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這層水麵是什麼感受。
感覺撲進湖水,冰涼、擠壓、蒙受洗禮。
出水的感覺更不美妙。
路楊歌是絕不想再體驗一把與蛇掙命的感覺的。
“等一下!為啥你能飛呀?”
路楊歌猛地注意到飛出水就沒落地的某人。
“調整靈力就好。”她說“記得我說過,我與這片土地有很高的契合度,本就沾親帶故,你就當我開了外掛吧。”
路楊歌爬樹跑不過了,朝著她伸手“能撈我一把嗎?”
夾胳膊窩,雙腳踩不著東西的不穩地也不好受。
“蛇蛇!蛇上來了Σっ °Д °っ”
樂艾擦開凸顯的黑色視角,五輪的過山車順著弧度高速下落。
風聲大呼。
“準備迫降!”
“你說什麼——哇哇哦哦哦哦——”
路楊歌隱約感覺自己撞在了什麼東西上,不知道墊了哪位恩人(是人最好是人最好)滑鏟一路。
鮮於泩並不害怕這種目光,她隻是注視數量超過她的忍耐值有些無所適從,尤其是那位僵屍一樣的大叔。
“莫非你的體質的特殊……或是對迷因的抗性天然偏低?”
江師瓔還是記得自己隊長的位置“有,什麼影響嗎?”
他瞥了眼好幫手“看情況,你的這個東西幫你分擔了另一半的重量,短時間應當不會有風險。”
鹹魚慫慫“那時間長呢?”
凱末爾直截了當“拉成持久戰那我們就都完了。”
額……
除了不明事態的尋寶三人組,其他人頭上莫名感覺承負幾條黑線。
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呀……
江師瓔有些麻了圈著隊友後退,詩琦你彆再看你那本無字書啦!
林芸望著林初,林初也在看她,相近的翠色流露的是不同的光澤,林初下決心般的放下姐姐的手,向前一步。
“如果與那條蛇有關?可否讓我們加入。”
凱末爾看他“理由。”
林初的聲線像是低的恰達好處的磁帶,穩定綿綿,聽著與摩挲一般“我們與那條蛇,有不小的私仇。”
“怎麼信。”
他的眼裡似乎沒有這個人,隻是空無的凝望不遠的黑洞。
“我確實證實不了,但我可以立下心魂誓,違背的話,用命來還。”
凱末爾輕微的動了,正視這位少年。
“不必,我也這幅麵貌也拿不出交換的信物。”
他略過這處寬闊的空地向著深處去。
“我沒有指揮的天賦,你自由發揮就好。”
“當然——”陡然轉低的巨石轟然壓下“你若有什麼越線的動作也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哼恩?稚嫩的威脅——到底是有把握還是無所謂呢?
“喂——”
林初記得這個聲音。
藍貓跟黃貓,這個組合映像還算清晰。
端正的臉拉起合適的弧度,看著親和無害“怎麼了嗎?”
楚明先是與吉啦對視,再是羅娜一個擠出大步邁向,音色高昂“帶我們一起去吧。”
他呼出氣“哼?”
“我都聽他們說啦啊,你們組過隊,剛好我跟你姐也算有過命的經曆,這個忙,咱們幫了!”
無知者無畏,無知而無畏。隻是簡略觀察也看得出,三人組都是典型的直覺係,對危險感知特彆敏銳的一種,這類人真的容易被真感情打動?
林初對了對林芸的視線。
他不知道,但他不會拒絕免費的戰力。
“好哦。”
鹹魚冷不伶仃的冒上去。
“那咱看戲?”
江師瓔深~呼~吸~
聞終按上她的肩膀,語氣無奈“你彆說話了。”
鮮於泩:喵喵喵・∀・・∀・・∀・
“我建議,我們跟上去。”
啞巴許久的文詩琦終於合上那本滲透汙漬的書,有些頭暈目眩的扶額。
永無島一口氣引爆的亂象幾乎讓本子過載,每一個字跡稍有刹那就模糊的無可辨識。
“我們最好跟過去。”
她重複著。
一句話在混沌的腦中不斷回蕩——旁觀者難以保全自身。
說實在的,來這麼多人遠遠超出凱末爾的預料。
他的三觀甚至顫動到胡言安慰的程度。
難道外鄉人都這麼熱心嗎?
他很快打散了這條想法。
還是自己自閉太久了,世麵狹隘了?
不,他活著時候都沒聚過那麼多人。
“我並不會做出過多的布置,可如果你們真的願意的話。”
他將那顆晶瑩的露水放在鮮於泩的麵前,她甚至可以看清自己蒼綠的眼睛。
她鬼使神差的問“我該怎麼使用它?”
很涼的感覺,手因為接觸腦子裡的思緒也變得虛浮,她有種睡夢的感覺。
“使用你的本能,孩子。如果天賦在你,你的直覺會指引你。”
那是一波水紋,然後是擴散,她的麵容消逝在透明的水麵,緊而越深的色彩浮出,她似乎捕撈到什麼。
——她滿頭紮入其中。
不要打攪她。
你去哪?
黑色染進灰的色彩中,深紅蜿蜒的流溢,貌似在重新渲染自己的存在。
去該去的地方。
繼續走,那裡沒有光,沒有前方,隻有腳下似有似無的路。
索菲亞撩開滑落的發絲,下達最後的通牒。
“舅舅,最後一次,您確定嗎?”
男人沒有回頭,他灰色的身軀幾乎融在其中。
“三方勢力,或許是永無島的命中注定。”
眼睛失去色彩,皮膚尚失感知,一如死去那般,隻剩盈盈聲色穿透黑幕,傳進耳膜。
那——願命運憐憫您。
……
憐憫。
命運的指尖隻會咄咄逼人,而使命也早就從信仰跌落做手段,倘若信念之前已無抉擇的餘地,那憐憫隻是一條新的催命符。
灰白的影片又挑選一串錄入,麻痹的情感蠢蠢欲動。
(為什麼?盟友的拋棄我們,挽救的人把我們推下去,現在祂們向我們伸手,為什麼要拍開!)
(一切還不明晰,凱末爾。這個時候衝動會毀了我們。)
(兄長,光的使徒已經展露獠牙,阿曼莎斡旋的結果隻是讓我們成為馬前卒的第一順位)
曾今鮮活的記憶,真的隻剩下黑白。
可他還是感到諷刺。
最為致命而根本的威脅來自腐朽的自我,外來的光與未來卻是絲絲縷縷的綁在一起,而一切的旁觀者又是主宰道路的基石。也無怪那小子在無數偏激的手法中選擇極端的那類。
“千翔?我去真是千翔!快救我!!”
雖然感激你當我肉墊但我不會把自己當報酬的的的——!!
被蛇勒住的感覺……真差勁。
從打成碎片的冰塊中翻出身的路楊歌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