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慕容真一回去,就將曦瑤公主推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曦瑤公主看到他眼底的盛怒。
那熟悉的壓迫感襲來,曦瑤公主頓時從衝昏了頭腦的喜悅中清醒過來。
“是不是以為在南夏有人給你撐腰,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嗯?我讓你推動寧國和南夏的貿易往來,你是不是忘了?嗯?”
曦瑤公主咽下心頭翻騰的急喘。
“我沒忘,父皇不許我妄議兩國國事。但我求了母後和太子皇兄,太子皇兄答應會幫寧國。”
慕容真眼簾微窄。
今日在禦書房,南夏太子確實幫他說了幾句話。
也正因為太子的幫腔,南夏皇和那些冥頑不寧的老古董,才答應再考慮一下。
慕容真眼底的盛怒往下壓了壓。
他眉頭微微上揚,緩緩走近曦瑤公主,手指玩味的挑起她散落在肩頭的碎發。
“那是我誤會你了。冷落你有些日子了,今日,我好好補償補償你,如何?”
慕容真眼睛裡,是曦瑤公主再熟悉不過的侵略性。
生理性恐懼讓她的手心瞬間滲出冷汗。
她用力攥緊,才能維持聲線裡的平穩。
“你稍等,我先去洗個澡。”
她想趁洗澡的時候,再用一些鳳嫋嫋給她拿來的藥。
雖然早上用過一次,但到現在味道已經淡很多了。
她怕起不了作用。
豈料慕容真根本沒給她機會,抓住她的手腕,便將人猛地摔在了床上。
他棲身貼近,一張臉上凝聚著猙獰的占有欲。
“一會一起洗。幾日沒碰你,真讓我想得要死。今日聽密探來報,說留在草原上的氓爵那小兔崽子,揚言等我死了,就把你納入他的房中。他說,他迫不及待想嘗嘗你的味道。你說說,你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我慕容家祖孫三代,都對你朝思暮想?”
這番話落下,心裡陡然升起的那股不適感猛烈在心頭翻滾,曦瑤公主如同吃進了一萬隻蒼蠅一樣惡心。
她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
不是傷心,不是難過。
是憤怒、厭惡,是如同惡臭的毒蛇在她心臟裡肆意攪動的惡心。
她再也忍不住,劇烈嘔吐起來。
慕容真臉色大變,瞬間從她的身上彈跳起來。
“你乾什麼?”
曦瑤公主扒在床邊嘔吐不止。
從長樂宮離開之前,為了不讓慕容真起疑,她硬是灌下了一大碗羊湯。
此刻她嘔吐出來的全是還未消化的羊湯水。
那味道在胃裡發酵之後,變成了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臭,熏得慕容真臉色鐵青。
“來人,去把大夫叫來。”
曦瑤公主扒在床頭。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真的錯覺,他第一次在曦瑤公主的臉上,看到仇視的光。
“我沒事,就是吃多了。今日不方便伺候皇上,請皇上去彆的地方吧。”
慕容真被曦瑤公主這個態度,搞得瞬間不悅。
他懷疑,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可他剛要發火,突然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皇上,南夏太子深夜求見。”
慕容真眼底閃過驚訝,立馬想到南夏太子深夜造訪,一定是為了兩國邊境貿易的事情。
他再也顧不得理會曦瑤公主,轉頭離開。
慕容真一走,曦瑤公主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可她心頭翻滾著的惡心不適感沒有得到鬆懈,反而嘔吐的更加厲害。
直到這一天吃的東西全部嘔吐乾淨,一股一股的酸水還是壓不住的往外冒。
兩個婢女見狀,生怕曦瑤公主有什麼閃失,連累了她們。
“這看著,怎麼像是懷孕了?”
“這可不敢瞎說,你確定?”
“不知道啊。但我見皇上的其他嬪妃懷孕的時候,都是這樣。”
議論聲落到曦瑤公主的耳中,她驚得心頭陡然一沉。
不可能!
上次流產的時候,大夫明明說她可能不會有孩子了。
這麼多年都沒動靜,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其中一個婢女道:“快去告訴皇上,出了事情我們可擔不起。”
曦瑤公主猛地撐起身子。
“站住!”
她臉上是驚慌無助的恐懼,忍著心頭的難受把人喊回來。
“我,我今天還來了月信。不可能是懷孕,就是吃壞東西了,睡一覺就好了。皇上在和太子皇兄商談重要國事,你們彆去打擾。否則耽擱了寧國的大事,你們擔當不起。”
婢女自然是知道皇上這幾日一直因為兩國的事情心情不好,被這麼一恐嚇,也都不敢再喊人了。
“那奴婢伺候皇後更衣。”
曦瑤公主擺手。
這房間裡一股難聞的味道,讓她始終壓不住心口的反胃。
她搖搖晃晃的撐起身子下床。
“你們把房間收拾一下,我去隔壁休息。不用跟來。”
曦瑤公主知道,太子皇兄這個時候來,一定有辦法纏住慕容真不來找她。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要真是懷孕,她絕不能讓慕容真發現,也絕不會生下來。
跟寧國有關的一切,她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君九淵確實留住了慕容真。
他表示,願意和慕容真合作,打通兩國邊境貿易,促進兩國更加友好。
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他的腿,就是在和虞國之戰中受傷的。
而且後來,虞國還多次派刺客行刺東宮。
君九淵和虞國之間的仇恨,早已不共戴天。
在虞國和寧國之間,君九淵肯定選擇寧國。
這一點,慕容真沒有懷疑。
南夏太子九死一生從戰場上回來,中間一度傳出要死了的消息,這件事情在天下人眼中都不是秘密。
君九淵在虞國來之前先拉攏盟友,也是人之常情。
隻是……
“貴國皇上貌似更傾向虞國,太子有把握說服嗎?”
君九淵眸間閃著毋庸置疑的自信。
“本宮蟄伏半年重回朝堂,也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否則虞國的兩次刺殺,又怎會未傷本宮分毫?”
君九淵的話,讓慕容真眼神都變了。
“你什麼意思?蟄伏?”
他目光下移,看向君九淵的腿。
“不是休養嗎?你的傷,到底是真是假?”
君九淵勾著唇角,雙腳離開輪椅,在慕容真的注視下緩緩站了起來。
“若非如此,本宮又怎能積蓄力量,等到最後一搏?”
慕容真眼底滿是震驚。
“你是裝的?你想乾什麼?”
君九淵:“寧皇的皇位是如何到手的,本宮也想效仿一二!”
慕容真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