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點點頭:“應該是有槍。”
鄧光輝表情變得凝重,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你確定他們有槍?”
葉長青很嚴肅的道:“確定!”
鄧光輝還是有些不甘心:“你怎麼知道他們有槍?”
槍這種東西是禁品,就算是侯小寶再有錢,也不一定敢買槍。
葉長青皺起眉頭:“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十幾個人打不過你一個,卻還打電話約你。
這還用想嗎?”
鄧光輝有些著急的道:“但我不能不救我爸啊!”
葉長青想了一下道:“這樣吧,我替你去。”
鄧光輝驚訝看著葉長青,沉默了一會道:“你去也危險啊!”
葉長青搖搖頭:“我去沒有危險,他們要殺的是你,看不到你他們不會開槍的。”
鄧光輝還是覺得不放心:“聽起來是這個道理,但他們有槍,萬一不在乎多殺一個呢?”
葉長青見鄧光輝為自己擔憂,心中一暖:“沒有萬一,你放心吧!
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高新區。
有三棟最高的大樓。
每棟樓頂之上,都樹立著四個字。
天明大廈。
此時太陽落山,正值黃昏時分,天明大廈四個字內的霓虹燈依然亮了。
幾種色彩交互變化,很是吸引眼球。
正中間的那棟樓頂,侯天明站在落地窗跟前,看著三棟樓前的廣場。
身後,他的司機兼保鏢陳勁風道:“侯總,槍手已經安排好了。”
侯天明仍然保持著麵對落地窗的姿勢,口中道:“路費,酬勞,隱匿地點已經安排好了嗎?”
陳勁風態度恭敬的道:“侯總,都喊安排好了。”
侯天明頗為滿意地道:“辛苦你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就知道添亂。”
陳勁風笑著道:“我也是看著小寶長大的,他叫我一聲叔叔,保護他是分內的事情。
其實按我說,根本用不著槍手。
我一個人就能對付他!”
侯天明微微搖頭:“你也聽到了,那家夥似乎有點真本事,也許是某個家族的武者。
你很強,我是知道的。
但他太年輕了!”
陳勁風皺著眉頭道:“我豁出命,還不信弄不死他!”
侯天明笑著道:“你能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但他就是一個貨拉拉的司機,一個搬貨的苦力。
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舍不得讓你去拚命。”
陳勁風嘴角微微上翹,很快收斂起來,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道:“侯總,這一輩子遇見你這樣的老板,是我的福氣。
我這條命是你的,啥時間需要,你一句話。”
侯天明回頭拉住陳勁風的衣袖,直接拉到落地窗跟前,指著樓下:“一會兒鄧光輝就會出現在廣場中間的噴泉跟前。
你和我就在這看著他死就可以了。”
葉長青停下麵包車,後蓋地響起一陣劈裡哐當的碰撞聲。
葉長青坐在車裡,看向廣場。
廣場上偶有行人路過,廣場中間的噴泉水柱在燈光下變得璀璨晶瑩。
四周看了一遍,看不出什麼危險。
但他卻更謹慎了,坐在車裡觀望一陣,然後推開車門。
慢慢地朝著廣場中間的噴泉走去。
走到噴泉跟前,一陣水霧被風吹過來,感覺衣服一下子被打濕了,臉上也濕漉漉的。
伸手抹了一把臉,手上全是水。
他皺著眉頭,四處打量,仍然不見侯小寶出現,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侯小寶的號碼:“喂,侯小寶,我到了,你人呢?”
聽筒裡傳來侯小寶的聲音:“為什麼是你來了,鄧光輝呢?”
葉長青打量四周,很顯然,侯小寶就在附近,卻不見人影,看著路邊停的幾輛汽車,他大概明白了,一定是在一輛汽車裡。
隨後他看了一眼寫字樓。
他又多了一個想法,也許在寫字樓裡。
他冷聲道:“鄧光輝拉屎去了,我替他來了,你出來吧,見麵聊!”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一輛黑色的轎車內,侯小寶看著手機,氣得罵了一句:“操他媽的,鄧光輝那個狗日的,竟然沒來。”
旁邊,一個男人道:“那還動手嗎?”
侯小寶想了一下道:“等我打個電話。”
說完掏出手機給爸爸打電話。
天明大廈a棟頂樓,紅木材質的辦公桌上,電話突然響了。
陳勁風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遞給了侯天明:“小寶打過來的。”
侯天明接過電話:“喂,怎麼不動手?”
侯小寶有些無奈地道:“他不是鄧光輝,他是鄧光輝的朋友。”
朋友?
侯天明聽到這兩個字笑了,這年頭隻需要開口借錢,都能鬨得朋友成陌路。
他不信有人願意為朋友卷進是非中:“你讓他滾,態度強硬一點。
對了,帶一個人過去,該出手時隻管出手。
但有一點記住,你不要出手。
有事情讓他們去做,捅多大簍子,都不要怕!”
拿到鈦礦,他靠的不僅僅是送禮,表態,站隊,還有血腥手段。
鈦礦堪比金礦,隻要拿到開采權,就等於擁有一座金山。
競爭對手為了獲得鈦礦,爆炸,製造礦難,殺礦工,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有人把他的老婆綁了,威脅他,隻要不交出鈦礦,當場就讓人輪了他的老婆。
他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話:“老婆你們儘管用,老子大不了不要了,再換個年輕的。
但你們記住,今天你們對我老婆做的一切,我都會報複在你們的女兒,你們的親媽身上。
我發誓,他們的經曆比我老婆更加淒慘。
跟我玩狠的。
我比你們狠百倍!”
大江大浪見得多了,對於眼前的小河溝,他根本就不當回事。
侯小寶聽到爸爸這麼說,一下子心中有了底:“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兒子腦子還是好使的。
上一次,那些手下都受傷了,我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我知道見機行事。”
侯天明淡淡的道:“趕緊去辦事吧。”
他臉色陰沉,對兒子的行事,他一直隱忍著。
羅淑梅找他拉攏存款,看著長得漂亮,逢場作戲地應付了幾次。
沒想到兒子竟然也對這個女人動了心思,太沒大沒小了,但凡對他有一點點尊重,也不會對羅淑梅動心思。
如果是外人,他早就讓人殺了埋在礦洞了。
但這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是再齷齪,就算是再不堪,這都是他的種。
侯小寶掛了電話,對坐在後排座的手下道:“走,跟我下去會會他。”
說完下車朝著葉長青走去,到了跟前,上下打量了葉長青一番,冷聲道:“你是鄧光輝什麼人?”
葉長青想了一下,他和鄧光輝的關係,真的沒辦法說,太複雜了,最後直接說了兩個字:“朋友!”
朋友?
鄧光輝臉上露出嘲諷:“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的身份和背景嗎?
你能想到為朋友出頭,將付出什麼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