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元始天尊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聖人級的威壓彌漫而出，懼留孫這個闡教十二金仙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他壓製得說不出話來，不過那憤恨的眼神卻是依舊死死盯著申公豹。
看著懼留孫的目光，即便申公豹自認早已經對闡教不報有任何希望，此時還是忍不住心間一疼：
“原來，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申師弟，你懼留孫師兄隻是一時氣急，你千萬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中。”
申公豹搖搖頭：
“大師兄，我倒是覺得懼留孫師兄所說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確實，我這個披毛戴角之輩就不應該出現在闡教。”
“之前我還以為師尊沒有把我趕出玉虛宮，是因為顧念闡教名聲，所以我今日才趁機提議離開，省得最後想看兩厭，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們一直容忍我留在玉虛宮，隻是想拿我的命填一個封神名額！”
申公豹抬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麵對他的目光，天宮一眾修士眼中皆是同情。
一個弟子，一直沒有被放棄的唯一目的，竟然隻是想要他們的師兄弟想要用他的性命換取最後的利益。
這樣的遭遇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受不了吧？
無量仙翁、太乙真人目光躲閃，刻意回避了申公豹的注視。
文殊、普賢等人的眼中平靜如水，對申公豹所說的這些，皆是恍若未聞。
懼留孫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憤恨。
看著這一幕，申公豹笑了：
“好！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欠闡教一條命……”
“那今日，我便還給你們！”
“從今往後，我們兩不相欠！”
說罷，申公豹麵色複雜地看向玉虛宮外，猛然抬手，聲震九霄：
“封神榜，來！”
“他這是要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好像有大事要發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師尊不是已經確定申公豹不是那天命封神之人了嘛，申公豹這是在故弄什麼玄虛？”
“誰知道呢？但師尊可是聖人，他怎麼可能推演錯誤，申公豹到了現在還在死不悔改，我倒要看他等一下怎麼收場？”
相比較其他人的質疑，昊天大帝臉色開始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世人皆道是因為他向鴻鈞道主提出天庭缺少人手，才有了這次涉及整個洪荒眾生的封神大劫。
但實際上，這隻是他為了提升自身存在感特意向外界傳播的似是而非的假消息。
封神大劫乃天命，哪是他區區一位準聖可以算計的。
他充其量也就是利用封神大劫為他們天庭謀了一波福利。
不過正是因為對封神大劫的了解，昊天大帝才更加清楚天命封神人到底意味著什麼。
難道之前元始天尊真的算錯了？
申公豹還真的和天命封神人有關？
此時，元始天尊的臉色則是已經陰沉的可怕。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之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可能。
他冷冷地看向申公豹，想從申公豹的表情中看出一二。
不過沒等他從申公豹的臉上探查出任何消息，一道金光自天外飛來，瞬息而至，懸於申公豹身前！
“什麼？”
看著申公豹麵前的封神榜，全場嘩然！
懼留孫臉色大變：“不可能！師尊早已推演，天命封神人明明是薑——”
元始天尊目光驟寒，聖威爆發，死死盯著申公豹：
“你……一直在隱瞞？”
申公豹冷笑：
“隱瞞？不是師尊你推算出薑子牙是天命封神人之後就斷定我已與封神無關了嘛，你何時給過我坦白的機會？”
“您寧可相信薑子牙那個廢物，也不願多看我一眼，你說我隱瞞？”
說罷，申公豹一指伸出，落於封神榜之上，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寫下“申公豹”三個大字。
看著申公豹的動作，元始天尊怒極反笑：
“你以為，在封神榜上留名，就能還清本座的教導之恩？”
“今日，本座便讓你知道——”
“叛教者，當誅！”
聖人之力轟然壓下，天地變色！
申公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麵對元始天尊的攻擊，他根本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甚至連防守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懊悔起來，可能這一次，他真的不應該賭。
就在此時——
“且慢！”
一道威嚴聲音響起，昊天上帝踏空而至，袖袍一揮，擋下了元始天尊的殺招！
看著矗立在自己身前的昊天上帝。
申公豹不由神情一鬆。
他知道，他賭對了。
元始天尊目光冰冷：
“昊天，你要阻我？”
麵對元始天尊淩厲的目光，昊天上帝心臟砰砰直跳。
作為三界之主，在三界之內他有著這方世界的加持，實力直逼聖人境。
但這一刻，真正麵對憤怒的元始天尊時，他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聖人的真正差距。
不過這一刻，他不得不出手。
申公豹若死，他之前以申公豹宣揚天庭威嚴的計劃將不得不廢止，這次前來拜訪闡教的付出也將完全付諸東流，甚至，經此一事，闡教這樣的聖人教派將完全踩在他們天庭之上，之後即便的封神大劫結束，他這個天庭共主也無法指揮的動封神榜上之人。
這樣的結果是昊天上帝完全無法接受的。
想到這兒，昊天上帝淡然開口：
“天尊，申公豹既已入封神榜，便是天庭之人，您若強行動手，便是違逆天道。”
我就是懟聖人了怎麼了？
有本事你真的對我出手啊！
大不了到時候這個天帝我直接不當了。
又或者，再叫王母去紫霄宮哭一趟？
心中主意一定，昊天上帝臉上掛上了一抹輕鬆的笑容。
元始天尊眼中寒光閃爍，最終冷哼一聲：
“好！很好！”
“申公豹，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
“封神大劫……才剛剛開始！”
申公豹嘴角溢血，卻笑得肆意：
“那弟子……拭目以待！”
下一刻，封神榜金光大盛，緩緩展開，而申公豹之名赫然烙印其上！
——自此，天道認可，天命歸位！
封神榜第一人——申公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