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死的。”
“老奴以為陛下會出手救他。”
“有你在,哪裡需要朕出手?”
“老奴不出手他也不會死。”
“為何?”
“因為那些災民會用他們的肉體擋住所有的箭!”
女皇抬眼望去……
陳小富已看不見!
那些災民們將陳小富團團包圍了起來,圍得密不透風。
風既然不透,箭自然難透!
燕雙飛豁然震驚!
他從來不相信有人不怕死,但這一刻……他信了。
他不明白那些該死的災民為什麼不要命也要保護那個私生子!
就因為他收留了他們給了他們一口吃的?
他們的命就這樣賤賣給了他?
廖逢春與啞巴這時候從地上打到了天上。
廖逢春眼角的餘光看見了那些剛射出的箭,也看見了那密密麻麻的人!
他的心這一瞬間頓時冰冷——
他倒是將這個二境的高手纏住了,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另外那五個劍客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燕雙飛的身上!
他知道燕雙飛穿雲十六箭的厲害,他卻不知道再厲害的箭,也無法射穿那重重疊疊的人肉之牆!
他還知道燕雙飛箭袋裡隻有十六支箭!
燕雙飛射了令狐多情一箭,他隻剩下了十五箭!
他一次向陳小富射出了十五箭,便是破釜沉舟的最後的絕殺。
這十五箭恐怕能射死五十個人,但已毫無用處。
他打了個呼哨,便是任務失敗,撤退的信號。
這一切說來話長。
其實當燕雙飛射出第一箭的時候女皇和老鬼就已看見。
燕雙飛在一息之間拉了十五次弓弦,十五箭紛至而去。
老鬼與女皇的對話剛剛結束,老鬼已揮了揮衣袖。
沒有人看見他的衣袖裡射出了一枚銀色的針!
這根針的針眼裡還有一條肉眼難辨的線!
他的針射出的速度遠比燕無雙的箭要快!
當十七支箭距離人群隻有丈許的時候,他的針命中了第一支箭!
針從木製的箭杆穿入,穿出,又穿入了第二支箭,
第三支箭……
那些村民本以為必死,當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一溜的箭垂懸在他們的麵前!
這一幕相當的詭異。
令狐多情豁然瞪大了眼睛:
“天衣無縫針……”
陳小富一臉懵逼:“什麼天衣無縫針?”
“天下第一針法……數百年前一代神醫葉悲天所創,原本是用來縫合傷口,而後演變為武學,江湖便多了一門絕學,也多了一種兵器……或者說是暗器!”
燕雙飛並沒有看見那枚針和那根線,他能看見他射出的那十五支箭!
當那些災民聚集成牆的時候他知道這次任務再次失敗。
當他以為他的箭會射殺一二十個災民的時候,卻不料他的箭竟然詭異的停了下來。
然後,他看見他的箭被不可見之物穿成了一串!
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是二境中階的高手!
從出道至今,他還從未曾見過有人能將他的箭穿成一串束縛在了空中!
這是什麼功夫?
這是多高的高手?
那一瞬間,他毫不猶豫的騰空而起……他果斷的作出了決定,跑路!
與此同時,廖逢春一劍逼退了啞巴,他的身形一展,也決定……跑路!
女皇陛下這時伸出了一隻手。
她從老鬼的發髻上取下了那片枯黃的葉。
她將這片黃葉撕成了兩半。
她揮了揮手。
兩片黃葉瞬間消失不見。
飛在空中的廖逢春和燕無雙陡然感覺到一股刺骨寒意。
廖逢春在空中扭身,他什麼都沒有看見,卻果斷的揮出了一劍。
他的麵前便是一片極致明亮的劍幕!
這是他催動體內所有內力揮出的一劍,他相信就算是一境的高手發出的暗器也斷然無法突破他的這一劍!
劍幕起,起而明亮。
明亮是短暫的。
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那片明亮的劍幕忽然消失。
有一劍下墜。
有一人下落。
廖逢春一手捂住喉噥,那雙眼裡隻有驚駭!
他很想看看是誰殺了他。
他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那個老人,看見了輪椅後站著的那個女人……
他跌落在了斜坡上,身子向山腳下滾去。
燕雙飛在感覺到那股刺骨寒意的時候他也扭過了身子,他在空中張開了弓!
弓無箭,卻有弦!
他在那一瞬間連續拉動了十八次弓弦!
他竟然用弓弦射出了十八道氣箭!
那十八道氣箭中有一道射中了那半片黃葉。
黃葉被穿了一個洞,但它的速度卻並沒減。
它就在燕雙飛放大的瞳孔中切入了他的喉噥!
他也從空中跌落,落在了斜坡上,也向山腳滾了下去。
十裡河兩岸的滾滾濃煙已變淡,因為那些堆積的灌木已燃燒了起來。
煙淡了,火勢卻變得很大了。
山腰子上那些百姓們一個個還傻愣愣的站著,似乎還未從驚魂的這一幕中回過神來。
陳小富一把將重傷的小虎給抱了起來。
“讓開……!”
人群四散。
他抱著奄奄一息的小虎來到了老鬼和女皇的麵前。
“大恩不言謝!”
他的視線落在了老鬼的手上。
老鬼的手上握著一把收回來的箭!
“大爺,您會天衣無縫針法?”
老鬼看著陳小富微微一笑:“你想學?”
“不是,我想請您救救他!”
……
……
花溪彆院。
南院。
老鬼收了針,陳小富俯身仔細的看了看,小虎背後的那劍傷被這老人用一枚針縫得當真是天衣無縫!
小虎依舊在昏迷中。
那刺客的一劍刺入了他身體三寸,失血有些多,傷得有些重。
“當無性命之憂,隻是需要多躺一些日子。”
“多謝大爺!”
“多謝大嬸!”
“兩位請,翠紅……吩咐廚房做一桌好菜!”
女皇抬步就出了門。
老鬼坐在輪椅上,這門檻雖不高但他的輪椅出不去呀!
他看向了陳小富。
陳小富俯身,小心翼翼的將老鬼和輪椅一起抱了起來來到了走廊上。
他放下了輪椅,推著老鬼徐徐向後花園而去。
“推得習慣麼?”
“習慣……這又不難。”
“嗯,推輪椅這本身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如果讓你天天這樣推就變得很不容易了。”
“它很枯燥很乏味,何況還是推我這樣的殘廢了的糟老頭子。”
“你願意將我這老頭子推進棺材麼?”
陳小富微微一怔,片刻,他咧嘴笑了起來:
“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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