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爆米花,已經失去了它的脆度。
但是,劉豔卻對這種口感非常熟悉。
半年前,他們小隊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路過一家、電影院,裡麵有賣真空包裝的爆米花。
回來之後,他們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包。
江靜寒替他們做了食物,也分到了一包。
當時劉豔對這爆米花的味道印象深刻,因為是巧克力味的。
眼前這顆籃球大的爆米花,像極了當時爆米花的放大版。
劉豔一直沒有睡,就這麼一直等著樓上的動靜。
結果,一整天過去,都不見江靜寒出去排隊。
劉豔心中突然有一種很疑惑的感覺。
這種疑惑讓她第二天難得的沒有出去找食物,而是一直盯著江靜寒。
果然,到了半夜,江靜寒又偷偷地打開房門,出去了。
雖然江靜寒做了偽裝,但劉豔作為情敵,怎麼可能認不出她來?
劉豔悄悄地跟在江靜寒後麵,江靜寒十分警惕,幾乎每過一分鐘都會回頭看,確定有沒有人跟著她。
但再怎麼警惕,江靜寒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而劉豔,是異能者。
作為異能者,劉豔的敏銳程度是比一般人高的。
所以,每一次,劉豔都能在江靜寒回頭的時候,準確地躲起來。
江靜寒很快到了一處無人的城牆邊。
劉豔若有所思。
這個時間到城外,江靜寒是想乾嘛?
難不成,她心中那個荒謬的猜想是真的,江靜寒真的跟那些放大的食物有關?
可她若是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之前不展露出來?
如果展露出來,說不定,現在的江靜寒在基地,也有一席之地了。
劉豔是不能理解江靜寒的想法的,但這不妨礙她繼續追著江靜寒跑。
劉豔一閃神,很快就不見了江靜寒的身影。
奇怪……
怎麼不見了?
剛剛明明還在的。
劉豔眉頭深鎖,四處搜尋著。
她並沒有發現,城牆內,陰暗的角落裡,江靜寒被人按在角落裡,嘴被一隻大手捂著。
黑暗中,江靜寒驚恐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下一秒,月光灑下來,從小窗口處,江靜寒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頓時傻了眼。
季淵?!
少年捂著她的臉,示意她往外麵看。
江靜寒往窗口望,正好看到了劉豔正皺著眉頭四處翻找著,手裡還拿著刀。
江靜寒頓時心裡一驚。
劉豔怎麼會在這裡?!
難不成……
她一直跟著她?!
江靜寒隻感覺背後涼涼的。
果然,沒有異能就是不夠警惕,被人跟了一路,她居然沒有發現。
而且,不隻一個人……
除了劉豔,還有眼前的……
季淵。
“彆說話。”
季淵說著,慢慢地鬆開手。
江靜寒眼神複雜地看著季淵。
許是沒有靠得這麼近過,又或者是之前少年剛被救出來時,那瘦骨嶙峋的模樣太讓人印象深刻,所以,一直到此時此刻,兩人靠得這麼近,周圍太過安靜,他們不敢讓劉豔發現,所以,一動也不敢動。
所有的感觀突然變得無比清晰。
江靜寒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少年已經長得比她高了這麼多。
這才幾個月啊,原來少年隻比她高幾厘米,看不太出來。
現在,她雙眼對著的,居然是他的唇了。
少年的唇瓣看起來水水潤潤的,像櫻桃口味的果凍一樣,這麼熱的天,他整個人就跟之前摸過的一樣,冰冰涼涼的,像一個移動的空調。
江靜寒盯著他的唇瓣,腦中竟然閃過一個念頭:
好想咬一口。
這想法一出,江靜寒簡直羞恥到不行。
她這是在乾什麼?居然對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抱有那方麵的幻想?
江靜寒掐了一把自己,少年卻俯下身來。
“姐姐……怎麼了?”
少年的聲音因為壓低顯得充滿磁性,一點也不像他平常的樣子。
而且,這麼近的距離,少年的呼吸仿佛就撲在江靜寒頸窩間。
江靜寒顫抖了一下,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並不知道,少年盯著她白皙乾淨的頸項,還有月光下顯得微微透明的肌膚下麵,非常明顯的血管……
牙已經微微地露了出來。
少年無比克製地讓牙收回去,深吸一口氣,感受到被他雙臂困在城牆角落的江靜寒顫抖了一下,手下意識地按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
“她……好像走遠了。”
江靜寒感覺,剛剛的幾分鐘是如此的漫長,她的呼吸都有些淩亂了,冷汗都下來了。
“還沒有。”
少年說著,江靜寒往旁邊一看,果然看到江靜寒再一次出現了,她甚至敏銳地往小窗這邊看了一眼,盯了很久見沒有異常,這才再次離開。
江靜寒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按在少年胸前。
少年的胸肌很有彈性,而且,他的身體力量一定很強大,剛剛她試圖推開他時,用的力道可不小。
可是,少年卻紋絲不動。
江靜寒像觸電一般地收回手,心虛地低下頭。
他身上,有著淡淡的薄荷香。
不知過了多久,江靜寒感覺自己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少年這才開口:
“姐姐,她走遠了。”
說著,他鬆開她來。
江靜寒長籲一口氣,咽了咽剛剛不敢咽的口水。
黑暗中,少年盯著她。
“怎麼了?”
江靜寒心虛。
“姐姐,一定要幫他們嗎?”
少年似乎有些擔憂地道:“這些人,沒有一個值得姐姐冒這麼大的險……”
這些人,都跟他父親一樣,表麵上道貌岸然,其實在生死麵前,都會變成野獸。
隻有姐姐不一樣,從小就不一樣。
江靜寒沉默了幾秒,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不過,他沒有往外說過,他擔心著自己。
江靜寒伸出手來,摸摸他的腦袋,“我隻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這麼做的話,我自己會難受。”
“所以,我不是為了他們,是在為我自己好過而冒險,知道嗎?”
少年似懂非懂,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好。”
至於好什麼,他卻沒說。
好。
既然這是姐姐想做的,那之後,姐姐做這樣危險的事情的時候,他便在旁邊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