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幼怡!”
當聽到程曼玉說出名字的時候,驢大寶才想起來是哪個‘韓處長’。
省九局青龍山辦事處的‘韓處長’。
青龍山辦事處在呂桃村裡是有‘辦公地點’的,所以,不僅是程曼玉認識韓幼怡,村裡其他的頭頭腦腦,甚至是周靜,也都認識。
這個‘青龍山辦事處’,是做什麼的,他們或許不清楚,但一定清楚‘韓處長’的級彆,這個‘處長’並不是亂叫的,級彆也是實打實的。
驢大寶納悶,韓幼怡怎麼給程曼玉打的電話,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手機沒電關機以後,就讓他扔進了‘須彌鐲’裡,這時候都還沒拿出來呢。
“韓處,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韓幼怡沉默了下,才淡然問道:“做什麼呢?”
驢大寶眼神不經意瞟向了周靜,這位周副鎮長正豎著耳朵聽著呢。
“吃飯,喝酒,聊天。”
韓幼怡嗯了聲,說:“小日子過的不錯,辦事處有個事情,需要你過去幫下忙,有時間嗎?”
驢大寶直截了當的搖頭:“沒有!”
他是真不想去給韓幼怡幫什麼忙,自己今天剛到家,連夜都沒過,這小娘們就給自己打電話,能憋什麼好屁。
既然是幫忙,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問有沒有時間,那肯定就是沒時間啊。
韓幼怡不悅道:“正事!”
驢大寶無奈說道:“大姐,俺剛從山裡回來,你好歹讓我在家裡睡個踏實覺,放鬆幾天啊。”
韓幼怡解釋說:“這事情,一般人解決不了,讓霄玉梅,孫東他們過去,搞不好會折在那裡。”
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彭海帶著人在山裡,我在省城,家裡能用的人,都在外麵,包括你找的那些外編人員,在家裡的人,隻能處理普通案件,處理不了複雜的事情。
是縣局張誌陽給我打電話,申請的支援,你要沒空,就隻能讓霄玉梅帶人過去。”
簡簡單單把事情經過,講了一下,也把青龍山辦事處的情況說明白了。
其實就是沒人可用,要不然,也不會打電話給驢大寶這小子。
青龍山辦事處看似隻管轄青龍山,順帶著負責桃源縣周邊的一些特殊突發情況。
但兩個月下來,隻有韓幼怡才清楚,突發情況有多少,她這次回省城,就是為了開會和打申請的。
辦事處裡彆說能頂個的,就是像桑念蕊這樣的普通文職人員,都要一個人掰成兩個來用。
驢大寶聽的臉都一黑,姓韓的這小娘們,明顯就是在要挾自己啊。
可人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顯然也不合適了。
無奈站起身來,對著桌上眾人道:“實在不好意思,有點急事,你們繼續,我就先撤了。”
程曼玉也沒猶豫,直接跟著驢大寶站了起來。
等走出了呂偉家,驢大寶才詢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麼案子。”
韓幼怡簡單講述了一下:“今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泗水合鎮有人打電話報警,說撈上來一具屍體,但屍體的肚子是空的,五臟六腑都不見了,張隊接到報警,就帶著人趕過去了。
從泗水合鎮派出所了解到,死者叫吳秋菊,四十二歲,因家庭矛盾,一時想不開,跳河自儘,但是屍體沒找到,直到今天,才從壩河裡被撈屍人撈上來。
張誌陽他們趕過去,查看過死者以後,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死者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屍體已經睜開了眼睛,並且嘴上有詭異笑容。”
驢大寶皺眉,詫異的問道:“法醫那邊怎麼說,內臟是什麼時候缺失的?死前,還是死後?”
韓幼怡沉默了下,才開口說道:“法醫說,死者盯著他,眼睛會轉,沒敢檢查。”
驢大寶道:“那屍體呢,拉去縣城了?”
韓幼怡說道:“如果能拉的走,就不用讓你驢大先生去了,應該還在那裡躺著呢,周邊隻要靠近屍體百米之內的車輛,都無法再打著火!”
驢大寶歪頭想了想問:“泗水合鎮距離我這裡,有多遠?現在過去,還趕得上趟嗎?”
韓幼怡道:“那邊有個姓陳的撈屍人,懂點東西,說能幫著先拖一下,但是不能過晚上十二點,你現在過去,應該還來的及。”
驢大寶摸了摸鼻子:“姓陳?該不會是十三裡河村的陳忠實吧?”
韓幼怡一怔,好奇道:“你認識?”
驢大寶嗯了聲,心裡感歎了一句,事情怕還真的自己走一趟才行。
“行吧,我現在就過去!”驢大寶沒再問什麼廢話。
“我讓霄玉梅跟你一起去!”
驢大寶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下問道:“你先彆掛電話,我跟你打聽個事。”
韓幼怡道:“你說!”
驢大寶眼神閃過了一絲寒意:“榮誌浩是不是在省城?”
韓幼怡沉默了,她是知道兩人之間有過節的,但是這事情,她也不好摻和。
“沒有,榮誌浩就在桃源縣,不過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最好還是不要跟他再起衝突的好,榮家根深蒂固,你惹不起的。”
驢大寶掛了韓幼怡的電話,眼神閃爍起來,他沒想到榮誌浩那龜孫子,竟然就在縣裡,這倒是省了他的事。
強忍下立馬就去找榮誌浩的衝動,在路邊等著霄玉梅開車過來,先把程曼玉送回去,然後在去泗水合鎮。
程曼玉等驢大寶掛了電話,才皺眉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驢大寶簡單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等他說完,一輛越野吉普車也開了過來,停到了兩人身旁。
霄玉梅放下車窗,副駕駛坐著歪頭朝他張望的桑念蕊,兩月沒見,這丫頭,竟然黑了,還瘦了。
“先回家一趟!”
驢大寶打開後排車門,跟程曼玉坐進去以後,沒客氣的說道。
路上,桑念蕊轉過頭來,看著驢大寶眨了眨眼睛:“你做賊去啦?”
驢大寶被她給氣笑了,抬起手來:“刺撓,就直說,拐彎抹角的做啥子。”
桑念蕊臉上一紅,白他眼:“你才刺撓呢,這麼久都沒看到你回來,還不許問問呀!”
驢大寶冷笑道:“你那是問問?我瞧著你,就是刺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