說話的冉道靜輕咳兩聲,讓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冉道靜身上。
“是妾身打擾了太後娘娘,是妾身的不是!”
太後攔著冉道靜的行禮,問:“你覺得這件事要怎麼做?”
冉道靜搖頭。
“這段時間妾身身子不適,一直沒有來勝業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後這才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告訴了冉道靜。
“你說要如何做才能讓陛下心中不猜忌哀家!”
與前朝互聯可是宇文徵十分忌諱的,到如今太後的娘家都沒有得到重用也就是為了防止外戚專權。
冉道靜仔細思考之後,說著:“娘娘,您想啊!陛下也沒有證據證明您和前朝有勾連是不是!您不承認,將這件事推到馮大人身上不就好了!”
太後都被冉道靜的話驚住了。
“你以為馮治會捏著鼻子認了!”
“那就要看娘娘您手中有沒有馮大人的把柄呢!這朝堂之上瞬息萬變,這一次明顯是馮大人占了下風。陛下最忌諱的事情馮大人都做了,那這一次馮大人隻怕不容易脫身,娘娘這個時候若是不撇清關係,隻怕是會引火燒身。陛下好辦不容易和娘娘才關係緩和了不少,前幾日還專程過來陪著娘娘用晚膳,若是知曉……”
話未說完,太後已經明白了冉道靜話中的意思。
“哀家明白了!賈才人,這件事交給你了!”
賈才人下意識的覺得冉道靜這個點子並不適合,這件事還沒有到動搖馮治根基的時候吧!太後何必也要這麼著急。
但是她再一次辦錯了事情,太後對她生出了幾分不信任,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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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崔封關都護府客房內,門被撬開。
五六個手持長刀蒙麵的勁裝男子摸進了門,院子外還站著十幾個人把守。
還未走進內室,忽然之間房間燭火通明,梁新蘭、師情、諸葛正風都安靜的坐在桌邊微笑看著他們。
“深夜造訪,不知各位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