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易這段時間都沒有回過家,俞安哪裡知道他的行蹤。但麵對著俞箏探究的神情隻笑笑,故作雲淡風輕的說:“應該是和客戶一起,他的應酬一向都很多。”
俞箏還想說什麼,她撈了她喜歡的毛肚放在她的碟子裡,微笑著說道:“快吃吧,待會兒全都煮老了。”
俞箏隻能將肚子裡的話咽了回去。
俞安往鍋裡下著肉,自然而然的帶開了話題,問道:“你最近工作怎麼樣,還順利吧?”
小姑娘去年剛開始工作時還三天兩頭打電話發牢騷,俞安隻能細細安撫。現在大概是習慣了,很久沒聽見過她抱怨工作上的事了。
“就那樣唄,那麼一破工作,我還不想乾了。”她有些不太耐煩,語氣裡透出不屑來。
俞安聽到她的話嚇了一跳,她的工作待遇不錯,當初應聘上時她還挺高興的。後來就算是有牢騷,也是因為同事領導們的關係錯綜複雜,還從來沒嫌工作不好過。
她看向對麵的俞箏,隱隱的覺得小姑娘有些不一樣了。她一直都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小姑娘就連穿著打扮也比以前更加精致,還有一旁的那隻包,她有同事背過,至少得她半年的薪水才能買得起。
俞安的心裡咯噔一聲,隱隱有些擔心。她很清楚,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物質對於初出社會的俞箏來說,誘惑非常之大。但這個社會,對於像她一樣年輕單純漂亮的小姑娘卻未必有那麼友好。
她低頭遮住眸中複雜的情緒,問道:“你不上班想乾什麼?”
俞箏若有所思的停下筷子,沒有回答她的話,過了會兒才心不在焉的問道:“姐,你難道就沒有覺得這世界太不公平嗎?有人出生就在羅馬,而我們用儘全力,這輩子恐怕也到不了羅馬。”
這小姑娘是在鑽牛角尖了,俞安在心裡歎了口氣,故作輕鬆的聳聳肩,玩笑似的說道:“可不,要不怎麼說投胎是一技術活。”她說到這兒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彆管彆人出生在哪兒,我們做好自己就好。”
俞箏仍舊悶悶不樂,說:“安安姐你倒是很樂觀。”
俞安無奈的笑笑,說:“不樂觀又能怎麼樣?難道要重新回肚子裡去投一次胎?”她不知道該怎麼開解小姑娘,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說:“箏箏,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彆去和彆人比。我們隻要腳踏實地的努力的讓自己過得更好就行了。”
小姑娘沒有說話,直至同俞安分彆時,才開口說道:“可我不甘心。”
俞安心裡一驚,小姑娘已上車走了。
她因為這事兒心裡沉甸甸的,想同小姑娘好好談談開解她,但她很清楚,小姑娘一旦起了彆的心思,在巨大的誘惑之下,言語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但無論怎麼樣,她都是要同她談談的。
俞安將這事兒放在心裡,打算儘快抽空去找俞箏。但俞箏像是知道她找她是為什麼似的,對她避而不見,有時甚至連電話也不接。俞安無奈,這事兒隻得擱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