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死不救的狗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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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疏白翻了個白眼,正要嗆聲回去,餘光兀地瞥見長廊對麵站著兩個年歲稍小的姑娘。

蔣疏白挑了下眉,對麵兩人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裡撞到人,四人八目相對,俱是沉默了一會。

蔣疏白是個熟絡的,尤其麵前兩位姑娘模樣出挑,他樂意在二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收起小扇施了一禮,甚至側身讓出條道來,笑盈盈道:“二位姑娘是要離府吧。”

江照棠沒和他客氣,略一點頭扯著環月就欲從二人中間經過。然而近來京中多雨,台痕濕漉兼生青苔,江照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左腳就一個打滑徑自朝前摔去。

大腦一片空白之際,江照棠對上一雙清冷疏離的鳳眸,他正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自己,半點沒有出手拉她一把的意思。

江照棠憑著本能反應去拽他垂下袍袖,想借此穩住身形。

然而月白色如意紋衣袖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很快叫主人揣進懷裡。

江照棠結結實實摔在台階上,尾椎骨隱隱作痛。

我的刀呢,她要砍了這個見死不救的狗男人。

“小姐!”回過神的環月尖叫著撲過來,分明摔的不是她,卻三兩下紅了眼眶。

江照棠將環月推至一旁,就著跌坐在台階上的姿勢仰頭去看那個收回自己衣袖眼睜睜看自己摔了個狗吃屎的男人。

她眼神好的很,摔倒的那一瞬間那人眼底一掠而過諷意,分明是在嘲笑她。

蔣疏白被一變故驚得嘖嘖稱歎,忍不住去看蕭硯禮。

這廝分明就是故意的,撈一把的事他偏偏束手不管,任由那小姑娘摔個結實。

那小姑娘瞧著嫩生,年歲又小,冷不防在外男跟前出醜,指不定一會哭成什麼樣呢。

蔣疏白已經做好一會江照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溫柔體貼在旁邊安慰,俘獲她芳心的準備。

替她擦眼淚的帕子都抽出來了。

眾人目光彙聚的焦點,當事人蕭硯禮卻仍是那副八風不動姿態,甚至連俯身將人拉起來的打算都沒有。

“抱歉,我不喜旁人碰我,臟。”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江照棠的右手,上頭沾著零星紅豆糕屑末。

雖是道歉,但在場明眼人都聽得出這句話半點誠意也沒有,還摻著些硝煙味。

江照棠瞥了眼自己蹭破皮正往外滲血的右手,皮笑肉不笑道:“那當真是對不住公子了。”

環月見狀想去攙扶她,卻被江照棠揮開。

她慢騰騰從台階上爬起來,站起身時身形一個趔趄,毫無征兆地朝蕭硯禮撞去。

蕭硯禮眯起眸子盯著自己衣袍上那個混著血跡的泥手印,目光慢慢落在跟前滿臉挑釁的小姑娘身上。

“抱歉,一時沒站穩,公子不會介意吧?”江照棠唇角勾起,神情誠懇。

“自然不會。”蕭硯禮收回目光,鳳眸半垂,瞧上去冷冽不好親近,“隻是姑娘回去路上可要當心些,若再站不穩可不會有我這樣的好心人容姑娘借力。”

好心人?

江照棠冷嗤,由環月攙扶著一瘸一拐離開。

“外袍脫下來。”蕭硯禮眉心緊鎖,目光掃向旁邊看熱鬨的蔣疏白。

蔣疏白如臨大敵雙手護在自己胸前,“你要乾嘛!不會是在那姑娘身上吃癟準備報複在我身上吧,我告訴你蕭慎之彆看我平日與世無爭,我還是有底線有尊嚴的啊——”

話未說完,迎麵就是一件月白色長袍摔在臉上。

“少廢話,外袍脫下來和我換。”

夜半,琉璃軒

“嘶。”江照棠嘴裡叼著半截繃帶,笨拙地給右手包紮,黛眉緊鎖。

環月眼巴巴蹲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小姐,還是我來吧。”

江照棠掠了她一眼,慢悠悠收回視線,“算了吧,你都哭了一路了,還是省省吧,去瞧瞧攬月回來沒,也不知道這月的《青山傳》有沒有搶到。”

想到自己上回去書肆,卻被書肆老板告知《青山傳》的作者見青山因家中變故無力維持更新。此消息一出,不知叫京中多少公子小姐叫苦連天。

江照棠第一回看到《青山傳》這本書是在一日和謝翊大吵一架後,姨母要她好生反省自身,並將《女戒》抄寫十遍。

她自然不會照做,煩悶之時在書肆瞥見了這本書。

那時數名公子小姐正圍著那本書爭論,直言此書文字清麗餘韻悠長,尤其是書中的那位配角衛小將軍,力敵千鈞,於數萬敵軍叢中取主帥首級,當真叫人敬佩。

江照棠對此深以為然,並以書中原文為參照,為這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畫了數十副畫像。

有書中的名場麵提劍斬下敵將首級的,也有衛小將軍傷懷落魄在酒肆買醉的,不過更多的還是少年將軍衣襟散亂,神情隱忍於床榻上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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