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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尷尬至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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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裡的氣氛十分詭異。

阿依姑娘在低聲啜泣,比起她那日的明媚陽光和活力四射,今天的她有些放浪形骸了,臉頰微紅、妝容花亂,明顯已經進入了醉酒狀態,而且還一直說著胡話。

她旁邊那位姑娘明顯要成熟穩重許多,一直在柔聲安慰著她,陪著她借酒消愁,順著她的話不停的哄。也是難為她了,都是一樣的年紀,卻陪出了一副又當爹又當媽的感覺。

那四位西域男子可能是覺得受到了乾擾,無法安心用餐。但他們也隻是看了阿依一眼,就互相小聲說了幾句,一同起身拿起隨身物品安安靜靜的離開了大堂,並沒有表現出不滿或者生氣。

同樣是西域人,另一桌的那兩個傻鳥明顯就差了人家一大截,還在盯著阿依和那位“妙姐姐”。他們坐姿囂張,哈哈笑著舉杯碰酒,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兩位姑娘身上上下打量,還互相挑眉、伸出手比劃,很不禮貌。

淡藍色的薄衫量身裁剪,非常得體;玉簪彆著發髻,從兩旁墜下來兩條白色絲帶,綁在下顎處;手中折扇輕輕揮動,握杯抬手間,儘顯貴族風範,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渾然天成的高級感。

淩晨不認識跟自己對視的這小子,但他能感覺到,對方絕對是人中之龍。

察覺到同伴的異樣後,另外兩人也齊齊朝著淩晨看了過來。

一個,濃眉大眼厚嘴唇,肩寬背闊螳螂腿,目光銳利似刀,表情冷若冰霜,一身黃衣隨意簡單。袖間、腰間鼓起,明顯藏著兵器。但……有武人的風範,卻沒有疆場的霜氣。

另一個,大紅色的鮮豔服飾非常招搖,下巴揚到天上,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單手橫在椅背上,一條腿的膝蓋曲起超過桌麵,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自信、桀驁、狂放、傲氣衝天。

他們看了看淩晨,又同時將目光看向桌上鳥籠中肚皮一鼓一鼓的疙瘩寶。那名武人隨即彆過臉去,繼續吃菜;那個紈絝子弟倒是眼前一亮,露出一副驚訝和意外的笑容,似乎很感興趣。

三人之中明顯是主角的藍衣公子、也就是最先注意到淩晨的那位,舉起桌上的酒杯,朝著淩晨微抬。

都是男人,人家客氣,淩晨也不能落了氣度,於是便握住桌上的茶杯同樣向對方隔空遙敬,二人一同笑了。

“哎……你…你不是……”

就在淩晨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三人身上時,不遠處的阿依突然睜著醉眼,看著淩晨主動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是梅兒姐姐和音兒姐姐的幕賓吧?我……我好像記得你……”

呃……

淩晨隔著一座之遠朝著阿依點頭笑道:“沒有沒有,姑娘誤會了,我不是她們的幕賓,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阿依指著淩晨,搖搖晃晃的撅起嘴唇說道:“我認得你!就是你……給兩位姐姐寫了……寫了……你等等,讓我想想……”

阿依秀眉微蹙,一隻手捂著腦袋,衣袖垂落,露出光滑潔白的手臂,小臉一鼓打了個酒嗝,分不清是頭痛還是在思考。

下一刻,她又豎起食指指向淩晨:“我想起來了!”

然後,她就跟個孩子一樣掰著自己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數了起來:“《蝶戀花》、《點絳唇》、《臨江仙》,還……還有,《卜算子……詠……詠梅》!就是你對不對?”

呃……

淩晨被阿依審的有點尷尬,確實是他,給祁梅兒和段音一連抄了四首傳唱千年的宋詞,又寫歌又寫詞又拉票,還讓老文隱晦的站台,才把阿依的奪魁希望給澆滅了。

說起來,此情此景,倒像是阿依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被淩晨半道截了發給祁梅兒和段音。現在苦主在自己麵前又哭又醉,小嘴撅起委屈的不像樣子,讓淩晨有股強烈的負罪感,良心深受道德上的譴責。

沒有淩晨的話,阿依的花魁夢想還真不遙遠,畢竟那會她已經第三了。

如果換了彆的女子,淩晨不僅不愧疚,還要一巴掌扇過去讓她醒醒酒,但如果是阿依的話……

算了,不忍心。

那位“妙姐姐”連忙伸手按下阿依指向淩晨的手臂,臉色略微有些焦急和緊張,向著淩晨抱歉的陪笑道:“我妹妹不勝酒力,喝多了說些胡話,公子切莫計較,與她一般見識。”

淩晨嗬嗬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在意。

可是阿依卻看著淩晨的臉,委屈至極,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了起來:“哇——為什麼呀!我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隻要……隻要做了花魁,掙夠了贖身錢,我就能回家了……我好想家啊……”

呃……

怎麼突然有股罪該萬死的感覺呢?不應該啊……

淩晨有些懷疑人生了,自己好像確實在不經意間無心插柳,嚴重打擊了一位可憐女孩的人生安排,澆滅了她的希望。

那位藍衣公子全程聽完後,看向淩晨的目光更加熱烈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奇有趣的事物。

“阿依!你醉了,不要再胡說了,我們該回去了。”

“妙姐姐”雖然沒有參加過長安奪魁,也因為身份地位的關係不清楚淩晨的身份。但花魁的背後金主,能是小人物?對方絕對不是她和阿依能惹得起的。

“我沒醉!”

阿依掙脫開“妙姐姐”的拉摟,身形不穩的站了起來,握著嵌了寶石的銀壺給“妙姐姐”滿上,指著酒杯很霸氣的說道:“喝!”

話剛說完,她就想繼續坐下喝,結果因為醉酒乾擾了感知,一個坐空,跌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

“妙姐姐”頗為無奈的彎下腰將她重新扶了起來,阿依的發絲都淩亂了,整個人茫然的看著桌子上的酒菜,仿佛不認識了一般。

好不容易安穩的坐下後,她小嘴一撇,雙手合十向著淩晨輕輕揮道:

“官人~求求你,不要再打壓我了好不好?我……你就讓我當一屆花魁,就一屆!就一屆我就能回家了……

我真的……好想家鄉的人,想我的爹爹、娘親和弟弟妹妹啊!我想回家……哇——”

哎西八……

淩晨縮著脖子坐在桌子上,很久沒有這種手足無措、無地自容的感覺了。

好像我犯下過~某一種~~不能原諒的錯誤~

“哎,兩位姑娘,你們是青樓的吧?你們要多少錢?儘管說來!哥哥給你們贖身,帶你們回家~”就在這時,那兩個西域男子其中之一開口了。

阿依迷迷糊糊的循著聲音轉頭看向那兩人,一見是西域人,頓時就笑魘如花:

“好呀~我…我們就在柳南坊的鬆竹樓裡,我……我叫阿依,求求你們,帶我回家吧,回去後……嗝~回去後,我會讓爹娘好好款待感謝你們的!真的!”

那倆人對視一眼,十分猥瑣的笑了:“款待就不必了,隻要回去的路上你伺候好我們哥倆就行了,我們要是滿意了,分文不要你的!”

此言一出,阿依朦朧的醉眼立刻就清醒了幾分,眉頭緊皺。她身旁的“妙姐姐”更是俏臉慍怒,不滿的對那二人斥責道:

“請官人自重!阿依還是個小姑娘,我們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的!”

那兩人聽後又是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什麼清倌人,彆給自己立牌坊了,賣就是賣,說的那麼清新脫俗做什麼?無非是銀子沒給到位而已,你就直說,要多少才能跟我們兄弟走?”

這話,徹底激怒了兩位姑娘,淩晨嚴重懷疑這個“妙姐姐”跟祁梅兒認識,因為下一刻,她就說出了對方的那句經典名言:

“回家問你母親去!我們雖然低賤,但還沒有淪落到要出賣身體的地步!你能說就說,不能說就將嘴閉上!”

“騰!”

此言一出,那倆西域男子瞬間就紅溫了,拍著桌子、砸著酒杯站了起來,其中一人手中還握著一柄彎刀,二人一同抬腿向著阿依她們走了過去。

淩晨連忙伸手對那倆西域男子喊道:“哎哎哎,兄台,算了算了,給我個麵子,跟姑娘家家的一般見識什麼嘛~”

“滾一邊去!你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狗崽子?想學人家英雄救美?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能不能接住爺爺的刀!”

淩晨懵了,都多少年沒人敢跟自己這麼說話了?

“我叫淩晨,給我個麵子,彆鬨~”

“你叫中午都沒用,識相的滾一邊去!”

淩晨“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哥們,你看清楚,我淩晨啊!

那二人壓根沒管什麼淩不淩晨的,徑直離開座位朝著阿依和“妙姐姐”走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三名公子哥中的那個武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那位藍衣公子。

對方閉著眼睛輕輕點了一下頭。

武人按著桌子起身,走到過道中間,攔住了兩名西域男子的去路。

“滾……”

才剛開口一個字,一記鞭腿便抽到了西域男子的臉上!力道之大,直接將他抽的身形歪斜、一頭撞在了空桌旁邊的凸階上,睡的安詳。

另一個西域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屬於他的福利也已經到來。那武人單手就將他掐住脖子捏著提了起來,男子雙手捂住武人的手掌,兩條腿在空中拚命亂蹬。

下一刻,對方欺身向前,越過他的身子,直接將他從空中捏摔在了地麵上!

“噗……噗……”

那名西域男子口中斷斷續續的噴血,糊了一臉,染濕了領口,有些血液還灌進了鼻孔,身子一抽一抽的,顯然傷得不輕。

好像有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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