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也是很長時間沒見到了,倆人找了個招待所,開了個最好的房間,進了屋就開始往下卸裝備。
人生啊,有時候快樂就是那麼簡單,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那麼一哆嗦。
胡曉曉頭埋在孫傳武的脖頸裡,小臉兒紅撲撲的。
她心裡羞臊的要命,她頭一次知道,一字馬還能用在男女捉單上麵。
該說不說,感覺還真是不錯。
孫傳武瞅著事兒後煙,一臉的愉悅。
該說不說,胡曉曉室友教的就是好,胡曉曉現在柔韌度那叫一個完美,就跟橡膠人一樣,啥形狀也能捏出來。
“你下午還回去不?”
胡曉曉在孫傳武臉上啃了一口,凶巴巴的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我指定請假了啊。”
“咱們好容易見一麵,哪能待一會兒就走啊。”
孫傳武笑著揉了揉胡曉曉的腦袋,在胡曉曉的小嘴兒上啄了一口。
“今天周三,你請了幾天假?”
胡曉曉嫵媚的白了眼孫傳武,她能不知道孫傳武的心思麼。
“今天請到周五,周六周天我們放假。”
孫傳武咧開嘴嘿嘿傻笑,把胡曉曉抱的更緊了。
“傳武哥,煤球長多大了啊?”
“那長得不小了,現在小二十來斤了吧。”
胡曉曉有些驚訝:“哎媽呀,長這麼快呢?”
“嗯呢,一天天能吃能睡,白天睡覺晚上看門,天天不是攆雞就是追大鵝,妥妥一個小霸王。”
胡曉曉嘟著嘴,一臉擔憂。
“咋了這是?”
“你說我回家煤球不能不認識我了吧?”
“那咋能呢,小狗這玩意兒就是記性好,你放心吧,準認識你。”
“那就成。”
孫傳武捏了捏胡曉曉的小臉兒,看著胡曉曉精致的麵容,孫傳武又是一陣意動。
“大學生活咋樣?”
“生活還行吧,比高中輕鬆一點兒,我在咱們那邊還算是尖子生,上了大學才知道,能人有的是,我跟你。。。”
胡曉曉話說了一半兒,突然發現孫傳武表情不對。
隻見孫傳武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臉上還帶著壞笑,她又咀嚼了孫傳武剛才的話,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
“討厭你。”
孫傳武抓住胡曉曉的手腕,聲音沙啞:“那你說,大學生活咋樣?”
“你猜。”
倆人從早晨折騰到中午,孫傳武一點兒也沒適著困,那叫一個精力十足。
中午倆人在樓下簡單炒了倆菜,吃飽喝足,上樓倆人又炒了一遍,這才相擁入眠。
等孫傳武再一醒過來,外麵天已經黑了,屋子裡黑漆漆的,隻有胡曉曉略帶疲憊的呼吸聲。
摸索著拿出煙,剛一點上,胡曉曉就閉著眼睛在他臉上蹭了蹭。
“你不睡了啊傳武哥?”
“不睡了,你再睡會兒。”
“我也不睡了。”
胡曉曉拽亮了床頭燈,靠在孫傳武的肩頭。
“等你回去的時候,我給咱爺買一身衣服,你給帶回去。”
“行,咋都好說,明天咱倆出去逛一逛,也給你置辦兩身。”
“我不要,去年買了不少衣服,夠穿了。”
“那哪行,城裡的衣服好看,咱也趕一趕時髦,到時候給咱爹咱媽,還有我丈母娘老丈人都置辦兩身。”
“哎呀,不用給他們買。”
孫傳武照著胡曉曉屁股拍了一下,胡曉曉痛呼一聲,眼淚汪汪的捂著自己的屁股。
“咋了嘛。”
“這還沒嫁過來就胳膊肘往外拐,我大哥不得難受死。”
胡曉曉白了眼孫傳武:“哎,乾啥都沒擋住你和我爹磕頭拜把子。”
“那多好,出去喊老公,在家喊乾爹。”
“哎呀,說啥呢你。”
晚上的省城要比他們市裡繁華不少,街道上人也多了不少。
特彆路燈下麵的小胡同裡,不少女人裹著長衫衣服,露著光潔的小腿兒,對著來往的人打招呼。
還得是大城市,乾老頭樂的就是多。
不遠處一個娘們兒把一個五十來歲老登拉進了胡同裡,然後伸出左腳鞋底子,男人點了點頭,女人也不惱,又伸出右腳。
老登略微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胡曉曉抿了抿嘴,拉著孫傳武快走了兩步。
“這些人乾啥不好你說,非乾這個。”
孫傳武搖了搖頭:“不乾這個咋整,彆看這是省城,還真不如咱們農村呢。”
“旁的不說,就單說他們,一家就那麼一個兩個上班的,要是一個不上班兒,那就基本吃不飽了,要是兩個人不上班兒啊,那這一家就沒啥活路了。”
“在農村,現在你不懶扒拉兩塊兒地,最起碼餓不死,這地方也沒個地,咋活?”
胡曉曉有些不解的問道:“城裡不是工作挺多的麼?”
孫傳武點了點頭:“工作多人也多啊,而且這兩年下崗的也不少,咱們可有不少的企業都出去支援建設了,像是煤礦鐵礦啊,也挖的差不多了。”
“東北就是這樣,靠著土地資源活著,原本很多重工業啊,都開始往南方傾斜。”
“現在重工業已經沒了,土地資源呢,也越來越少了。彆的不說,就咱們村兒這幾年集體栽了多少樹啊。”
“這說明啥,說明林業資源已經開始枯竭了。”
孫傳武點上煙,看著繁華的街道,臉上多少有些落寞。
“這隻是一部分,很多企業裡麵,一個崗位恨不得需要三個,卻有二十多個人,這些人留在這根本就沒有用。”
“暫彆的不說,咱們鎮子一個林場就上千人,這些人基本啥活不乾,就是領工資。”
“剩下需要乾重活的,人家也不乾,都找卯子工,國家為啥要養著這麼多大爺?”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企業都這麼臃腫,但是很大一部分都是這樣的,就這種狀態,國家肯定會管的。”
孫傳武深吸了口氣,想起上一世的大裁員,想起上一世東北經濟蕭條的開始,心情越發的沉重。
“不出五年,國家肯定會有所動作,到了那個時候啊。。。。”
“站街的,搶劫的,殺人的。。。。”
“那才是東北至暗的時刻啊。。。”
看著街頭的路燈,孫傳武目光渙散,喃喃自語。
“現在啊。。。”
“隻不過是開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