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孫傳武提了親,對於孫傳武,胡曉曉基本屬於該放開就放開了。
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胡曉曉仿佛乳燕歸巢,一頭紮進了孫傳武的懷裡。
胡曉曉這種性格的丫頭很少見,敢愛敢恨,也不做作,喜歡就是喜歡。
上一世孫傳武錯過了胡曉曉,這一世必然不會錯過。
“累不?”
“還行,咱爺也來了?”
“沒,就康凱跟著來了。”
“是不是什麼變電所姓楊的他家找你啊?”
領著胡曉曉上了車,孫傳武問道:“你咋知道的?”
胡曉曉癟了癟嘴:“現在你在鎮子裡可有名了,都說今天什麼楊所長他媽被什麼東西附身了,讓你三言兩語就整好了。”
“當時都說啥小孫先生,我一猜就是你。”
孫傳武笑著摸了摸胡曉曉的小腦袋瓜:“真聰明,一瞅就是上大學的料子。”
胡曉曉頗為受用,眼睛微眯,臉上的愉悅表情呼之欲出。
開著車回了家,康凱那屋的門已經關上了。
現在這小子也算是明白事兒了,乾脆連麵兒都不露了。
倆人洗了腳,上炕睡覺。
鑽進孫傳武的懷裡,胡曉曉小臉兒在孫傳武的臉上蹭個不停。
“想我沒有?”
“肯定想了啊。”
“哪想的?”
“斧子想的。”
胡曉曉紅著小臉兒在孫傳武胸口捶了一拳:“呸,不要臉。”
雖然嘴上說著,還是拉著孫傳武的手,塞進了自己的秋衣裡。
“哎呀,長了不少。”
“嗯。。。”
胡曉曉啃了口孫傳武:“一會兒你不能掀被子偷看!”
“黑咕隆咚的,掀被子也看不著。”
“我不管,要不我就不來了。”
“行行行,不看不看。”
“咬死你!”
第二天一大早,孫傳武吃了麵條子,就把小丫頭送到了學校。
開著車來到楊所家裡,孫傳武帶著楊所的大哥,還有一幫子打墓的上了山。
等念完祭文燒了地契,眾人開始打墓。
現在地可真是凍實誠了,一羊鎬下去根本紮不進去多深。
忙活了一上午,也不過是挖了一米多深。
眾人換著班兒,馬上凍土層就挖完了,要是停下,過不多長時間就凍上了,趁著這個勁兒都想快點兒往下挖。
晚上的時候,孫傳武送了盤纏,又把胡曉曉接回了家。
男女之間也就那麼點兒事兒,孫傳武是食髓知味,就是苦了胡曉曉,成了無情的工具人。
第三天一早,摔了盆念了咒,一幫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塋地。
中午酒席開席,孫傳武淺淺的喝了幾杯,就和康凱倆人回家睡覺。
下午五點多,孫傳武倆人醒了過來,開著車去了小飯館兒,倆人一人一盤酸菜豬肉的餃子下肚,又喝了一碗熱乎的餃子湯,這才開著車往家走。
天已經黑了,到了冬天,天黑的就特彆的早。
上了第一個大陡坡,正好就是一片塋地。
他們這邊地廣人稀,死了人埋的地方並不集中,這塊兒就巧了,大大小小一共一百五十多座墳包子。
之所以埋這麼多人,不是這地方風水好,而是有那麼一陣,搞什麼革命運動,要破四舊。
這些人啊,也就是當時最倒黴的那一批,想要往哪埋,都得人家說的算。
今晚上月亮挺亮,老遠孫傳武就看到了道邊兒一座座墳包子。
下意識地,孫傳武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剛上小坡,得,突然就熄火了。
康凱看著孫傳武,打著哈欠問道:“撒尿啊?換個地方多好,全是墳頭子,尿人家墳包子上麵,人家晚上不找咱倆啊。”
孫傳武黑著臉白了眼康凱:“你傻還是我傻啊,車熄火了。”
“熄火了?”
康凱有些驚慌的從副駕駛抽出天蓬尺抱在懷裡。
“我可聽說這地方死了不少小寡婦,是不是瞧上我了。”
“滾犢子吧你,人家瞎了看上你了。”
孫傳武又打了一次火,吉普車嗯嗯了兩聲,就是發動不起來。
孫傳武皺著眉頭,接著試了好幾次,不由得也把事兒和外麵的墳包子聯係到一起。
特娘的,真有小寡婦看上他倆了?
康凱雖然黑點兒,但是架不住人家荒了那麼多年啊,而且自己長的好看啊!
對於這些飄來飄去的玩意兒,孫傳武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恐懼了,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再說了,他也不是啥好欺負的主。
雖然沒有老爺子那一身本事,但是身上畫的符多啊!
說句難聽的,一百五十座墳一個墳包貼上一張符,他身上還有富裕,用後麵幾十年後的話說,他現在妥妥的就是人民幣玩兒家。
“娘的,還真彆說,多半兒真有人看上我了。”
孫傳武嘟嘟囔囔的又擰了把火,又是嗯嗯了兩聲,車依舊發動不起來。
康凱捏著下巴一臉凝重:“你說她們憋了那麼多年了,不能給我坐死吧?”
“你特麼還有閒心想這個呢?到時候真來了,你直接用天蓬尺捅死它們不就得了!”
康凱有些猶豫的說道:“小康凱尺不行麼?”
“滾犢子!膽子真特娘的大!”
孫傳武點上煙,氣呼呼的下了車。
他看著不遠處連成一片的墳包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特娘的,大冬天的,非扯這個王八犢子是吧?
他手往腰上一掐,康凱也從車上下來,抱著天蓬尺,卻隱隱有些賣弄風騷的感覺。
孫傳武從兜裡掏出一把符咒,破口大罵。
“特娘的,都不想好了是不是?”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玩意兒,也不管是張家李家還是王家的,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孫傳武是誰!”
“咱們好說好商量,一會兒我上車,要是車發動起來了,今天這事兒我就當作啥事兒沒發生。”
“我再上車要是車發動不起來,我就一張一張五雷符貼下去,非都給你們炸成渣子不可!”
“我不管是誰使得壞,我沒時間一個個去查,你們自己心裡有點兒逼數,彆到時候彆人跟著倒黴了你們還委屈。”
“行了,就這麼滴吧!一個個的,彆賽臉啊!”
“散會!”
倆人上了車,孫傳武深吸了口氣,手裡的符往懷裡一揣,再次一擰車鑰匙。
吉普車震動了幾下子,緩緩的發動了起來。
孫傳武一臉不屑,特娘的,就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