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軍沒想到,自己一個疏忽,韋家二小子就殺到林家溝去了。
等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易昭陽已經答應做韋老爺子的徒弟了。
好在,易書歸身份足夠隱秘,韋家也隻想收徒,無心探查其他,並未打聽昭昭的家事。
韋老爺子得了昭昭應承,還專門跑到周老爺子那炫耀一番。
“嗬嗬嗬,我說老周啊,你們這辦事也太不靠譜了,”韋老爺子笑道,“說讓小墨去幫我問,這都多久了?還得我自己出馬啊。”
周老子無奈地搖搖頭:“你這把骨頭還是沒老啊,還這麼能折騰!”
韋老爺子哈哈大笑:“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那孩子還太小,離不開家。老周,你說我邀請她和她母親,一塊來京市生活怎麼樣?”
“我說您老可歇歇吧,”周老爺子趕緊攔著,“人家還有一大家子人呢,哪能說走就走?”
再說,小墨很快就要過去了,你把小姑娘弄走了,我們小墨怎麼辦?
韋老爺子想想也是:“哎,還是等孩子大一些再說吧,我是真喜歡那小姑娘,比我家那逆子出息多了。”
周誌軍笑著搖搖頭:“你這老頭兒,也不怕兒子以後不認你!”
韋老爺子笑著擺手:“我家逆子雖然沒出息,還是孝順的。”
兩位爺爺聊天時,周墨偷偷給昭昭打了電話。
接到周墨電話的時候,易昭陽可高興了,兩條小短腿倒騰著就跑去了大隊部。
“喂?”易昭陽奶呼呼地問,“你是周墨嗎?”
“是我,”周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愧意,“昭昭,韋爺爺看到你送我的竹雕,才讓韋叔叔去找你的,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沒有呀,”易昭陽搖搖頭,“韋爺爺願意收我為徒,我很高興呀。”
周墨又問:“那你會來京市嗎?”
“嗯……”易昭陽沉默了片刻才問,“你會來這裡嗎?”
“會的,”周墨回答,“大概四月,我就要過來了。”
易昭陽一直盯著山上那座大房子的進度,周墨這麼一說,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了。
那座大房子建起來,周墨就會來了。
“那我就先不去京市啦,”易昭陽笑道,“我答應你,要把新做的竹雕送給你呀。”
“真的嗎?”周墨驚喜的,語氣中都是難以抑製的激動,“你會等我過來嗎?”
“當然啦,我還要送哥哥們去上學呢,”易昭陽嘻嘻笑著,“那你過來之後,可以找我玩嗎?”
“當然可以,”周墨承諾道,“昭昭,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好的,”易昭陽道,“新年快樂,周墨。”
“新年快樂,昭昭。”
送給周墨的竹雕,易昭陽已經快完成了。
她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去一趟京市,去找周墨,把這個竹雕送給他。
既然周墨要過來,那她就先不去啦,小院子還沒有打理完,舅舅的腿也還沒有治好,還有三舅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昭昭很喜歡現在的家,未來有一天,她會離開這個小山村,但現在,她還想陪著自己的家人。
所以,就讓周墨來找自己吧。
大年三十,研究院也難得輕鬆了一些,食堂做了年夜飯,讓大家一起團團圓圓地吃個飯。
菜都快做好了,易書歸卻一直在研究室裡。
徐微微等得有些著急,去辦公室催著父親:“爸爸,你快讓書歸哥哥出來吃飯吧。”
“哎呀,你著什麼急?”徐所長無奈地看著女兒,“他忙完了,自然會出來。”
“爸爸!”徐微微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你真的不能告訴我,書歸哥哥以前下鄉去的哪裡嗎?”
“哎……”徐所長歎了口氣,“當年書歸下鄉,特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調回來後,他的一切資料都由軍方秘密保管了,就連我,也無權知道啊。”
“你幫我想想辦法嘛,”徐微微一直晃著他的胳膊,“我總覺得不對勁,那天我偷聽書歸哥哥的助理說話,書歸哥哥好像藏著一張什麼照片。爸爸,你說他外麵是不是真的有女人了?”
“微微啊,”徐所長勸著,“書歸說過,他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你又何苦,非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可女兒就是喜歡他嘛,”徐微微道,“爸爸你想,我和書歸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他下鄉那幾年。你說他下鄉能遇到什麼好女人?無非是些鄉野村婦。隻要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就能讓她離開書歸哥哥。”
“行了,”徐所長有些慍怒,“微微,我警告你,書歸現在的一切信息都是保密的,你探查,那可是違規的!”
看父親有些生氣,徐微微趕緊撒嬌:“我知道爸爸,我當然不會做違反規定的事情,好了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飯桌上,徐所長給易書歸倒了點酒:“書歸啊,大過年的,你也彆崩那麼緊,來,陪我喝點。”
老師一直有點小酌的愛好,易書歸處理好了研究室的事情,也不掃他的興:“好,我今天就陪老師喝一些。”
酒入喉,易書歸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遠方的妻女。
他不在,也不知道翠雲和昭昭怎麼過的年,她們可能回娘家了吧?翠雲的父母和兄長人都很好,應該會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隻可惜,自己不在他們身邊……
好想聽昭昭喊爸爸啊,好想和翠雲依偎在一起,聊聊天,逗逗昭昭……
易書歸輕輕歎口氣,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做研究期間,易書歸從不沾酒,隻有過年時,才會陪著師父喝幾杯,這也成了他唯一放鬆的時刻。
隻是每次喝了酒,對妻女的思念就更濃烈,讓他恨不得立刻趕到她們身邊去。
易書歸酒量不算好,幾杯下肚,就已經有些醉了。
“爸爸,我送書歸哥哥回宿舍休息吧。”徐微微把易書歸扶了起來,一靠近他,臉上便是抑製不住笑容。
徐所長也微微有些醉意,點點頭道:“好,去吧。”
徐微微把易書歸扶到了宿舍,將他放在床上,看看門外,確認沒有人後,關上門,解開了他的外套。
“書歸哥哥,你下鄉之前,我追了你整整十六年。你回來後,我又守了你整整三年,可你還是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徐微微的手指,一直從他臉頰滑到了領口:“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
“書歸哥哥,我們在一起,一定會非常非常幸福的!”
徐微微挑開他襯衫頂端的紐扣,一顆顆解下去。
正要脫掉他襯衫的時候,一張照片從襯衫內襯的口袋中滑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