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脆桃的聲響令人舒心。
原先有些緊張的停雲聽到這讓人口齒生津的聲響後心情忽然平複。
眼眸微微抬起，將前方飄在空中的身影納入視線。
那正是她此行的目的。
微微欠身，她語氣感激道。
“小女子停雲，多謝恩公讓我大仇得報。”
停雲有自知之明，如果是自己，哪怕用儘渾身解數最多隻能給絕滅大君添堵，還是那種微不足道的類型。
而能與令使級彆對撞的存在也沒理由幫她，仙舟會出力，但時間與損失在所難免。
合縱連橫聽上去簡單，真正做起來才知道其中艱難。
而就是麵前這尊聲名遠揚的聖靈讓自己大仇得報，得知幻朧身死後的空虛是真的，對譜尼的感激同樣是真的。
兩者並無關聯。
譜尼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態度恭敬的停雲身上，而後轉移到她的新尾巴上。
毀滅的烙印時刻灼燒著，提醒著麵前的狐人少女那日的餘韻。
察覺到譜尼的目光，停雲輕笑一聲。
“最開始是有些不適應，不過習慣後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彆。”
譜尼看著意識清醒，做事有條有理的停雲，輕聲道。
“聖光可以讓灼燒不再。”
譜尼沒有直接祛除停雲尾巴上的毀滅烙印，他能感受到麵前的少女心中燃燒的火焰，汲取毀滅的養分，日益壯大。
“蕩魔真君的偉力停雲自是聽過，不過嘛我對現在的尾巴很滿意呢。”
說這話時停雲臉上一直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似乎還是從前。
停雲沒待多久就走了。
正如她過來的目的是表達心中謝意，馭空還想一同過來，不過被她勸回去了。
來之前她也想過要帶什麼禮物過來，但細細想來，以自己的能力那些對譜尼有用的東西她也弄不到。
還不如輕裝上陣，若以後譜尼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她會第一時間幫忙。
哪怕再度烈火灼身，倔強的狐人少女也不會食言。
黃泉微微歪頭，看著停雲離開的方向，輕聲道。
“她的狀態似乎不對。”
雖然停雲待人接物的表現絲毫沒落下，但黃泉並不看重這些，感知敏銳的她一接觸就看出了停雲的內心狀況。
用通俗易懂些的話就是，她現在與當初的自己處於同樣狀態。
不同的是自己走的更深，而停雲更多的是迷茫和想要做些什麼。
‘行商的法則能與人博弈，卻難以與神相爭。’
這便是停雲如今的狀態。
她並非渴望力量，她隻是對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到痛恨，她的行為與其說是幫助阮·梅，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創造一個錨點，一個讓自己有動力去實現的目標。
不管是仙舟人還是狐人亦或是持明。
凡踏上追殺豐饒孽物的巡獵都具備同一特點。
“巡獵的複仇無休無止。”
而這也是譜尼沒有出手祛除停雲身上毀滅烙印的原因，也有停雲的負麵效果沒有當初的黃泉嚴重的一環。
此乃停雲自己的意願。
“這是她的選擇，是她的心。”譜尼輕聲道。
聖靈尊重每個生靈的選擇，獨一無二的靈魂當有自己的人生。
黃泉微微頷首，內斂的她顯得乖巧安靜。
她已在虛無的路途上走的更遠，而讓自己與其他踏上虛無的人不同的是自己的‘幸運’。
她的幸運就在身邊。
……
風平浪靜，一片祥和。
司辰宮，馭空擔憂又心疼的看著停雲，忍不住說出已經說過幾次的話。
“你才剛回來，身體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
感受著馭空那幾乎要溢出的關心，停雲抿嘴一笑，反過來勸慰道。
“馭空大人就放一萬個心吧，我現在可不是軟綿綿沒力氣的停雲了，而且這次是跟阮·梅女士一起，有阮·梅女士罩著我呢。”
最後這句話當然是俏皮話。
說的阮·梅跟黑惡勢力似的……
阮·梅微微頷首，接過話：“我會保護好停雲小姐的。”
……某種意義上這位還真算黑惡勢力。
天才俱樂部的大多數人可比黑惡勢力還要恐怖。
短暫重逢後又是一場離彆。
但起碼這次的離彆不讓人心痛。
景元看著兩人，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天才的確好，但他更想和黑塔或螺絲咕姆對話。
不過身為仙舟將軍該有的禮節不能少。
“這一路要勞煩阮·梅女士了，若是路途勞頓，就到羅浮休息吧，玉界門永遠為仙舟的友人開放。”
阮·梅輕輕點頭，綠色貓貓糕從星艦門口探出腦袋，好奇的看著這邊。
一陣離彆寄語後，星艦徐徐升空，駛向玉界門。
馭空雙手交疊，眼中有擔憂有不舍，直至星艦徹底消失在玉界門她才稍稍回神。
夕葵在一旁關注著自家司舵的神情，輕聲道。
“馭空大人，停雲小姐已經走遠了。”
馭空有些悵然的點了點頭。
好在這次的離彆是為了下次的重逢，因此她很快就將心態調整過來。
而調整心態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一個可以發泄的目標。
所以……
“把晴霓最近超速的記錄全給我調出來！”
……
與此同時，太卜司。
青雀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幾座‘書山’，粉唇都因為‘恐懼’彎曲成波浪狀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探入‘書山’，挪開一疊，三隻眼同時看向青雀，小嘴嘬著剛從青雀手裡繳獲來的星芋啵啵。
補充完糖分後對著青雀一點頭。
“本座看好你，青雀。”
……
星艦升入星空。
培育艙段內，停雲捧著一隻貓貓糕，肩膀上頂著兩隻，尾巴裡藏著一隻，同阮·梅一起商議此行的主要目標。
此次由假麵愚者友情讚助的情報劍指阮·梅的同僚，不曾見麵的同事，同樣是天才的一員。
“原始博士。”
停雲檀口輕啟，繼續道：“如果將惡名遠揚的原始博士拿下，我想達到阮·梅女士定下的標準不難。”
阮·梅讚同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其他人不好說，但原始博士一定能達到標準。
畢竟這位同僚在銀河到處做實驗，留下的足跡數不勝數。
這難得的業績當然要抓住。
至於拿同僚做業績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星際和平公司還有狼性文化呢，更彆說天才俱樂部這一個大多數成員都沒碰麵的博識尊危險人物收錄組織了。
他以為誰都是黑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