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蘇燦變了臉色，“那不就是說大話？”
“科學研究嘛，就是這麼樣子的啦。找個方向，不斷地實驗，試著試著說不定地就出來了。”黎明托著下巴，“剛好，他自己就是異能者，拿自己實驗咯。”
蘇燦腦子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滿臉嫌棄。
黎明看得好笑，“你呢？你父母在哪？那天那個女性是你媽媽嗎？”
“為了救我死掉了。”蘇燦臉上落寞一瞬，複又振作起來，“她是端午姐，開車往外逃的時候把受傷的我帶出城的。”
黎明正要說話，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蘇燦。”
人群讓開，那兩位明顯是領頭人的中年男子和那天拉扯住蘇燦的成年女性走過來。
蘇燦做了個鬼臉，轉身跑開，才不想聽端午姐絮絮叨叨呢，煩死了。
“事情都做完了嗎？王老三，看看你搭的是什麼棚子！風一吹就倒！還有你！桑悅！讓你砍的樹砍完了嘛！散了，散了，全都散了！”
有了他的發話，眾人不情不願地散開。
中年男人一身衣服滿是灰，腳下還帶泥，看起來不是個隻使喚彆人乾活、自己享清閒的人。
“你好。”黎明沒了逗小孩的笑意，臉上掛起溫和笑容，對麵前兩人說道，“我叫黎明，十一天前，我們見過的。”
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王亞人，我是桃源村的村長。這是我女兒，王端午。你好。”
他身後的王端午也跟著道了聲好，這還算是一個友好的開場。
“進來吧。”王亞人帶著黎明轉身返回簡易木屋，門很矮，黎明得彎腰才能進去。進了門，往前又出了一道門，黎明這才看見之前的石洞。
地麵潑了一層水，野草被全薅乾淨，洞壁上從地麵往上兩米高的距離也被清理掉雜草，裸露出石塊，每隔兩米插著一個火把，隻是白日裡並未點燃。
黎明不知道之前的石洞是什麼模樣，但她想絕不會如此模樣。
黎明跟著王亞人走在石塊小路上，因此得以讓她的腳免除踩踏在泥濘中。往前走了20多步，到了石洞深處。這裡有個小水潭，水潭邊有一整套齊全的石桌石椅，擦得乾乾淨淨。
王亞人請黎明坐下，“這是之前村民弄來的，請坐。”
黎明坐了客位。他女兒王端午似模似樣地端來一個竹節杯，竹節杯中裝的還是熱水。
黎明道謝後，給麵子地喝了一口。
不過十一日，她的庇護所在擴建，桃源村這些人也沒有閒著。本就依山傍水的村民們，沒了山下的家業，進了大山也能紮下根來。
黎明心想，你們在山裡紮了根，她還怎麼收攏人去她的庇護所。
“上次的物資多謝你了。”王亞人說道。
黎明：“城裡並不缺少物資，小事情。”
王亞人：“這次為什麼又來？”
黎明：“你們是我在龍江市唯一找到的幸存者，我來看看鄰居。”
王亞人卻沉默了。
“我們並不是唯一的鄰居。”
黎明感興趣極了，“還有彆人？”
“是。”王亞人再度沉默後沒有欺瞞，“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群打劫的幸存者。”
打劫？！
黎明心裡一跳，這群人，看起來不好惹，桃源村是吃了虧啊。
“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牛角山下的村民，熟人熟地，雖然上了山逃難，那時候卻都不願意就這麼放棄山下的家業。總想著，得救了，再回家。”
“我們就在山坡上待著，我還組織了好幾個村裡的好手去落單的那戶人家裡拿物資。很幸運，那戶人家隻有一隻喪屍在裡麵，我們沒有人受傷，順利拿到物資返回山坡。”
“物資不太多，但我們三十多號人足夠吃上幾天了。”
“隨後斷電斷網，沒了外界通信，但都想著會有救援，撐過這幾天怎麼也該來了。”
王亞人表情悲痛。
“救援沒有來，我們遇到了一群落單的城裡逃難者。”
“村裡好心救了他們。”
“他們卻恩將仇報，故意引來了喪屍，躲在一邊，把我們的人推進喪屍堆裡。”
“我們因此死了七個人！”
“要不是蘇燦突然覺醒異能嚇跑了他們，我們所有人趁亂逃進山，我們都得死。”
“那一次，我們死了七個人，丟了所有物資，倉皇躲進山裡。”
所以，他們才會對突然到來的黎明幾人棍棒相向。
“唉。”黎明歎了口氣，“都不容易。”
王亞人這番解釋，算是給了黎明一個上次為何警惕的交代。
這番回憶對他並不美好，每一次想起都是心痛。
王亞人隻悲痛片刻便收斂所有情緒，再度恢複冷漠樣子。
黎明見他如此，心知他心理壓力不小。
她試探著提起，“我本來是想要邀請你們加入我的庇護所的，王村長這也據實以告，我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黎明說著不知怎麼開口，卻將這“不知怎麼開口”說出了口。這無意就變成了有意。
人嘛，就是這樣口是心非。若是真的無意，絕不會宣之於口。
王亞人皺眉，顯然很是反感。
“不必了。我們就在山林生活也很好。大家祖祖輩輩本來都是在山裡過活的，之前響應上麵搬到了山下，現在再搬回來，也是回顧故居。”
果不其然，黎明得到了一個毫不客氣的拒絕。她不以為忤，也毫無尷尬之感，略笑了笑聊起城裡的局勢。
要是聊桃源村幸存者的話，難免讓他覺得她在刺探情報。聊一聊城裡喪屍的問題，這就不同了。
“兩千多萬常駐人口，全部變成了喪屍。經過上次的雨中進化，最初我估計城中大概有上千隻，我在城裡探尋了一番，剿滅了庇護所周圍幾圈的2級喪屍，情況很不樂觀，這個數據可能還要翻上兩倍，至少得有兩千之數了。”
“這麼多！”王亞人上次聽黎明說起過2級喪屍的事情，但沒有見過2級喪屍，具體有何種威力他並不清楚，隻知道比普通喪屍厲害些，故而雖驚訝卻也不夠驚訝。
喪屍而已，城裡到處都是，奇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