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的低語。”
隱於迷霧後的歲月泰坦發出強烈情感,那是超越了時間,存續至今的濃鬱情感。
不為時空的改變而動容。
“泰坦的低語!”
這次的聲音更加強烈,蘊含的情感超過先前還在迷茫的階段,同時也讓在場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無需翻譯也能聽懂的泰坦語音。
“母親!”
從歐洛尼斯身處的位置以及視角順流直下,目標正正好好,相當明確。
“誒?”
三月七眨了眨眼,腦袋逐漸向旁邊歪下,懸浮在頭頂的光環跟著一起歪下。
一瞬間腦海爆發不屬於這顆大腦的運算力,成千上萬道念頭閃爍,最終形成一個呆呆的三月七。
腦袋算不過來惹。
“三月你什麼時候當媽媽了!?”
星瞪大眼睛,連被盜火行者跑了的委屈都拋掉了,滿腦子隻有這一個念頭。
“不兒!等等!這什麼情況?!”
三月七發出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爆鳴。
她好端端的青春無敵可愛美少女怎麼會有人喊她媽媽啊!
沒天理的!
緹寶和緹安小嘴微張,小腦袋也跟著混亂起來。
作為翁法羅斯原住民,泰坦的形象在她們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雖然這並不妨礙他們向泰坦發出挑戰,進行火種試煉,但從小聽到大的泰坦神話還是讓她們對泰坦有著特殊情懷。
眼前這始料未及的畫麵不隻是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連帶著還衝擊了她們上千年以來建立的世界觀。
“小小月,是歐洛尼斯的母親?”緹安驚疑不定。
丹恒進入思考。
以普遍理性而言,踏上星穹列車後的三月七是第一次來到翁法羅斯,再退一步,就算她真的提前抵達過翁法羅斯,以她的年齡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成為母親的樣子。
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一位泰坦。
歲月的泰坦。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給在場眾人腦子整不會了。
但這還不算完,隻聽歐洛尼斯再度出聲。
“父親。”
這聲呼喚飽含委屈,是嗷嗷待哺的孩童受儘委屈後麵對家人的麵容,眼淚幾乎要垂落。
正在給三月七旁敲側擊,使壞心眼的星頓時呆愣原地,眨了眨眼。
“耶?”
“等會!你認錯人了吧!”
“泰坦的低語。”
歐洛尼斯不為所動,並發出委屈的哭訴。
在此之前眾人都未曾見過名為泰坦的神明哭訴的模樣,但今天他們見到了。
迷霧無法阻擋歐洛尼斯的身形,泰坦的聲音回蕩在寬闊的地下空間,過去,現在,未來三重疊加的委屈在這片對泰坦而言狹窄的空間升起,這一刻的歐洛尼斯就像一個受儘委屈的寶寶向家長哭訴。
“小小灰竟然!”緹安張大嘴巴,這下的震驚程度是連緹寶都沒辦法壓製表情的程度。
星語無倫次。
“我?不兒,你再看看!我自己都剛出生沒多久呢!”
“對啊!而且你看她可是女孩子,本姑娘也是香香軟軟的美少女,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從碎石堆中爬起來的白厄捂著腦袋,看著大家一副難言的模樣,星和三月七更是語無倫次,比比劃劃,本就不聰明的腦袋頂起個問號。
“什麼跟什麼啊?父親母親是什麼意思?”
剛問完。
“咻——”
白厄的時間仿佛重回五秒前。
收回腳,星的表情還是先前那樣,迷迷蒙蒙,茫茫懂懂。
真是的,這時候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彆打擾我思考。
“母親,我好孤獨,太漫長。”
歐洛尼斯帶有哭腔的聲音傳入耳朵,讓人不禁停下一切討論。
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歐洛尼斯就像平常那樣說話,但她們就是能明白她的意思,委屈巴巴的語氣加上孩子渴求關愛的神態讓人不由得態度軟了下來。
“所以這到底算怎麼個事兒啊!”
星抓狂的撓了撓頭發,第一次感覺事情這麼難辦。
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而且怎麼連性彆都變了!
“其實在某些科技水平高度發達的世界,女性與女性之間是可以通過科技手段培育出孩子的,至於稱呼則由她們自己內定。”
丹恒維持著表情,向她解釋銀河的高度發達。
“……謝謝,請閉嘴,不然和白厄一桌。”
特殊情況請不要炫耀你的知識庫。
……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壞人被趕跑了。”
一大一小,大的一眼看不清,小的還沒大的眼睛大。
但現在的情況是小的正在安撫大的,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半生不熟的用出在星際和平網上衝浪時學到的母嬰教程。
三月七莫名感覺自己現在不是在泰坦的神殿,周圍環境似乎變成了柔軟的床鋪,房間的邊邊角角都用柔軟物包裹著,她則是坐在床上輕聲哼著歌謠,安撫剛剛還在大哭的孩子。
“明明本姑娘還是個美少女。”
三月七壓著嗓子咬牙。
誰家有這麼這麼大的寶寶啊!
而且為什麼是我安撫,另一個呢!
“……”丹恒沉吟片刻,瞥了眼動作酷似偵探的小灰毛,無比誠懇:“我覺得還是三月你更適合。”
“……就算你這麼誇我也是沒用的。”
一邊,終於安歇的幾人開始商討。
“雖然不知道歐洛尼斯為什麼會對你們這樣,但……這應該算一件好事?”白厄訕笑道。
如果忽略掉那讓人抓狂的稱呼和不明所以的情況,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起碼他們現在隻需要關心怎麼把歐洛尼斯帶出去而不引發世人的關注。
“還是先把歐洛尼斯勸出去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緹寶糯糯道。
緹安倒是樂觀,嗬嗬笑道。
“這好辦,歐洛尼斯看起來和小小月還有小小灰關係很好,隻要她們出馬肯定能讓歐洛尼斯出門。”
這算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儘管這道好消息來的過程有那麼一點讓人難以……形容。
“你在算什麼?”
丹恒注意到一旁的星沒有加入對話,而是掰著手指頭,似乎在算數。
星從計算狀態退出,看向丹恒。
“我在算養一個孩子要多少錢,話說列車有沒有類似的款項報銷啊?姬子姐應該認的吧?”
“……或許你可以等出去後親自去問問?”已經考慮的這麼遠了嗎。
……
星穹列車。
“啊切!”
至今仍優雅的單身女士姬子掩住口鼻,神情疑惑。
“奇怪,好端端怎麼打噴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