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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一步登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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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盛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淩晨身邊吞了吞口水,開口問道:“將軍,那小人這……這借據銀兩?”

淩晨望著被二兒子抱住腰,氣喘籲籲的聶孝義,以及躲在靈柩後麵的聶遊之,沉默片刻後,不耐煩的看向蒲盛:“他借了多少?”

“兩千兩。”

“唉!”淩晨雙手叉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對著蒲盛低聲說道:

“你這麼的,你去臨潁侯府,叫門房給你支兩千兩,你拿去吧,這借據就放這裡了。”

淩晨對著蒲盛說完後,看向趴在聶無為棺材上、小心的用眼睛偷瞄著老爹動作的聶遊之。心裡已經盤算著怎麼給這個巨嬰豐富一下生活了,高低得給他整個《變形計》。

護莊隊、分揀站、印刷坊,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讓他回歸正道。

等淩晨想的差不多後,餘光察覺到微樣,扭頭一看,蒲盛這個傻鳥還立在自己身旁沒動。

“你怎麼還在這裡啊?趕緊去啊!要我親自取來送到你手上嗎?”

蒲盛一直合著兩隻手抱拳立在淩晨身邊,等著對方主動開口。聽到淩晨詢問後,他立刻喜笑顏開的堆起諂媚的笑臉,說出了讓淩晨都感到不可思議的話語——

“將軍,賬不是這麼算的,兩千兩隻是本金,還有利息呢~”

“哦……嗬嗬嗬~~”

淩晨恍然大悟,哈哈笑著拍了拍蒲盛的肩膀,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笑道:“你小子……哈哈哈~我還想蒙混過去呢!好,你說吧,加上利息多少?”

“總共是五千七百四十二兩,剩下的就抹了。”

淩晨看錯這小子了,他還以為對方是個高段位的,沒想到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他摟住蒲盛的脖子,笑嘻嘻的拉著他就走出了靈堂,一路往大門外走去。

“那些零頭……抹了真的沒關係嗎?你們的賬上萬一出現紕漏怎麼辦?會不會對總賬有影響?”

“不會的將軍,小人自己把那些填上就行了,就是……小人也是按規矩辦事,還望將軍能夠理解,家族信譽不能丟,這招牌要是砸了,小人以後的生意就難做了。”

以後?什麼以後?

“哎~說這些,我懂我懂,那你就去支五千七百四十三兩嘛~”

“這怎麼行呢將軍,這……”

“怎麼?你瞧不起我?我好歹也是咱們大鄭的殿帥,食邑四百戶的臨潁侯好吧!收下,必須收下!”

“這……”

“嗯?”

“好好好,那小人就鬥膽收下了,侯爺真是好人呐……”

“哪裡哪裡~”

二人一路鬼扯著來到了聶府大門口,門口的景象卻讓蒲盛愣住了。

幾十名開封府衙負責治安的衙役和押司個個手握刀劍,將他帶來的隨從們都反手扣住綁了起來,馬也被牽走了。

左巡院侯明單手按住刀柄,膀大腰圓的挺著小肚子立在門前,扭頭看向走出來的淩晨等人。解二雙手抱胸,下巴高高揚起,正在用鼻孔看著蒲盛。

蒲盛縮了縮脖子,有些疑惑的看向淩晨:“侯爺,這……”

淩晨摟著他下了台階,拍著他的胸膛安慰道:“沒事,可能是誤會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開封府的左巡院侯明。老侯,我熟人~~你放心,還能把你怎麼樣了不成?哈哈哈哈~~”

蒲盛乾笑著看向一臉冷漠的侯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等到淩晨摟著蒲盛來到侯明麵前後,跟在他們身後的四個隨從立刻就被衙役們熱情的笑著走上前,按住手臂開始了麻繩捆綁。

兩個黑衣押司也走上前來,從淩晨手中接過蒲盛,分彆立在兩邊把他的胳膊掰到身後,小脖上麻繩一套,用腳踩在他的腰屁股上用力束緊,熟練的不要不要的。

蒲盛疑惑的看向淩晨:“侯爺……這……這不對吧?”

“對的對的,哎呀~咱們汴京城跟地方上不一樣嘛~你放心,就是普通的走個流程,去了之後你把事情跟他們說一下,晚上就能回家吃飯了,放心吧啊~”

直到被死死捆住,勒的胳膊生疼後,蒲盛這才反應過來,臉色慌張的看向淩晨:“侯……侯爺,那個……我不要利息了,利息…我用自己的錢填補上。”

淩晨皺起眉毛,怪笑著用看傻子的眼神望向蒲盛:“這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們蒲家有自己的借貸規則,可不能破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就彆白費力氣了,你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蒲盛聽後亡魂大冒!連忙掙脫兩個押司的控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侯爺!侯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侯爺!縱使您身居高位,也不能這麼欺負平頭百姓吧?!!”

聽完這句話後,淩晨收起了笑容,居高臨下的盯著蒲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整個汴京城,整個大鄭,誰敢收我的錢?就怕你有命拿沒命花。聶老縣伯是老子和京兆尹大人的多年同僚,還是尚書大人的舊部。就是皇親國戚,也得給他幾分薄麵。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攪擾靈堂!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也答應還你本金了,但我是真沒想到,你敲竹杠把自己腦漿子晃勻了?竟然敢找我要利息~”

蒲盛急忙說道:“侯爺!白紙黑字的借據寫的明明白白,小人並沒有胡亂要價啊!當初立字據時,聶家公子也是知道的,你情我願的事,小人並沒有撒謊啊……”

淩晨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哦?這麼說……還是本侯理虧了?”

“那……那倒不是……”

“哎老侯,這種大鄭律一般怎麼判?”

淩晨扭頭看向侯明,侯明嘴角翹起,根本沒把跪在地上的蒲盛當人:“不事生產,借難盤剝百姓,敲詐當朝公侯,攪擾白事靈堂,斬立決!”

轟——

斬立決三個字出來的時候,蒲盛整個人身子一抖,急忙哭著對淩晨說道:“侯爺!侯爺!小人知道錯了,小人家中還有高堂年邁無人照顧,妻兒等著回去……”

“啊——”

淩晨猛的臉色一變,驚喜的豎起右手食指:“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你放心,我這個人最是心軟,見不得彆人妻離子散。我這就休書一封給洛陽府尹賈公,保證讓你們一家團聚,絕不落下一人。”

眼見淩晨是鐵了心不打算放過自己了,蒲盛由驚轉怒,氣的就要站起身來撲向淩晨。兩個押司眼疾手快,踹著他的腿彎就摔倒在地,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胡亂扭動的蒲盛。

“淩晨!你不得好死!你個狗……”

解二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快步走上前去,用力一腳踹在蒲盛的臉上,帶血的牙齒散落一地,汙血凝而不散。

眼看這狗東西還要罵,解二直接來了一記柯南抽射,一腳就把他的腦袋像踢足球一樣踢歪,直接昏死了過去。

“統統帶走!!”

看著這幫人被押走後,淩晨這才冷哼一聲,麵無表情的轉身前往那個什麼金玉閣。

剛才他是真想替聶無為的不肖子孫還了這筆錢,再讓他打工給自己還債,把那坨爛泥扶上牆。老同僚去世,心情不好的他也懶得去計較蒲盛靈前冒犯的舉動,賠個禮就過去了。

但這個逼養的居然找自己要利息!

而且還是高利貸!!

不送他去跟祖宗團聚,傳出去還讓人家以為統領十幾萬禁軍的殿帥是泥捏的呢!

密碼的!

——

金玉閣坐落在西市最繁華的商業區,這裡彙聚了來自全天下的奇珍異寶,人們在這裡交易、買賣、鑒賞、交流,當然也包括抵押和典當。

聶無為的二孫子還是可以的,雖然資質平庸,但起碼還能當當事。淩晨叫解二把那個什麼老大聶遊之拉去城門分揀站鍛煉身體後,就帶著他來尋找聶無為生前最喜歡的文玩了。

“你叫……”

“回侯爺,草民叫牧之。”

聶牧之???

淩晨拉著聶牧之一起坐下後,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三四歲的年輕人,內心感慨不已。

“你祖父與我早年相交,一起共事多年,他溘然長逝,我其實心裡很不是滋味……你也不必稱什麼草民了,你我平輩相稱即可。”

聶牧之聽後也有些悲戚,默默的點了點頭。

淩晨伸長脖子看著大堂裡許多的買家,問道:“你祖父喜歡的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流落到這裡來的?”

“唉……”

聶牧之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說來也是家門不幸,真教人羞於啟齒……長兄好賭好嫖,家中給的銀兩根本不夠,就總是偷拿物件去換錢。

母親的嫁妝、父親的收藏、嫂子的嫁妝都被他揮霍一空,氣的嫂子回了娘家。不僅如此,他還找我借銀兩,掏空我的後,實在無處可尋,就又盯上了祖父的。

那方玉生煙是江南徽州出產的硯台,說來也奇,一到陰雨天,那硯台的色澤竟會發生變化,磨出的墨也細膩無砂。是祖父偶然間從一唐國商人手中得到的,一直視若珍寶……”

又是徽州……

提起徽州,淩晨不禁又想起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徐央和徽州軍了。

要平定唐國,就一定要滅了徽州軍。

可是從他的角度來看,那可是當今華夏最頂尖的軍隊之一啊!要是能夠和平收編,無論是鎮守江南,還是出征漠北或者東瀛,拓土開疆,都不比在內鬥中魚死網破、隱入塵煙的強?

打來打去,損失的都是漢家兒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聶家的大孫子,是真孫子啊!

不行,分揀乾幾天後再拉到印刷坊去,那小子不是喜歡夜不歸宿嗎?就讓他好好倒幾個月的夜班,保證讓他後半輩子都自覺規律作息。

“下一件,是來自唐國徽州的一方寶硯。此物石質堅韌,紋理如肌,兼具澀不留筆,滑不拒墨的特點,利於護毫。以前是許昌縣伯的掌中之寶,後來意外被本鋪獲得,起拍價五十兩,上不封頂,有喜歡的官人相公們,可以出價了~”

隨著小胡子的胖掌櫃笑嗬嗬的介紹完,競價開始了。

很無聊,淩晨對刀劍都不感興趣,更彆說什麼破硯台了。要是有藍胖子的任意門,能隨時回到他自己的時代,那確實要好好整幾個寶貝,老文的夜壺估計就挺值錢的。

可惜,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寬大的大堂裡分布著十幾張八角桌椅,在座的基本都是官員勳貴,偶爾也有一兩個富商巨賈,不管是真心喜歡還是附庸風雅,反正這對這方玉生煙感興趣的人還挺多。

如果不是要稍微考慮一下影響,淩晨直接就找金玉閣背後的東家伸手要了,相信他一定會非常樂意白送給自己的。

好多人想送自己東西,自己還看不上呢~

嚷來嚷去,最後喊到一千一百兩的時候,沒有人再加價了。

淩晨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單手撐腮,另一隻手高高抬起:“一千兩百。”

“一千三百。”

“一千四百。”

“一千五百。”

“兩千。”

“不論這位公子出多少,我家主人都加一百兩。”

此言一出,大堂裡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聶牧之伸長脖子朝著競價那人的方向張望,淩晨閉上眼睛,有些煩了。

怎麼一天天的淨遇到傻鳥?

他坐直身子,站起身來朝著喊價的那人座位走去。有時候真的不能太講道理,權力偶爾的一次小小任性,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當他走到那人麵前時,卻愣住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叟,正一臉得意的瞧著自己。身旁的雄壯大漢看了一眼淩晨後,捂著嘴彆過臉低下頭去。

這個……還真任性不了。

老文這是怎麼了?俗不俗啊?怎麼還玩起微服私訪這一套了?怎麼越老越像小孩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跑到這魚龍混雜的市井裡,和一群平民百姓競價,這是能得到什麼快感還是咋滴?

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裡,自己就不能裝逼了!

真討厭!

淩晨無語的撇了撇嘴,對著台上的胖掌櫃說道:“我不要了。”

“好~這位公子退出競價,還有誰喜歡此寶,願意解囊收入嗎?”

淩晨在一身員外便服的老文身邊坐了下來,他倒真希望此刻殺出一位愣頭青,挫一挫他的銳氣。看把丫得意的,滿麵紅光的掃視全場,用睥睨的眼神目空一切……

最終,這方硯台被小廝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端了過來,何關走上前去攔住,從他手中接過來後放在了桌子上。

老文單手枕著桌麵,饒有興趣的向淩晨問道:“你很想要?”

“嗯,這是臣…我的舊僚聶無為的遺物,我想替他拿回來,物歸原主。如果可以的話,隨他一起下葬也……我失言了。”

老文嗬嗬一笑,隨手就將這方硯台撥到了淩晨麵前:“我說呢,很少見你對一些俗物感興趣,原來還有這段淵源在裡麵。聶無為……我有些印象,是個踏實做事的。這些事情都是吏部和禮部處理的,我竟不知……”

“您日理萬機,這種小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這是聶無為的二孫子,您今天也算是幫他物歸原主了。”

淩晨說著就把硯台接了過來,拿起來放在聶牧之手中,對他使了個眼色。

聶牧之隻當淩晨是讓他感謝一下眼前的這位老者,正要抬手彎腰行禮。淩晨眼前一黑,隻能朝著他腿彎處一腳,把他踢的跪了下來。

這一腳把聶牧之踢懵了,侯爺這是什麼意……

等等,

侯爺是殿帥,能讓殿帥尊稱為“您”的……

怕是隻有當朝右相和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了。

太子殿下年齡對不上,皇後娘娘性彆對不上,右相……前段時間才聽說殿帥跟他打了一架,再次遇見應該不會這麼和睦,那還有誰……

嘶——!!

聶牧之的雙眼頓時瞪的老大,震驚的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老叟,年齡、性彆、再結合他對侯爺說話的語氣……

“草……草民見……見過……”

“起來吧,既然是你祖父的遺物,就拿回去好生保管,或是作為陪葬之物一同入土吧。唉,又走了一個,塵歸塵、土歸土哇~”

聶牧之緊張的渾身戰栗著站起身子,抿了抿嘴唇後,鼓起勇氣說道:

“祖父早年經曆坎坷,一直蹉跎歲月,直到追隨當今陛下,方才一展抱負,不負生平所學和滿腔熱血,可謂死得其所。如今更是借尊駕之手,舊物新歸,恰逢聖主明時,想來也無憾了。”

聽到這話後,文訓緩緩扭動脖子,瞥了一眼雙手還在顫抖,麵色卻平靜如常的聶牧之,搖著頭嗬嗬笑了。

“可有功名?”

“剛舉了孝廉,春闈也去試了,名次居中,不上不下……”

嗯?

能靠家裡舉孝廉,還要跑去科考,說明還是有點上進心和心氣的嘛~

“哎,我記得上林苑往吏部分的名額中,好像還缺幾個吧?”

淩晨連忙點頭接話道:“好像是的,上次和右相還沒動手前,閒聊時提到過一嘴。”

文訓點著頭對聶牧之說道:“那你就去右相府邸拜謁一下,就說是顏公說的,他會見你的。”

聶牧之連忙又再次跪了下來:“臣…我知道了,謝尊駕厚恩~”

文訓無所謂的抬手叫他起來後,笑著看向淩晨:“不知這樣安排,殿帥可還滿意?”

淩晨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非常滿意,改天我請大人喝酒。”

文訓聽得也是一愣,隨即旁若無人的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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