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綠扛著斧頭就朝前衝去了,勇猛無比。
這片村子裡喪屍分布稀疏,和城中比起來更為適合給安綠練手。如果是在城市裡,全副武裝的安綠,扔出去了也隻會淹沒在喪屍海洋裡,動彈不得。防禦盔甲可以讓安綠不死,卻再難以脫身了。
黎明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或許可以帶人來這裡做常規性訓練?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和喪屍搏殺,不能隻靠弓箭遠程戰鬥,不然一旦被喪屍近身,庇護所裡的眾人都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黎明在心裡點數了一遍庇護所成員,她都想好了該叫哪些人來練手了。唯一思慮的便是飛毯麵積有限,最多隻能承載五人。
黎明自然要來陪同操控飛毯。她現在還不能放心將飛毯這唯一出行工具的控製權轉移給彆人,哪怕是暫時的也不行。從另一個方麵而言,黎明也需要來保護這些練手的庇護所成員不被喪屍弄死。
黎明自然要占據其中的一個位置,另外四人則必須要選擇庇護所中的精英成員,敢打敢殺,這才能真正把這個機會發揮到最大限度。
黎明心裡想著事情,也沒有真放下安綠不管。飛毯一直遙遙懸在安綠身後兩三米處,確保安綠一旦力氣衰竭,黎明立刻就能把她拉上飛毯,脫離戰鬥。
而安綠自己也沒有辜負黎明對她的信任。
簡單來說就是,大開無雙,左劈右砍,黑汁滿灑,所過之處,喪屍無存。
她找到喪屍了。
她衝了。
喪屍死了。
她又找到喪屍了。
她又衝了。
喪屍又死了。
她又又找到喪屍了。
……
如此而已。
廖雲軒在飛毯上看著都十分手癢。而等黎明伸手將力竭的安綠從喪屍群裡拉上飛毯,廖雲軒讚歎萬分地豎起大拇指:“牛!”
安綠一身盔甲已然蒙上一層淡淡的黑色,喪屍被她砸開腦袋後難免會噴濺到盔甲各處,前胸更是重災區,隻有後背處顏色要淺一些。
安綠摘下頭盔,滿頭熱汗,卻是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嗎?這都是我殺的!”
村落裡各處都有倒伏不起的喪屍,或黏在院牆外,或趴在水溝裡,或恰在窗戶中,她之過處,喪屍躺地。
廖雲軒再一次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厲害!厲害!往日裡還看不出來,安綠你也有這樣的實力。固然有黎明提供的武器盔甲幫助,但是尋常人誰又有這樣的本事提得動這一身裝備?”
安綠腋下夾著盔甲站在黎明麵前,眼睛亮晶晶的,發絲因汗水沾在額頭上,卻並不妨礙她一身意氣,麥黃的膚色更是有著靠譜的氣質。
她盔甲上,黑色汁液滴落在飛毯酒紅色的淺絨上,弄臟了這張漂亮的毯。
這一幕,黎明儘收眼底,她卻沒有任何在意,直視著安綠亮晶晶的眼睛,誇獎道:“做得很好。二十五分鐘,殺了54隻喪屍,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重兵路線才更適合你。”
於是安綠更高興了。
黎明遞給她水,哐哐哐地幾口便將一整瓶礦泉水喝了個乾淨,豪爽颯氣。
黎明這才問她,“感覺怎麼樣?”
安綠回味了一下方才手起斧落的爽感,“盔甲很靈活,適應負重之後,幾乎不會有任何的不便利之感,四肢身軀,各處關節,隻要人體能做到的任何動作,盔甲都不會形成阻礙,靈活性好得超乎想象。”
安綠有點遺憾,“我還是體能不夠,不然,我還可以再殺下去。以後我還得堅持鍛煉身體,提升體能。”
安綠還砸吧了下嘴,回味之色更濃了。
黎明更為滿意安綠了。還曉得檢討自身不足,以後進步的空間就更廣泛嘛。
說起這個鍛煉體能,黎明本來是做好了安排的,但是誰知道2級喪屍來了,他們才鍛煉了沒兩天就不得不終止,然後就是清理校園,整理倉庫到現在還沒有弄完。
整個庇護所加上黎明自己,也才二十四個人,還得排除一老一小,能乾活的就隻有二十二個人。
沒辦法,隻能把體能訓練停下來,先把那九個倉庫清理完整再說。好的一點是,庇護所目前的22個勞動力中,沒有不識字的文盲,全都可以拉來乾活。
黎明於是對安綠說道:“喜歡這套盔甲嘛?”
安綠不假思索:“喜好!”
“好。”黎明拍了下手,“那這套盔甲暫時借給你了。”
安綠大喜過望,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
“聽我說完,”黎明笑道,“這是有條件的。”
安綠:“你說。”
黎明:“以後你每日必須要殺死60隻喪屍,才能繼續保有下一次的盔甲使用權。這約定,暫定十天。你同意嘛?”
安綠一聽,帶上頭盔就要往飛毯下麵跳,“我現在就去補上今天的6個。”
六十隻喪屍,和這盔甲比起來就是灑灑水啦。
脫力?
完全不存在的。
她還能再砍一遍五十四!
“她……沒事吧?”廖雲軒擔憂地問道。
一邊,老實不說話的萬般宜首先揮了揮手,“怕什麼?有盔甲在,她又死不了。”
黎明沒阻止又衝下去的安
廖雲軒伸長了脖子往下麵看,十分擔心已經力竭的安綠有什麼危險,直到他親眼看到安綠完好無損地站在喪屍群中揮舞石斧,他這才放下心來。
動作沒有之前的迅捷,但安綠還能勉力提起石斧,看著應該是安全的。
“放心。我會看著的。”黎明說道。
安綠有盔甲在,她死不了,心中有個信念才能一次次突破極限,才能變得更強。
安綠有這樣出色的天賦,黎明又怎麼忍心埋沒。
她給安綠這個信念。
力竭?
要的不就是她力竭之後再奮起一戰?
如此才能突破極限。
安綠又一次砸死一隻喪屍後,黎明高聲為她計數:“第五十七隻!”
安綠的動作明顯越來越慢,體力匱乏,早已經到了極限。方才片刻的歇息並沒有讓她恢複多少,所以在現在的接連戰鬥之後,疲憊如約而至。
隻有安綠自己聽得到的粗重喘息密布在耳尖,她知道體力已經耗儘了,但安綠絕不願意承認,這就是自己的極限。
她隻有握緊斧頭,揮砍。
安綠沒有向前,喪屍自己會撲過來,她需要做的就是揮動石斧,砍死他們。
她真的很累了,石斧速度變慢,擊打在喪屍身上的攻擊力也下降了很多。最初一斧頭就能乾掉一隻喪屍的她,現在得攻擊兩次三次才能乾掉。
一擊殺不死喪屍,喪屍團簇中,再揮出的下一擊未必又會是同一隻喪屍的同一個部位受擊打。
到了此時,安綠擊殺喪屍的困難飆升。
深知這一點的安綠,隻有咬牙堅持。
盔甲是她的!
房循沾都彆想來沾!
還有三隻喪屍。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