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滿臉不悅地皺眉,他身為一家之主,讓周明珠做什麼,她以往都是老老實實去做的,今天可能是氣狠了,這才開始不知所謂起來了。
周母則是問:“你有啥要求,你說就是了。家裡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到。”
周明珠記得小說上寫了,顧晏的姥爺家自從顧晏當兵以後,每個月都把顧晏寄回家的工資分出一半,寄給了周家。
顧晏當了五年兵了,就算一開始的工資很少,可他第二年就是排長,第四年就提連長了。
周家拿到顧家的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周明珠直接說:“第一,我要八百塊錢。”
周父周母沒有說話,周建業卻先一步發火了:“周明珠,你有病吧!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八百塊錢!”
“咱爸一個月工資才三十六塊二毛八!咱媽一個月工資也才十八塊六毛四!二姐要去上大學也需要錢,我還在上學呢!你怎麼不去搶錢呢!”
周明月也皺著眉頭,柔柔弱弱地說:“姐姐,你要是不想嫁,就直說,真的不用這樣子為難爸媽。”
周明珠冷笑:“你們讓我去替周明月嫁人的時候,不說為難我。我要的錢,是顧家一直寄給顧晏未來老婆的錢,你們就覺得我不對了?”
“又想讓我替周明月嫁人,又不想把該給我的給我。那你們花幾百塊錢買一個女的嫁給顧家,替他們去照顧顧晏吧!”
周父掀了掀嘴皮,周母也無話可說。
周建業也知道顧家每個月都會給他家寄錢,周母總對周明月說,這些錢都會給她存著。
周明月也閉上了嘴。
周母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打破了滿屋子的沉默:“這是……這是彩禮錢,哪有把這些錢全部都給你的……”
周明珠直接打斷了周母:“你是賣女兒還是嫁女兒?彩禮和嫁妝,不就是雙方父母出錢,為了新婚夫妻置辦家用給的嗎?”
“平時你對周明月說,那些錢都沒動,將來她結婚,都是給她帶走的。怎麼讓我替嫁,就要把顧家郵來的錢,全都昧下了?”
周母氣的胸口起伏,可她卻很難反駁,她曾經確實經常對周明月說那些話。
周父也悶頭不吭聲。
周母卻還是不死心:“你妹妹上大學,也需要有些花銷,你是她親姐姐,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
周明珠擺手:“你彆說那些。你們永遠讓我體諒你們,結果,周建業把我推倒在地,留了這麼多血,你們也沒人說帶我去醫院。”
周明珠拿過枕巾,讓上麵乾涸的血呈現在每一個人麵前。
“況且,上大學,國家給補貼,每個月都給十九塊八毛五塊錢的生活費。她需要什麼錢?這每個月的二十塊錢,我沒問你們要,都是我大度了!這大學可是我考上的!”
周明珠一句話堵得四人又是齊齊噎住。
周父歎了口氣,問:“那你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周明珠看向周明月:“顧家給的傳家玉墜必須現在就給我!”
小說裡,周明珠和顧晏鬨到要離婚的時候,顧晏才問周明珠要這個玉墜的。
原主當時覺得顧晏腿好了,瞧不起周明珠,還因為從沒見過玉墜的事,和顧晏大吵一架。
鬨到最後,周家丟不起人,才讓周明月把玉墜還給顧晏的。
結果,玉墜到了女主的手上,無意中滴血綁定後,竟然是一個空間。
周明珠還沒見過這麼神奇的東西呢,她肯定不可能讓周明月一直帶著的,萬一有什麼蝴蝶翅膀效應,讓周明月綁定了玉墜空間,周明珠能把自己嘔死。
周明月死死捏著脖子上帶著的玉色粉色漸變色的祥雲紋玉墜,一點都不想撒手。
周父看了一眼周明月,沉聲問:“你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
周明珠看著周父的眼睛,說:“給我寫一份斷親書吧!”
周父驚訝得瞪大了長滿皺紋的眼睛,嘴唇顫了顫。
周母也愣在原地沒有說話,周建業挑眉看向周明珠,周明月抿著唇,藏住了嘴角的高興。
“明珠……你,你在說什麼啊?”周母的聲音帶著顫抖,眼圈紅紅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明珠擺手:“彆扯這些沒用的,三個條件做到,我明天就出發去顧家。”
周父皺眉,瞪了周明珠一眼:“胡鬨!好端端的,斷什麼親?你這說出去,讓彆人怎麼看我們周家?還以為我們家有病呢!”
周明珠不由得有些憐惜原主,小說裡寫她一天天的老黃牛一樣的給周家掃地,洗衣,做飯……收拾家務。
結果和顧晏鬨離婚,被車撞死的時候,周家卻沒有任何人去幫她收斂屍體。
最後還是顧晏和女主操持的一切。
周明珠提出斷親,是她本就和周家這些人是陌生人。這些人看著跟她三觀就不相融洽,她可不想將來有莫名其妙的親人跑來吸她的血。
畢竟原書裡提到過,後來周明月和周建業找過顧晏幫忙,顧晏儘力幫忙了,他們卻覺得顧晏沒有讓他們一步登天,就是沒用心幫。
周明珠是真的不想要這樣的家人讓自己內耗。
而周父第一反應,不是心疼周明珠到底為什麼要斷親,也不是不舍得斷親。而是想到周家的名聲。
周明珠直接說:“就是寫一個斷親書的紙質證明,我又不拿出去宣傳,除了家裡人沒人知道。”
周母紅著眼,坐在周明珠的床邊:“那你為什麼要斷親啊!你嫁出去了,以後這也是你家,你受委屈了,還能回來娘家。”
周明珠差點直接翻白眼,她要是沒看過小說,可能就信了。
不,就跟周家接觸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把周家是什麼人看得明明白白,怎麼可能相信周母說的這句話!誰信誰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