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沒有這麼簡單！
“與皇後娘娘無關，妾身隻是胃口不好，並不是生病！”淑妃忙開口解釋。
太後擺擺手。
“哀家知道你們懼怕皇後，今日中秋家宴，本該開開心心才是！既然身子不適，便讓太醫過來看看。”
淑妃求救一般的看著皇後。
溫含章給了淑妃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宇文徵不是不知道淑妃有孕，之前她曾和宇文徵說過淑妃有孕一事等胎像穩固之後再行宣告，但今日太後明顯是要將淑妃有孕一事大白於天下。
宇文徵沒有反應，必然是知道了太後要做什麼。
淑妃心中沒底，她第一次有孕，如今宮中的風氣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誰也不敢保證她的孩子能平安落地。
太醫就像是早就等在了殿外，不過是通傳了一聲，太醫便帶著藥箱進來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淑妃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的消息所有人便知道了。
太後像是剛知道一般，舉著酒杯對宇文徵祝賀；“恭喜陛下，今日中秋佳節，又得到這麼一個好消息！”
宇文徵舉起酒杯，與太後在空中呼應。
溫含章看著坐立難安的淑妃，心中歎氣。
帝王心中怎麼可能有情愛，有的不過是算計和利用。
“恭喜陛下！”溫含章以茶代酒，恭賀宇文徵。
宇文徵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如今陛下身邊雖然有皇後和四妃，但貴嬪、婕妤、淑媛這些各宮諸位暫時空缺，皇後和淑妃有孕，賢妃剛生產，是時候該選秀充盈後宮了！皇後意下如何？”
溫含章看著宇文徵，總算是明白今晚的這一場戲是為什麼。
“妾身無異議，倒是妾身的疏忽，陛下登基以來崇尚節儉，一直未選秀，那便定下重陽節後開始選秀，今年正好過年也能熱鬨一些！”
這並不是溫含章能製止的事情，宇文徵沒有反對便是已經和太後談妥了。
她何必去做這個惡人。
明良嬪捏緊了手帕，她將淑妃有孕的消息告知賈才人，賈才人便去勸陛下選秀。
“隻是如今皇後身子不適……”
溫含章心中冷笑。
“太後說的是，陛下，妾身身子不適宜操勞，如今德妃與良妃管理後宮諸事，行事妥當，妾身相信他們能做好這件事。那便勞煩德妃和良妃了！”
溫含章不提太後，太後氣結。
“嗯！按照皇後的吩咐去做吧！”
定下了時間，這中秋家宴眾人也是吃的意興闌珊。
宇文茉靠在溫含章身邊頭一點一點的，一臉困乏，但宴會還未結束。
溫含章轉頭看著宇文徵，小聲的道：“陛下，阿茉困了，妾身便帶著阿茉先回去了！”
宇文徵沒有離開，皇後本不該離開的。
宇文徵看著宇文茉睜不開的眼睛，寵溺的搖頭道：“帶著阿茉回去休息吧！你身子不適，也早些休息！”
溫含章行禮後帶著宇文茉離開，在德妃身邊的宇文芙羨慕的看著妹妹，隻是低下了頭。
德妃不如母後那般親厚，對待她自然不如母後那般親近！
她後悔了，但也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棲鳳宮了。
次日下朝以後，宇文徵來見溫含章，溫含章正在做桂花蜜，一層桂花，一層糖霜。
“你倒是悠閒自在！”
“上次做了桂花蜜，阿茉很喜歡！如今桂花開的正好，阿茉既然喜歡，那就多做些！並不是什麼難事。”
溫含章將手頭上的事交給舒菊，笑著問：“陛下可是有什麼事要和妾身說！”
宇文徵不悅。
“難不成沒事朕就不能來看看皇後！”
溫含章笑而不語。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宇文徵先坐下，溫含章給宇文徵奉茶。
“倒是許久沒和皇後下棋了！不如今日和皇後手談一局如何！”
“一切聽陛下吩咐！”
有些話總要借著由頭來說。
棋盤被擺在了臨窗的羅漢床上，宇文徵先放下一子。
“皇後對選秀怎麼看？”
“隻要陛下喜歡就好！”溫含章落下一子，不在意的道。
宇文徵咬咬牙，嘲弄著：“皇後倒是大度？還是從未將朕放在心上！”
“若是妾身希望陛下不要選秀，不希望新人進宮？陛下能停止嗎？”溫含章抬頭，靜靜地望著宇文徵的眼睛，宇文徵躲開了溫含章的眼神，“陛下也知道妾身的情緒並不重要，這件事必然要做成！”
溫含章低頭，心中譏誚，男人可真有趣！嫉妒的希望大度，大度的卻又希望他們爭風吃醋。
“有時候，朕也是身不由己！前朝後宮牽扯太深，朕希望通過後宮來平衡前朝，也希望通過前朝來平衡後宮！倒是沒有人問過朕喜不喜歡，樂不樂意！朕隻能走下去，所以朕身邊都是人，卻是孤家寡人！”
溫含章手中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妾身告訴過陛下，妾身隻說實話，不說廢話。陛下不也是因為這一點才願意和妾身說起這些事嗎？”
“所以皇後對選秀如何看？”
“陛下的喜歡最重要！”溫含章的回答又回到了原點。
宇文徵氣鼓鼓的瞪著溫含章：“你剛剛不是說你隻說實話，不說廢話嗎？”
“進宮的女子自然應該是陛下喜歡的！這一點沒說錯，德妃武將出身，古將軍如今也是朝中肱股之臣。良妃是淮南道世家阮家的大小姐，在江南一帶極有聲望。賢妃出生魏家，三公之中的兩位都是魏家門生，魏家如今也是桃李滿天下，雖然如今不在朝中身居要職，但假以時日前途不可估量。四妃之中唯有淑妃出生不高，後宮之中如今並未與前朝有太多的牽扯，若是陛下選秀倒是可以從官宦世家選人充盈後宮，如此才能平衡各方，文臣不可少，武將也不可缺！至於平衡之術，那便是陛下該考慮了！”
溫含章落下了一子，吃掉了宇文徵的三顆棋子。
宇文徵似乎在考慮溫含章的提議。
“亦或者，陛下可以在這一次選秀之時在民間選人，陛下不會隻有一次選秀。若是這一次都是官宦世家的女子，等他們在後宮站穩了腳跟，與前朝同氣連枝，再選擇身份不高的女子進宮便會被壓製，倒是無法分化他們的結盟。於陛下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