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讓薄宴聲臉沉了下來。
嚴宵的臉麵也掛不住了,摔了一個酒杯怒容儘顯,“你再說一遍!”
“說的就是你!頭號大狗腿嚴宵!”
喬舒意跟他對罵,音序拉都拉不住,按住她的肩膀說:“舒意,彆說了!”
她們惹不起他們的。
薄宴聲討厭她,不會給她麵子,到時候舒意得罪這波人,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宋音序,你聽聽她說了什麼?從剛才我們進飯店開始,她就對我們沒個好臉色,一路瞪著我們,後來還追到包間來罵!”嚴宵臉色不善地瞪著喬舒意,恨不得叫人過去扇她兩巴掌以儆效尤。
嚴宵對宋音序也沒有客氣,因為他知道,薄宴聲娶音序是帶著委屈的。
嚴宵站在薄宴聲那邊。
音序當然清楚,嚴宵不會給她麵子,她抿了抿唇說:“嚴少,舒意喝多了不懂事,我代她替你道歉。”
“這話你得跟宴聲哥說,這臭女人主要針對的是宴聲哥,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他,讓宴聲哥的臉往哪擱?”嚴宵說著回頭看薄宴聲一眼,他是看他的臉行事的。
薄宴聲麵無表情。
音序明白了,嚴宵的意思是,原不原諒喬舒意得看薄宴聲。
她看了喬舒意一眼,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我去替你道歉,你彆再說話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了。”
這會喬舒意像是清醒了一些,看到眼前一群人,似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抿著唇不說話。
音序放開她,走到薄宴聲麵前,很客氣地對她說了一句,“薄宴聲,舒意喝多了亂說話,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罵了一路,你一句話就想了結?”薄宴聲把玩著手機,舉止慵懶,音調卻隱含嘲弄。
音序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算。
不過舒意是她朋友,她是為了她罵薄宴聲的,音序有一部分的責任。
她坐了下來,拿過桌上一杯酒,“那我敬您一杯酒可以嗎?”
說完,她兀自將那杯酒喝了。
薄宴聲閒散的目光終於落到她臉上,麵無表情望著她。
音序不明所以,旁邊的小模特喊了一聲,“你喝的是薄總的杯子。”
音序:“……”
薄宴聲有嚴重的潔癖,他不喜歡彆人碰他東西。
音序今晚算是有犯忌了,但做已經做了,沒辦法挽回了,她輕聲道:“那就再給薄總拿一個杯子吧。”
她讓司崇拿個新杯子過來。
司崇拿過來了,音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司崇還是很好的,雖然隻聽薄宴聲一個人的話,但也經常有在暗戳戳地幫她。
音序記著他的好,衝他點了點頭,拿起酒瓶給薄宴聲倒酒,“薄總,我給你倒酒。”
薄宴聲似笑非笑看著她,“看來你很喜歡當服務員。”
這話是諷刺。
諷刺她昨晚在老宅倒茶的事情。
音序臉色微白,卻不能甩臉子離開,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平靜,“謝薄總誇獎。”
薄宴聲的臉更冷了,目光沉沉盯著音序的臉,片刻後笑著說:“我不關心你的道歉,我就關心喬舒意怎麼會知道我那麼多事,當著我的麵就罵我是薄情寡義的渣男?她在我身上按監控了?”
他在暗指,說她在背後跟喬舒意說他壞話。
這也是事實。
音序沒法反駁,倒了滿滿一杯酒,“這事算我的錯,我給您道歉,以後不說了。”
說完將整杯酒一飲而儘。
被辣的臉色微微一變,嗆咳起來。
薄宴聲臉微沉。
桌上的人也都不敢說話,全部靜悄悄看著這一幕。
音序以為是薄宴聲覺得喝這麼多不夠,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誰知道薄宴聲的手蓋在她的杯子上,色更難看了,薄唇吐出一句,“滾!”
音序如蒙大赦,立刻放下杯子去扶喬舒意。
喬舒意還醉著,剛被她扶起來,就摔了回去,渾身綿綿的,根本站不起來。
兩人就在眾人麵前鬨了笑話。
音序咬住唇,堅持著要把舒意扶起來。
雖然,頭暈目眩,也雖然要死死撐著才能保持一些冷靜,可她不想在薄宴聲麵前丟臉了。
已經丟了很多次,這次再不想了。
這麼想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舒意扶了起來。
眾人看著她們走出去。
嚴宵都有點不忍心了,轉頭問薄宴聲:“我看她們兩都喝醉了,不派人送送她們麼?”
薄宴聲目光死死盯著音序的背影,一句話都沒說。
音序帶舒意回到包間,拿手機給她叫車。
等車到了,音序扶起舒意,搖搖晃晃走了出去,剛到了剛好離場的薄宴聲。
被她們一鬨,已經沒心情吃飯了,薄宴聲提前離場,披著一件黑色風衣,身影修長帶著銳意。
“好像是薄宴聲。”舒意趴在音序肩頭說了一句。
音序回過神來,輕輕“嗯”了一聲。
“序序,對不起,剛才是我魯莽害了你。”舒意想起剛才的事情了,心裡充滿了愧疚。
音序搖搖頭,“沒事,你喝多了,以後不那麼做就好了。”
說完,她扶著舒意從薄宴聲麵前經過。
“站住。”薄宴聲忽然開口。
音序回頭,薄宴聲居高臨下吩咐司崇,讓她扶喬舒意去車上,意思要送她。
音序一愣拒絕道:“不用,我們已經叫車了。”
“她醉成這樣,你讓一個陌生司機送她,還把她扶到公寓?你是嫌她黃花大閨女的名聲太刺眼?”薄宴聲譏笑問她。
音序最受不了他這種陰陽怪氣。
垂下眸子望著他的黑皮鞋,“那我自己送。”
“你也醉成這樣,是想兩個人一起去送死?”薄宴聲那張嘴,永遠說不出什麼好話。
音序皺著眉,正要反駁,司崇已經走過來扶住了舒意,“太太,你就聽先生的吧,他也是好意,您朋友醉成這樣,你也有些許醉意,就讓我們送你朋友回家吧。”
“我可不想明天的頭條是某人太太被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影響了公司的股價。”薄宴聲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
音序真的好想撕爛他的嘴!
不是一般的有毒!
司崇把喬舒意扶到副駕位上,音序就隻能跟薄宴聲坐後麵了。
一上車,就聞到了男人冰涼的氣息,音序身子有點僵,告訴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能睡。
車一路平穩前行,很快就到了喬舒意家。
音序撐著最後一根腦神經,頭重腳輕將喬舒意送上公寓,用卡刷開她的房門,將她放在床上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