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看重,又怎麼會不升她的位分?”
雖然陛下年少時就有些喜怒無常,旁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但也不至於和現在這般完全讓人捉摸不透啊!
“因為明良嬪摻和到了陛下和太後之間的爭端之中,明良嬪不知道太後和陛下之間的過往。所以宜太妃想要成為太後的時候,明良嬪幫了太後卻惹怒了陛下!若是尋常人,陛下隻怕是要遷怒於明良嬪。但這件事之後,陛下隻是冷落了明良嬪,並未對明良嬪有什麼處置!如今陛下經常去妙光殿,奴婢專門去打聽過,陛下除了去中宮,便是去妙光殿最多!”
宇文簫仔細想了想,轉頭看著連翹,問道:“連翹,你說陛下對那明良嬪是真心喜歡嗎?”
“奴婢不知道!但是陛下最喜歡的便是皇後和明良嬪處。皇後娘娘雖然出生不高,溫家如今在朝中身居要職的並不是皇後娘娘的父親,隻是皇後娘娘的大伯,而皇後娘娘登基之後並未與溫家有什麼聯係,皇後娘娘隻怕不是那麼容易被左右的人。奴婢以為,公主不如和這位明良嬪親近一些,這明良嬪在宮中並沒有什麼依靠,若是公主能幫到明良嬪,那明良嬪也會幫著公主。”
宇文簫點頭。
她也是這麼想的,今天進宮見到了皇後和陛下,已經知道如今宮中和之前大不一樣。
溫含章這人看著柔弱,但並不好掌控。
雖然幫著她說話,但看她的眼神並不友好。
這樣的人,宇文簫可不敢交心。
至於那位明良嬪,她沒見過,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習性。
隻是對宇文徵有用,卻在位分上進不了半分,隻怕也不是什麼聰明的人。
不過她正好需要不是很聰明,卻很好掌控的人。
“傳信給明良嬪,也該讓那位明良嬪知道我的存在了!”
“娘娘,後安公主聯係了明良嬪!”倚梅在溫含章耳語道。
她都知道了,隻怕陛下也知道了吧!
“隨他們!關注一下就是了!”
她時間有限,但是要做的事情太多,沒這麼多心思去管這些事情。
倚梅出去了。
三日後,玄問處伍宗定帶著打探的消息前來回報。
玄問處掌天子暗衛,專門為皇帝收集各處軍機要密。
“陛下要求屬下探查之事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伍宗定跪在地上彙報。
才提拔上來的暗衛首領,沒想到第一個任務就是去查一個無關緊要的老嫗。
“說!”
“屬下去書院查了那老嫗並無什麼異常的地方,屬下又去韓仲佑帶回那老嫗的地方去探查,發現那老嫗之前曾在京城,是在五年前出京。屬下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查出了那老嫗的身份,那老嫗是皇後娘娘生母身邊的貼身丫鬟。在皇後娘娘的生母去世之後,便去了農安。直到皇後娘娘被俘,那老嫗才從農安跟著皇後娘娘一路南下,在韓仲佑等人跳下水潭之後老嫗出麵救了他們!之後便跟著韓仲佑回了西京住進了韓家。”
宇文徵眯起眼睛。
之前便猜到了韓仲佑帶回來的人不正常。
“皇後可與這老嫗聯係過?”
伍宗定搖頭:“並沒有發現那老嫗和皇後娘娘有什麼聯係!隻是這一次韓仲佑回書院帶了一本手劄,上麵記載著嫁接、種植的方法,屬下專程去看過那手劄,手劄上的字跡與皇後娘娘的筆跡一致。”
宇文徵深吸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溫含章這是什麼意思?
伍宗定刑名出生,對這些東西尤其敏感。
他既然說了,那必然是有真憑實據。
“你先下去,好好盯著韓仲佑!”
伍宗定都沒查出溫含章和韓仲佑如何聯係,但溫含章的手劄卻能送到韓仲佑手中,難不成是韓仲佑母親進宮時溫含章交給她帶出去的?
溫含章還說和韓仲佑沒有任何關係,既然沒有任何關係又怎麼會將自己的手劄送給韓仲佑。
“楊集,去妙光殿傳話,朕晚上在妙光殿用膳!”
宇文徵已經許久沒有去妙光殿用晚膳了,孟玉雪還以為是溫含章幫著在陛
“主子,陛下晚上來妙光殿,您穿哪一身衣服!”
孟玉雪走到衣櫥邊,從中拿出了一套素白的裙衫。
“主子,這一身是不是太素了!”
孟玉雪換了衣服在銅鏡前看著自己這一身,在桌上拿了白玉的簪子插在發髻之上。
她的容貌在後宮算不上漂亮的,但勝在清麗。
一身肅靜的衣服反倒是讓她看起來清麗可人,天然去雕飾。
“就這一身吧!鈴鐺,你不明白,有時候盛裝打扮並不會吸引陛下的注意。這後宮之中美麗的女人多了去了。”
發揮自己的優勢才能走的長遠。
鈴鐺勸不動孟玉雪,也就不再去勸。
傍晚,宇文徵一身玄衣到了妙光殿,孟玉雪在門口迎接。
暖黃的西黃在孟玉雪的臉上渡上了一層暖光,逆著光孟玉雪看不清宇文徵的表情,但女人的直覺陛下並不開心。
今日陛下不是一直都在勤政殿處理政務嗎?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陛下!”孟玉雪亦步亦趨的跟在宇文徵身後,直到兩人都在桌邊坐下。
尚食局的人提著食盒魚貫而入,將飯菜擺在八仙桌上。
孟玉雪幾次想要挑起話題,但宇文徵都是安靜的用膳,孟玉雪也就不再開口隻是心中忐忑的緊。
用過膳,孟玉雪已經沒了白天的期待,不知道宇文徵到底是怎麼了?
“你和後安在通信是嗎?”宇文徵將手中的茶盞放在高幾上,沉聲問。
孟玉雪低頭,掩藏住心中的情緒。
後安被陛下杖責,但是卻寫了信給她,她之前就在不知道的情況摻和進了太後和陛下的紛爭之中,如今她自然不會再這麼傻傻的入套。
所以她一直沒有給後安回信。
“陛下,後安公主的確是給妾身傳了信,隻是妾身並未和後安公主聯係!妾身知道陛下不喜後安公主,妾身不敢擅作主張。”
宇文徵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那聲音雜亂無章,讓孟玉雪不自覺的也跟著心亂了。
“給後安回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