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勇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他匆匆忙忙地收拾東西扔上車,不過十分鐘地時間,就開著車走了。
張母和張言笑都知道那天的情況,猜到是檀音算的事靈驗了,還提前了一天,估計是被攤主逼的,再一次慶幸聽了檀音的話。
馮勇急匆匆地回到家,到樓下時,看到了路邊亂了一攤的東西,上麵正對著是他兒子馮小淩的房間。
他注意到地上有一攤血,整個人都是慌得,額頭都是汗,聽著肥壯的身體跑上樓,客廳空蕩蕩的。
“媽!媽!”
他喊著母親,衝進了兒子的房間,果然原本封閉的窗戶被人砸碎了,被子捆成條藏在窗戶的鐵架上,爬到半路的時候手鬆了,整個人摔在了下去。
兒子呢,兒子去哪了!
“媽!媽!”
馮勇著急地撥打著馮老太的電話,一接通他就顫抖著聲音問:“媽,你在哪?馮小淩呢!”
馮老太聲音哽咽,“你把我孫子逼成這樣,我當然是來找他了,他一瘸一拐地能去哪!我告訴你,馮勇,小淩找不回來,我就死在外邊!”
馮老太掛了電話。
“媽!媽!”
他翻了翻馮小淩的房間,在馮小淩的枕頭下找到了他的手機。
他輸入密碼,顯示密碼錯誤,換成馮小淩的生日,也顯示錯誤,又換成自己老婆的,也顯示錯誤,他想了幾個重要的日子也都錯誤了,手機提示還剩一次機會就要鎖屏。
還有自己的生日沒輸,但是這不可能!
馮勇雙手抱頭,腦袋要炸了。
這臭小子,皮癢了,玩跳樓,好好好,彆讓老子找到!
馮勇把手機扔回床上,拿上鑰匙摔門出去。
他下了樓,問街坊鄰居,鄰居給他指了馮老太的方向。
馮勇一邊問,一邊找,最終在幾條街後找到馮老太。
馮老太六十多歲身體還算硬朗,邁著步子四處亂看,街巷的風吹起她的衣服,顯得身影更加單薄。
馮勇大老遠就聽到她在喊兒子的名字。
“小淩!”
“小淩!彆躲了!好不好!奶奶來找你了!”
“小淩!求求你,快跟奶奶回家吧!都是奶奶不好,奶奶不該關著你……”
她前方的小巷角落,一個十五六歲貼著牆靠著,右腿微微彎曲,神情痛苦卻不得不咬牙忍耐著。
看著奶奶尋找他的模樣,馮小淩仰著頭,正要邁出腳,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收回腳,往裡躲了躲。
“媽!”馮勇追了上來。
馮老太哭著臉,一看到馮勇,頓時氣打一處來,“你個混賬東西!我好說歹說不要逼得那麼緊!你看看你!乾了什麼啊!”
馮勇又被指責,也惱了起來,“媽,你怎麼能怪我!要不是那小王八蛋不聽話,我至於關他嗎!?”
“一天天的,淨給老子惹出事端!他自己死了倒好,彆來個爛摩托禍害人家家庭!”馮勇揮著手氣昏了頭。
他咬牙,“我看那臭小子就是擦破了皮,不然也不會這麼能跑,媽,你先彆擔心,跟我回家,沒了家,那臭小子沒錢遲早餓肚子,他最後要麼乖乖回家,要麼死外邊,你就放心好了,用不了三天,他就回來了!”
馮勇拉住母親胳膊往家的方向帶。
馮老太抬著頭,四處看,眼裡一片渾濁,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身影。
在他們身後不到五米的小巷,馮小淩笑了笑,笑容滿是嘲諷還有苦澀。
既然你覺得我就該死在外邊,那就去死好了,省的你每天操心,看的不順眼。
檀音來了新的顧客。
她麵色有些不安,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眼袋青黑泛著疲憊,“你好,你真的什麼都能算嗎?”
黃女士小聲試探性地問。
檀音抬頭與她對視,神情溫和,“具體什麼方麵呢?”
“捉邪會嗎?”
“可以,麻煩講一下所發生了什麼事?”
黃女士抬頭看了眼周圍,眼裡飄忽著焦慮,她靠近檀音說道:“我兒子好像中了邪,他這三天很奇怪,第一天的時候淩晨一兩點站在陽台,不知道在看什麼,第二天他也是淩晨一兩點起來,在家裡霹靂乓啷不知道翻些什麼東西,我醒來的時候叫他,他看過來的眼神呆滯,就好像……”
黃女士一想到那眼神,手忍不住撫到胸口上,“那眼神就好像死人的一樣,呆呆的又陰冷的,他還莫名衝著我笑,一股子滲人的感覺,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但等到白天的時候他就沒事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起初我以為他是夢遊了,第三天晚上,我心有餘悸有些睡不著,就起來看,卻發現我兒子不在房間,家裡也沒有,我看見大門被打開,心想著他是不是出去了,於是我就拿著手電筒也跟著下樓,在花園裡找到了他。”
黃女士說著,臉上出現幾分驚恐,檀音抽了一張符給她,“彆怕,你接著說。”
黃女士接過符籙,又接著道:“我兒子鑽在綠植圈裡,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手不停地扒著土,不知道在挖什麼,我叫他,他回過頭來,我才發現,他在吃土!”
黃女士的心安穩了不少,“他又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咧開一張嘴衝著我笑。”
她抱著手臂搓了搓,說完,低下頭注意到手中的符,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是輕鬆了不少。
“另公子最近有去什麼地方嗎?”
黃女士幾乎想都沒想,“除了上下學,他也沒去什麼地方。”
檀音輕點了一下頭,“一次五十,符兩百,付錢後把他的生辰八字給我。”
黃女士沒怎麼猶豫,這小姑娘看著年紀輕輕的,人卻穩重,還有這符好像真有奇效。
她付了二百五十元,把兒子的生辰八字報給了檀音。
黃女士定睛看檀音掐著手指算起來,手指靈動輕點指節,她心想,看著挺像那麼一回事。
“你們小區有發生過命案?”
黃女士微愣,回想起半年前失蹤案的事情,身體有些僵住地回答:“半年前,我們小區發生了一起失蹤案。”
當時那個女人天天都格外招搖地在小區裡經過,一整棟樓都知道他們那住了一個富婆,每天打扮的豔麗漂亮,買東西都往貴的買。
“您兒子確實有臟東西纏身,大概率與此案有關。”
黃女士聽後,神情凝滯住,好半會才回過神來,“那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