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剛說出屍體的下落。
侯天明雙腿突然失去了支撐力,身體往下墜。
侯小寶見狀用力地架住胳膊:“爸,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勢嚴重了?”
侯天明在攙扶下,勉強站穩,但他此時的臉色,卻蒼白如紙。
一臉惶恐地看著葉長青:“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長青繼續道:“挖礦時候,有三個工人挖出了一座唐朝古墓,挖出來唐三彩,還有許多仕女陶俑,還有一些其他古董。
你害怕他們走漏消息,就把三個人殺了。
然後偽裝礦難。
但三個人的屍體就在二道嶺的一棵樹下。”
侯天明身體晃了晃,說話的聲音因為恐懼,有些顫抖:“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長青繼續道:“你為了續約鈦礦承包權,親自出馬,討好副市長的老婆,陪了老太太三個月,又送了國外一套彆墅,最後才拿到續簽合約。
你說副市長如果知道你睡了他老婆。
他會怎麼做?”
侯天明癱坐在地上,驚慌地看向四周,好在圍觀的人站得比較遠,他們兩個的對話,在大樓著火的雜亂聲音和圍觀人議論聲中,幾乎聽不清楚。
否則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他必死無疑。
葉長青見狀繼續道:“還有羅淑梅和你的關係,和你兒子的關係……傳出去,你們父子兩個絕對會出名的。”
侯天明嚇得抬手阻止:“彆說了,什麼也彆說了,我聽你的,我們父子兩個都聽你的,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麼?”
現在他已經無暇顧及大樓被燒的仇恨,他隻想先活下來。
葉長青冷聲道:“這種事情,還用問嗎,從頭到尾,我們都隻有一個要求。
侯小寶去警局認罪,承認合謀誣陷鄧澤。
還鄧澤一個清白!
他從監獄裡放出來,這件事就算是結束!”
侯天明露出一抹苦笑,笑著笑著,就開始哭。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嗚嗚嗚……
葉長青看得一頭霧水:“做不做,說一句話!”
侯天明哭著哭著又開始笑了起來,口中不停地道:“報應啊,報應。”
當時鄧澤這是打傷了兒子,其實也就是軟組織受傷,過個三四天就好了。
為了給兒子出氣,他找醫院的人驗傷,開了一個重度傷害,影響終生生活。
如果不是這樣,鄧澤根本就不用坐牢。
最多賠償一兩千塊錢,拘留十五天。
沒想到費儘心思,給鄧澤判了三年,結果害得他全部家當付之一炬。
兒子還要因為誣陷罪,做虛假口供和證據,等罪名坐牢。
越想越是後悔。
葉長青冷聲道:“少跟我扯彆的,乾脆一點,做,一個字,不做兩個字,說話!”
侯天明急忙道:“做,我做,我這就讓我兒子去自首。”
葉長青指了指侯天明:“記住你說的話,否則你們爺倆全部完蛋!”
說完轉身走到路邊,伸手拉開車門,剛要上車,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葉哥,我開車吧。”
葉長青回頭看到鄧光輝,有些驚訝:“不是說好了,你不來嗎?”
鄧光輝態度恭敬的道:“葉哥,我擔心你的安全,你走後我就叫了一輛網約車過來。
我沒想到你還有幫手,他們似乎都也很厲害,連大樓都有辦法燒掉。”
他看向葉長青的眼神,帶著敬畏和感激,同時還摻雜著好奇。
葉長青推開後排的車門,看了一眼三棟如擎天火炬一樣的大樓,然後鑽進了麵包車。
鄧光輝進入前排座,驅車離開。
兩天後。
小院子內。
鄧澤和鄧光輝一同舉杯:“葉先生,謝謝你!”
葉長青見兩個人這麼嚴肅,笑著道:“翻案了,沉冤的雪,開心一點。”
說話間舉起酒杯,跟父子兩個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鄧澤舉起杯子一口喝光了酒,把杯子往桌子上用力地一頓:“雙喜臨門,我重見天日,還見到了鏨龍人,我這就把家傳的《墨士劍法遺補》給你。
稍等一會兒,我馬上給你拿出來。”
說話間進入屋裡,等再次出來時候,手裡拿著一本書。
書皮已經磨損,字跡依然模糊,大致能看出來墨士劍三個字,後麵的太過模糊,隻能靠猜了。
鄧澤雙手捧書遞給葉長青:“這是謄抄的第六版,是我中過進士的祖宗親手謄抄的。”
葉長青雙手接過,大致翻了兩頁,裡麵都是用工整的小楷書寫,字體工整如印刷一樣,但紙張泛黃,墨跡淡化,一看就是老物件,他有些不解:“你說是謄抄的?”
鄧澤點點頭:“我家第一代祖宗鄧子陵用竹簡刀刻,儘管經過乾燥處理,刷了桐油,但放不久,隻放了幾百年,後來就隻能用羊皮謄抄,再後來就用麻紙,最後這一版,用的是宣紙。
雖然經過幾次謄寫,但你放心,所有的內容,和第一版一模一樣。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就是第一版是小篆,現在的繁體字,僅僅是字體的不同。”
葉長青翻看第一頁,繁體字雖然和簡體字差彆很大,但他卻能看懂,偶爾有不懂的,也能靠著上下文聯想出來。
隨著閱讀,他漸漸地忘記了環境,徹底沉浸入劍法的世界。
太陽西墜,葉長青視線從最後一頁離開,合上劍譜,長籲了一口氣。
他搖頭晃腦地感歎:“這才是劍法,雙手持劍,用全身之力,一劍出勢如劈山,重若千鈞。
快劍,腳,腿,腰,雙臂,一齊發力,最快的把劍刺入敵人身體。
迅捷如電光石火。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技。
不像是電視劇裡看的武俠,一隻手拿著劍,就能格擋對方的重兵器,簡直是笑話,單手持劍,沒力量,甚至連軟甲都劈不開,如何殺敵。
這才是真才實學,才是真正的劍法。”
鄧光輝感歎道:“墨門的劍為行俠仗義,為除天下之害,但現在這個時代,不要說行俠仗義,連做好人好事都有風險。
已經不符合這個時代了。”
葉長青看了鄧光輝一眼,見他仍然憤憤不平,顯然因為他爸爸救人,卻被當事人羅淑梅陷害入獄耿耿於懷。
他試探著問:“是不是覺得不解恨?”
鄧光輝喝了一杯酒,臉色微紅,說話聲音響亮,口水噴濺得到處都是:“當然不解恨,我爸救她,她卻為了錢,誣陷我爸爸入獄。
憑什麼說一句受到威脅,就沒事了?”
葉長青提議:“我帶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