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不太會喝酒,這會兒子有些暈。”
夏纖纖強行扯出一抹笑。
孟文州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夏纖纖的手,拔涼拔涼的,他擔憂的看了眼夏纖纖。
“噢,這樣啊,那你喝點水緩和一下吧。”
王翠花關切看了眼夏纖纖,又對著孟文州發話:“你也少喝點兩口。”
“誒,娘我知道了。”
飯早就吃完了,孩子們都跑院子裡瘋了好一會兒了,現在大家也就是圍著桌子說說話。
王翠花這話就是個信號,孟彩虹兩口子住縣裡,這會兒已經是不早了。
隨即起身對著桌上的眾人說。
“爹、娘,我們明早還得起來上班,今天就不多坐了,下次放假的時候再來啊。”
“那我也帶纖纖回去了,今天折騰一天,我也困了。”
“哎,行行,你們都回吧。”
王翠花和孟國強連忙點頭答應。
坐上了車,夏纖纖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隻是這會兒外麵太靜,孟文州有話不好直說,隻能悶著一張嘴,帶著夏纖纖往小院兒走。
他知道夏纖纖的心病在那兒。
“你知道三哥的房子是批的哪塊兒地嗎?”
夏纖纖一臉無所謂:“哪兒。”
孟文州看著夏纖纖的眼睛說:“是原來的老地主家,我後天過去幫忙,說不定能從附近找出點什麼來。”
什麼!是那個女孩兒家,夏纖纖想起孩子們圍著女孩兒欺負的場景就覺得難受。
“我、我……”
“怎麼了?”
“我今天見到那家的女孩了。”
就這麼一句話,孟文州就反應過來了。
他輕歎了口氣,走過來揉了揉夏纖纖的腦袋,看著夏纖纖的眼睛低聲說:“三哥在那邊蓋房子,咱們可以過去看看,找機會幫襯一下,沒幾年的…”
夏纖纖輕輕的點了下頭。
第二天,孟文州就去了趟老宅,打算接鐵蛋跟虎子過來,從側麵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
“小叔,你咋來了咧,是來接我去你家玩嗎?”
這個鐵蛋向來是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的,他都做好去不了的準備了,沒想到這次孟文州卻笑著一口答應了下來。
“是啊,來接鐵蛋去玩咯!”
葉子在院子裡羨慕的看著在孟文州跟前撒嬌的鐵蛋,鐵蛋是男孩兒,腦子轉得快,嘴又甜,小叔也這麼喜歡他。
“小叔、小叔,我也要去!”
虎子不知道從哪裡兒冒出來,臉上還臟兮兮的,一邊朝孟文州跑過來,一邊還大喊著。
“老五,你咋來了?昨天喝了這麼多酒,今兒起來頭痛不痛啊?”
王翠花有些驚奇的看著站在院子裡孟文州。
“吃了沒?娘去給你弄點?”
劉春芬站在自己房門口,眼睛閃了閃,孟家吃飯從來都是過時不候。王翠花說了,吃飯還要人叫,那說明還是不餓,那不餓還吃個什麼?浪費糧食!她隻有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同意單獨給人做頓飯。
“不用,我這是吃完了來的。”
老五結婚後每次都是有事兒要借自行車才過來的,其餘時候都沒見他來過,這會兒又不做聲,看來是真有事兒了。
王翠花立馬對著虎子和鐵蛋說:”去,鐵蛋領著虎子去洗把臉,這臉也太埋汰了。”
完了又看了眼孟文州說:“你跟我來。”
“怎麼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進了屋,王翠花便拉著孟文州的手問。
“沒事兒,真沒什麼大事。昨天不是喝了酒啊,我看纖纖早上起來眼睛還有點發直。我記得以前爹和大哥在家喝多了酒,娘都是拿他們吃醋泡蘿卜,這不是家裡沒有,才想過來拿點的。”
王翠花聽完,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你這個死孩子,有事兒不會直接說啊,害的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
孟文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小聲的說;“這不是分家了嘛,我怕…弄的大家不高興。”
“我跟你爹還沒死呢,就這麼點東西,還這麼藏著掖著。”
王翠花沒好氣瞪了一眼這跟自己見外的老小子:“再說了,他們昨天哪個沒吃你帶的肉,昨天剩的叫你們帶走,你跟纖纖沒一個願意,今天早上他們還跟著混了兩口葷呢!”
“家裡有葛根,你帶回去給她泡水喝,這個管用。喝了人還不難受。”
“娘,還有呢!”
“說吧,還有什麼都這麼一趟給我說完,省的自己在家天天瞎琢磨。”
孟文州可算找著機會了:“這纖纖前幾天來好事的時候肚子痛的不行,我看她都站不起了,臉上卡白卡巴的。”
“這倒是個事兒。”
王翠花隨即想了想,問:“得弄點紅糖、益母草、紅棗這些補一補的好。”
“娘,這益母草跟紅棗家裡還有沒啊,紅糖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想辦法去縣城買,她這老這樣也不行。”
“有,去年的曬好的還沒吃完,你等著,我給你找去。”
倆人進去這麼久了,孩子們也都給支到一邊兒去了,劉春芬好奇的不行,又怕老五這正受寵的心尖兒哄的兩個老的私下裡給貼補。
“二嫂,怎麼在這兒站著呢?”
楊招娣抱著洗好的床單被罩從院子外走進來,就看到劉春芬捏著個麻繩,站在裡屋附近。
“回來了啊,這不是坐著搓累了,起來走動走動。你這是要曬啊,老三沒在家看到啊,我幫你擰。”
有人主動幫忙,楊招娣哪裡會拒絕。
“剛剛虎子和鐵蛋還朝著要去老五家玩呢。”
劉春芬和楊招娣一人站一邊,反方向擰著手裡的被單,劉春芬不經意提起了孩子們的話。
“嗨,這幾天天天都是,虎子昨天晚上還在說要跟小叔睡一塊兒,這小叔快比他爹娘還親了。”
“是啊,鐵蛋也這樣兒,今早兒一看到他小叔就喜的不行,恨不得直接掛他小叔身上。”
楊招娣扭被單的手直接就散了勁兒,忙追著劉春芬問:“他小叔一大早就來了?來說什麼了?”
劉春芬扶了扶快掉地上的被單,隨口回了句:“不知道呢,我那會兒也在做事,是後來聽到兩個孩子說才知道的,不過我好像還沒看到老五出來。”
“老五在裡屋?”
這下楊招娣哪還有心思曬床單啊,直接將擰到一半的床單放回了盆子裡。
“誒,你乾嘛去,不曬啦?”
劉春芬還跟在後麵問。
“還曬什麼曬,再曬家被老五給搬空了。”
楊招娣頭也不回,急匆匆的就往裡屋的窗戶跟前湊。
“娘,你趴在奶屋窗戶上乾啥?”
虎子這大嗓門,震的樹上的葉子都跟著抖了抖,鳥兒直接驚的到彆家院子裡棲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