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下最後一顆螺絲,黑塔籲了口氣,表情格外複雜。
“這是我學術生涯以來最特殊的作品了。”
小浣熊頭頂天使光環,雙手叉腰,誌滿意得的氣勢突出全場,嘴唇都彎曲成了波浪狀。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
在她身旁,一隻長著四肢的金黃色垃圾桶雙手抱胸,頭上頂著同款光環。
一人一桶間的默契在舉手投足間展露無疑。
很難想象在宇宙中會有生物和垃圾桶之間的相性這麼好,但考慮到小灰毛也不是正常的普通生命,勉強~~能接受。
頂著光環,星四十五度角伸手向前,鬥誌昂揚。
“出發!”
讓垃圾桶的身影出現在每一個角落!
“某種程度講真是了不起的鬥誌。”
看著一人一桶士氣滿滿的背影,黑塔真不知該誇她不忘初心還是思維跳躍。
阮·梅微微歪頭,微微一笑。
“很有活力不是嗎。”
“我真得給你看看眼睛了。”
……
“為什麼我非得在這做這種無聊的事啊。”
頭戴黃色安全帽,百無聊賴的銀狼吐著泡泡,一邊操控著以太編輯對眼前的建築進行修改。
用自己的能力做這種事情也就算了,還是幫那個可惡的洋蔥頭乾活,這不是在侮辱她嗎!
流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畢竟你的能力用在這裡超級合適的。”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覺得你是在誇我的。”銀狼嚼了嚼口香糖,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算了,就當方塊遊戲了。”
看著銀狼飛快躍動的手指,流螢吐了吐舌頭。
嘿嘿,也不是說的那麼不開心嘛。
隨著如同俄羅斯方塊的模塊似雨點般落下,原本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完成的建築眨眼間搭建完成,甚至比專業施工隊水平還高。
銀狼輕蔑一笑。
“真沒挑戰性。”
“嗯嗯,你這能力用在工程這還真合適。”黑塔單手叉腰,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座‘單人建築’。
“……”
“……”
“你這家夥什麼時候來的!”
單腳點地,咻的一下飄出去數米,銀狼‘凶狠’瞪著眼前的帽子尖尖女士。
“就你說沒挑戰性那會。”黑塔聳了聳肩,挑眉笑道。
“你這家夥,不要說的我們很熟一樣!”
銀狼怎麼會忘記,就是這個帽子尖尖的家夥殘忍的‘屠殺’了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遊戲賬號!
雖然庇爾波因特那些廢物阻止不了她做什麼,但這份‘血海深仇’怎能忘卻!
一高一低兩個人就這麼站在這,相互對峙。
流螢站在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阮·梅來到她身旁,看著這位心思善良的星核獵手,開口道。
“黑塔隻是起了玩心,不會出事的。”
“我倒不擔心這個。”流螢輕輕抿嘴,眼神無奈。
就在這時。
“黑塔女士?真是好久不見。”
動作淩厲,又帶著些肥肥的可愛的托帕笑著走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星核獵手,她笑容依舊。
一來星核獵手對公司大部分人而言本就沒威脅。
再就是拉特蘭的誕生在諸多勢力眼中已經被劃做和平區。
隻要在這片範圍內皆不能動武。
再說了,她來這可不是抓通緝犯的。
對吧賬賬?
“嗯哼~~”
被突然插入,先前古怪的氣氛迅速消融,兩句無聊的社交辭令後黑塔就帶著阮·梅走了。
雖然她也不太擅長人際交往,但和擅長打太極,拖時間的公司高層講話怎麼想也不適合她們的目的。
“你們過來乾嘛?”
見自己的天敵走了,銀狼接過話語權,微微抬頭看向托帕。
雖然她也不擅長人際交往,但和流螢比起來她和公司打交道的時間明顯更長。
托帕輕笑道:“就是很正常的商業往來,我接下了運送物資到拉特蘭的任務,正好趁機領略下這座新誕生世界的風光。”
銀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你猜我信不信?
“對了。”托帕忽然想起什麼,正色道。
“我收到消息,聽說憶庭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雖然憶庭隻對記憶感興趣,但他們中有些人對記憶的追求手段想必你們也聽過。如果你們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多留意一下不是壞事。”
“憶庭?”
銀狼微微挑眉。
流光憶庭嘛,她熟的很。
翻遍公司智庫,有關憶者的記憶向來不少,負麵居多。
這幫記憶的狂徒甚至膽大到敢窺探令使的記憶,這麼一夥人聚在一起鬨出點什麼動靜來她都不奇怪。
眾所周知,人這種生物不能聚集太多,不然對外對內都不是好事。
感受到從托帕身上傳來的真誠,銀狼勉強點頭。
“謝謝托帕小姐的提醒,我們會留意的,”
流螢鄭重點頭,回答道。
“哈哈,我也就隨口一說,或許他們隻是在舉辦什麼活動也不一定。”
看著流螢認真的小臉,托帕嗬嗬一笑。
感受到從她們身上傳來的情緒,托帕心中不禁一笑。
拉特蘭真是座神奇的世界。
咳咳,她已經想到了, 以後如果有什麼重要商業談判就放到拉特蘭談。
如果知道對方心中大致的想法,以公司的實力拿下各種商業活動不要太輕鬆。
……
時間樹葉颯颯飄落,遠方泛起紅暈的晚霞提醒著人們夜幕即將降臨。
在楓葉林中跳躍,黑塔回頭看向阮·梅。
“怎麼樣,有什麼頭緒了沒?”
阮·梅想了想,微微搖頭。
“我有點無法理解他們歡笑的理由。”
“那就慢慢來,而且那些事我也笑不起來。”長靴踩在堆積起來的楓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乾燥的楓葉在觸感方麵一向不錯,解壓又美麗。
黑塔隨意的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情感方麵阮·梅一向淡薄,讓她理解那些普通人對生活的理解顯然有些費勁。
倒不是她無法理解普通人的生活,而是無法與讓普通人歡笑的情景共鳴。
不巧,黑塔雖然能看出普通人的世界,但要她理解和參與其中嘛……
我們還是來談談怎麼把機器頭的庫存掏空吧。
“研究本來就是不斷探索的過程,一步就成就太沒挑戰性了。”
黑塔背著雙手站在一棵盛開的楓樹下,眼角餘光瞥見阮·梅思考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颯颯,颯颯。”
阮·梅被眼前飄零的落葉喚醒,微微抬眸,落葉從眼前劃過,依稀能窺見肩上的楓葉紅與頭頂微不可察的重量。
不遠處,黑塔站在能擋住她半邊身子的楓樹後,一隻手抓住樹乾,另一隻手按著相機。
阮·梅微微歪頭。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