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真喝高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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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武揉了揉眼,打了個酒嗝。

“還真,真是。”

倆人現在是喝高了,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了個坐在樹底下哭的姑娘,怎麼看著都怪異。

倆人卻根本就沒發現,腦瓜子也不好用了,栽栽愣愣的就走了過去。

這地方叫黃泉子,之所以叫黃泉子,那是因為這塊兒有個暖流水兒。

啥叫暖流水兒,暖流水兒是土話,常年不上凍,冬暖夏涼。泉水旁邊吧,是一個黃土坡,全是黃泥。

這地方埋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荒墳,也就是沒人祭奠的老墳。

以前有挺多知青還有墾荒的在這邊勞動,不少人就永遠的留在了這個地方,多少年也就老孫頭清明的時候過來送個紙錢。

顯然孫傳武早把這些東西忘得一乾二淨了。

走到跟前兒,孫傳武打量了眼姑娘,這姑娘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上身是那種棗紅色的褂子,上麵還印著白花。

下身則穿了條老藍色的褲子,一雙綠色的黃邦牛筋底兒鞋。

大熱天的,也不嫌熱。

姑娘長的不錯,臉挺白,眼睛挺大,紮著兩個小麻花辮,楚楚可憐。

“姑,姑娘,哪家的啊,咋,咋在這哭呢?”

聽到孫傳武的動靜,姑娘怯生生的往後靠了靠。

康凱舌頭都大了,擠出一個自認為憨厚卻極為猥瑣的笑容。

“姑娘,彆怕,我倆,我倆是紅旗村兒的,我倆,都,都不是啥好人。”

孫傳武瞪了眼康凱:“說啥呢,咱倆都是好人。”

“噗呲。”

姑娘捂著嘴笑出了聲,看著倆人的樣子,臉上的緊張也消散了不少。

“笑了,嘿嘿,你看笑了哎!”康凱咧個大嘴,自己笑個不停。

孫傳武懟了下康凱,然後問道:“姑娘,你這是咋了?咋在這哭呢,我,我看你眼生啊,哪個村兒的?”

姑娘皺著眉頭怯生生的說道:“我,我是五隊兒的,我腳扭了。”

“五隊兒?”

五隊兒在六隊兒下麵,是個屯子,比村小一點兒。

以前都是生產隊兒,挺多屯子也懶的起名了,就按照哪個隊兒起的名字,要不就看著樹叫什麼大楊樹大榆樹,名字起的格外的草率。

五隊兒不是早就沒人了麼,好像和四隊兒並了啊?

孫傳武有些疑惑,還沒來得及多想,姑娘又開了口。

“那個,同誌,能商量個事兒不,我走不了道了,你倆能給我送五隊兒去不?”

康凱一拍胸脯:“小事兒,那啥,我,我背你去。”

姑娘也沒拒絕,等康凱蹲下來以後,姑娘直接趴在了康凱的背上。

“摟緊了啊,起。。。”

“再起。。。”

“再。。。哎我去,姑娘你吃的挺好啊,挺沉啊!”

孫傳武黑著臉說道:“完蛋玩意兒,你自己不行就說不行唄,這姑娘看著頂了天兒也就九十斤,起開,我來。”

康凱一臉不服氣:“你來,我跟你講,她肉實誠。”

孫傳武不信邪,什麼五隊兒六隊兒,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姑娘往背上一搭,孫傳武猛地一用力,背著姑娘就站了起來。

還真彆說,這姑娘確實有點兒沉。

孫傳武顯擺道:“咋樣,我就說你不行,你還非找那些理由。”

“你,你牛逼!”

三個人順著坡往下走,不知道為啥,孫傳武總感覺背上的姑娘有些涼,而且身上有股怪味兒。

這味兒說不上難聞,就是那種爛木頭扒開的味道,有種淡淡的腐朽味兒,還有木頭的香味兒。

這姑娘得洗個澡了。

一想起來洗澡,孫傳武就不由得想起來胡曉曉。

那一抹驚豔的白,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根本就忘不了。

康凱叼著煙,吊兒郎當的問道:“姑娘,你叫啥啊,我咋看著你眼生啊?”

趴在孫傳武背上的姑娘說道:“我叫張婷,一般不怎麼出來。”

孫傳武沒好氣的說道:“咱們這人可不少,你能認識的過來麼。”

康凱癟了癟嘴:“也是,確實認不過來,前兩天的時候,彆人給我介紹了個相親的,說是六隊兒的。”

“我沒事兒就去六隊兒,我都不知道還有那麼個姑娘。”

孫傳武問道:“還有人給你介紹相親的呢?你不,你不追丁招娣了?”

康凱歎了口氣,一臉憂鬱的表情:“追,追不上啊,人家也不稀罕我,說我長的矮還黑。”

“我也不矮啊,都說二十三還能竄一竄呢,我才十八,還能長個。”

孫傳武一臉鄙夷:“你可拉倒吧,你就這麼高個了,還能長啥,就長肉了。”

“對了張婷,你住哪來著?”

“五隊兒。”

康凱有些疑惑的問道:“五隊兒不是和三隊兒並了麼?還有人家麼?”

孫傳武這時候也想起來了,對啊,五隊兒不是和三隊兒並了麼,現在就叫大柳樹。

張婷眼睛微眯,轉頭笑著說道:“沒有,你倆喝多了吧,我一直在那住著呢。”

孫傳武和康凱對視了一眼,人家姑娘都這麼肯定了,難道真是倆人喝高了記錯了?

要是不記錯,張婷是哪來的?大白天的,還能鬨鬼了?

就算是鬨鬼,誰家鬼這麼沉啊,不都說鬼可輕了麼。

孫傳武腦瓜子迷迷糊糊的,他點了點頭:“啊,有可能,五隊兒好像還在。”

誰承想張婷卻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麼五隊兒?五隊兒不是沒了麼?”

康凱咧著嘴說道:“可不就是沒了麼,和三隊兒並了。”

孫武腦瓜子更迷糊了,不對啊,他明明記著張婷說的自己在五隊兒住啊?

張婷也接茬說道:“對啊,我住三隊兒,五隊兒和三隊兒並了。”

孫傳武更懵了:“不是,剛才你不是說你住五隊兒麼?”

康凱也微微一愣,好像,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吧?

張婷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喝多了吧,剛才我說的是三隊兒,你說五隊兒和三隊兒並了,你可能聽錯了。”

康凱腦瓜子瞬間不夠用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對,剛才就是這麼說的。”

孫傳武滿腦子都是三隊兒五隊兒,走了一路,咋也想不明白。

自己真的聽錯了?

酒這玩意兒真不能多喝,你瞅瞅,腦瓜子都不好使了。

等下了坡,前麵就是進村兒的小橋。

兩個人抄的近路,統共也就走了一個半小時時間,比繞盤山路最起碼省了兩個小時。

村子裡住在小橋附近的婦女一般都在這洗衣服,正巧,今天也有幾個人坐在小河旁聊著天用棒槌捶著衣服。

走到小橋上,孫傳武剛要打招呼,橋下的一個女人就驚恐的喊出了聲。

“傳武啊,你背著個棺材板子乾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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