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瞧見我也通過了,你這是不高興了呀?”
唐輝留意到邱文澤臉上瞬間閃過的那一絲僵硬表情,便打趣道,“你這不就是典型的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你還不是一樣呀,彆以為我沒看到你剛出來時,看到大家圍著我的那副神情呢。行了,大家心裡都明白著呢。”
邱文澤也小聲回嗆了一句,“不過不管怎樣,還是得恭喜你呀。以後咱們可得繼續相互幫襯著,你可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呢。”
唐輝聽了邱文澤這話,心底不由得湧起一陣感動。
他心裡很清楚,邱文澤絕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是真心為自己能順利通過考試而感到開心呢。他倆之間的情誼向來深厚,可不會因為這麼點事兒就受到影響。
畢竟都是少年人,對於沒能成為唯一通過考試的那個,心裡多少會有點失落感,不過兩人的感情可是經得起考驗的,也都希望對方能過得順遂,所以對這小小的插曲也就沒太當回事兒。
聽著周圍人一聲聲“帥哥”“靚仔”的呼喊,他倆都有點飄飄然了,好在班主任老師及時出麵提點,這才讓他倆的心態恢複正常,不然呀,沒準真就迷失在同學們的誇讚聲裡了。
而且當得知全校就他倆通過考試後,老師自己都差點沉浸在其他班主任的誇獎中出不來了呢。
“汪老師,您可得冷靜點兒呀,得穩住啊。您那成熟穩重的風範呢?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涵養呢?堅如磐石、不為外界所誘的道心呢?您之前不還說我們是您帶過的最差一屆嘛。”
唐輝看著那表現欲極強的班主任老師,心裡滿是無奈,考試前把大家貶得一文不值,現在知道他倆通過了,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跟對待寶貝似的。
自己都已經平複好心情了,結果老師倒陷在那興奮勁兒裡出不來了。
“唐輝,老師給你上最後一堂課。”
汪老師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師長模樣說道,“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道法自然。”
看著一臉懵懂的同學們,老師爽朗地笑著解釋道:“年輕人啊,不要壓抑自己的本性,順其自然就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堅守自己心中的理想。年輕人就得有年輕人該有的那股子朝氣呀。”
“就像現在,老師我呀,就是想出去顯擺顯擺,誰讓咱班出了兩個準修煉者呢,我就是要氣氣老王、老張他們,看他們還怎麼跟我比。”
說完這話,汪老師竟發出了那種反派常有的“桀桀桀”的笑聲。
唐輝看著老師這副樣子,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感動。
他知道,老師固然有想炫耀的心思,但更多的是想借這個機會,鼓勵他們勇敢地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同學們,我們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們的未來。咱們不用去和彆人爭高低,也不用壓抑自己的天性。隻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堅持自己的理想,就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汪老師說道。
同學們聽了老師這番話,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他們明白,自己並非孤立無援,有老師在背後支持,還有同學們相互陪伴,他們肯定能在修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道法自然,順其自然,做自己想做的事,堅持自己的理想。”
唐輝在心裡默默念叨著老師的話。他深知,這可不隻是老師傳授的最後一堂課,更是他們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堂課啊。
……
自打考完試,唐輝就把自己關在家裡一門心思地修煉,就是為了躲開那些紛至遝來的采訪和拜訪,就連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找借口來和他套近乎,好在汪老師特彆給力,幫他把這些人都給擋回去了。
經過三天的專心修煉,唐輝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有了新的提升。
他的肌肉變得更為緊實,身體也愈發柔韌,甚至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靈氣在體內流動的奇妙感覺了。
可引氣入體這個關鍵環節,卻始終沒能突破,這讓唐輝既疑惑又焦急。
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覺到靈氣在身體裡遊走,卻怎麼也沒辦法將其留存下來。唐輝反複思量,一次次嘗試,可就是找不出問題出在哪兒。
他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還不夠努力,是不是得加倍刻苦修煉才行。
“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呀?難道是我還不夠拚?看來還得再加把勁兒修煉啊。”唐輝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打氣”。
今天是公布高考成績的日子,唐輝的心思暫時從修煉中轉移了出來。他一大早就醒了,匆匆吃了幾口飯,然後就守在電腦前,等待著9點整成績公布。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刷新網頁,心跳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快,終於,屏幕上顯示出了他的成績。
當看到自己的文考成績八門課一共732分,修行成績為甲時,唐輝激動得直接蹦了起來。他成功獲得了報考修仙大學的入學資格!
這可是他多年來不懈努力的成果呀,是無數個日夜刻苦學習換來的回報。
他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很快就能踏上修仙之路,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了。唐輝激動得眼眶裡都閃爍著淚花。
還沒從激動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呢,唐輝的電話就響了,周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相信你已經看到考試成績了,恭喜你呀,被我們劍仙大學錄取了。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和大家告彆,一個月後正式開始上課哦。”
唐輝感覺自己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進入劍仙大學,成為一名真正的劍仙,如今,這個夢想竟然真的實現了。
“真的嗎?我真的被錄取了?”唐輝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
周挺笑著回應道:“那當然是真的呀,你確實被錄取了。好好享受這最後一個月的普通人生活吧,跟以前平靜的日子告個彆,以後你的人生可就精彩無限了。”
唐輝好不容易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後問道:“我能提前去學校嗎?我這邊其實用不了幾天就能處理好,畢竟我是個孤兒,需要告彆的人沒多少。”
周挺思索片刻後回答道:“可以呀,被錄取之後你隨時都能來報到,一個月隻是最低限度的要求罷了。”
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
暮色中的梧桐葉簌簌落在唐輝肩頭,他恍然驚覺已在操場佇立許久。掌心裡那張鎏金錄取通知書被攥出細密的褶皺,燙金校徽在夕陽下泛著血色的光,像柄懸在命運岔路口的劍。
十八載光陰在胸腔裡翻湧成潮。他記得理化實驗室永遠飄著的硫磺氣息,記得邱文澤翻牆時被薔薇刺破的校服下擺,記得梁景將他鎖在器材室時鐵門撞擊的鈍響。這些帶著鐵鏽味的往事,此刻竟一一浮現在唐輝心中。
“乙等資質者戌時集合!“遠處傳來擴音器的嗡鳴。前來送彆的唐輝望著兩個熟悉的身影登上軍用浮空艦,邱文澤回頭時眼底閃過的豔羨,梁景慣常的冷笑裡竟摻著幾分落寞。
他們即將在月壤上烙下新的足跡,而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此刻唐輝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和迷茫。
晚風卷起通知書一角,露出“保衛地星“四個朱砂小篆。唐輝忽然清晰地聽見某種斷裂的脆響,像是童年埋在後山的玻璃彈珠在發芽,又像十七歲生日時沒吹滅的蠟燭,終於引燃了整片光陰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