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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幻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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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質的脫變

襲夢蘭做夢都沒有想到,不僅僅是奶奶鮑靜蓉,襲家上到父親襲海波下到粗使的仆人對向外公開,襲家女兒認祖歸宗的晚宴格外的重視!

襲家祖上留下來的祖屋正廳,本就高達五米,富麗堂皇的複古風格!紅瓦綠牆,金色勾欄圍著的新漆的紅柱子,新修的紫色與金色相間的房梁,寓意紫氣東來!古樸中透漏著高貴!

父親襲海波命人在正廳的屋頂按裝上了碩大的西式水晶吊燈!整個屋子被西式吊燈籠罩著亮亮堂堂的!

他拄著雕刻著虎頭的拐杖,依舊一襲黑綢緞長袍拄著拐,身邊跟著穿著女式西服端莊秀麗的女人來到女兒身邊道:“蘭兒,你最終還是認了我這個父親。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襲夢蘭並不回答而是望著對她靦腆微笑的矜持女人問:“父親,請問這位是?”

襲海波對端莊秀麗的女人曖昧的一笑,轉臉一臉嚴肅的告訴襲夢蘭道:“這是我為你請的賬房先生,現在被稱呼為財務秘書。”

那女人伸出纖細柔軟的手,對她莞爾一笑!禮貌的稱呼道:“襲家千金,我叫周文辣!您稱呼我辣辣秘書就好!”襲夢蘭接觸的人畢竟有限的,這個周文辣身上另她驚訝的地方有兩點,一是當她與她的手相握的時候,感覺她的手怎麼會如此的綿軟細滑?以至於襲夢蘭這輩子都不好意思在她麵前伸出自己那粗糙帶著老繭的手。第二點,女孩子怎麼會有叫周文辣的呢?難道是我聽錯了她的名字?

她有些呆滯的望著眼前皮膚白皙的青筋都清晰可見的女人,她猜不出她的年齡。此人卻讓自己感覺莫名的熟悉,周文辣看她望著自己發呆,下意識的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道:“夢蘭千金,你是不是想起來我了?你小時候我還當過您家裡的女先生!請您再仔細看看我!”

襲夢蘭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一番,才驚喜的叫道:“周文秀姐姐!”

周文辣,摘掉眼鏡喜極而泣道:“夢蘭你還好吧!”說完伸開雙臂環抱著襲夢蘭!

喜出望外的襲夢蘭在心頭追憶著六、七歲時,周文辣對自己種種體貼和愛護!心頭的溫暖湧上了心頭!

她激動的問她道:“你這十幾年去哪裡了?怎麼又會改名叫周文辣了呢?”

襲海波用雙手扶著女兒和周文辣兩人肩道:“女兒啊!你可不要小瞧你這個兒時的女先生啊!她可是到東京學習的金融學,在東京就有十幾家頂端公司請她去做賬房管理!這次留學歸來可是要在我的旗下大展拳腳的!你說!她辣不辣?”

周文辣在一旁嬉笑著糾正:“襲總,不是賬房管理,現在稱做經濟管理!”

襲夢蘭聽到“東京”兩個字有些麻木的問父親:“爸爸,你說的是日本的那個京東嗎?”

父親襲海波扭過臉來反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幾個東京呢!?”聽到這裡襲夢蘭的腦袋瓜“嗡!”的一聲炸開了!想到日本長達八年的種種侵略和侮辱,襲夢蘭禁不住麵對如此文弱的周文辣警覺防範起來!

襲海波輕拍女兒的肩膀把她從內懼中喚醒:“蘭兒,不要用一成不變的眼光對待事物!人家敢於侵犯我們的國土,就是在我們的國土上發現了寶藏!你知道金融是什麼嗎?就是把寶藏合理化的分割、合理化的運作!最終成就一個擁有無限寶藏的集體!”

襲夢蘭聽不懂父親說些什麼,但是隻要是一個人!都是內心存有防範和芥蒂的,此時的她不停的告誡自己,我隻是一個愛國的青年!我一定要和眼前變化巨大的女先生周文辣保持距離!

古樸華麗的晚宴,另襲夢蘭沉靜在眾星捧月的寒暄客套、碟碟生香、酒杯相碰的交響曲之中!

但是,此次宴會的焦點卻被費博朗的太太薩伶俐搶了風頭!這位彝族美人,憑借自身的美貌和美妙絕倫的舞技在襲夢蘭認祖歸宗的宴會上征服了所有男男女女貴賓的眼球!一時間掌聲不斷,

而襲夢蘭卻對這個爭與表現、嘩眾取寵的小醜欣賞不來!那鑲了金邊玫紅色的蓬蓬紗裙就像是夜上海舞台上的舞蹈演出服,而薩伶俐浮誇的言談風貌,讓不善社交的襲夢蘭本能的有所內懼。

趁著薩伶俐依舊在正廳宴席中央跳舞 ,她問奶奶鮑靜蓉:“這個如此愛表現的女人是誰?她的丈夫怎麼沒來?”

鮑靜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扶著孫女的耳根道:“這其實是個很好的人!性情像個小孩子愛表現而已!你不要把她的個性放在心上。她的先生費博朗是美國商人,在中國開采礦石,隻不過抗戰時期,費博朗和日本人有過地質勘查的合作,所以費博朗在中國的礦產業被百分之八十充公。給他的太太薩伶俐留下了彆墅房產和襲家的業務項目。”

襲夢蘭驚詫道:“為什麼僅僅是和我們襲家的項目沒有充公?”

鮑靜蓉臉上流露出無比欣慰的神情:“這都是沾了你大姨奶的兒子,你的大哥襲亮堂的光!因為是烈士的家屬才會有此殊榮保全下襲家的祖業!而許多摩爾兩可的牆頭草分子,也順勢而為鑽了空子!隻要和我們襲家有一慣交易的產業鏈供應鏈,都保留了下來!”

襲夢蘭追問道:“那費博朗坐牢了嗎?”

鮑靜蓉喝了口清火的菊花梔子茶道:“怎麼會呢?像他那麼有背景身份的人,頂多被新政府驅逐出境!”

正在兩人竊竊私語時,一個嬌小玲瓏的可愛身影從她們身邊一晃而過,那個又漂亮又白白胖胖的小臉像極了洋娃娃!她拽了拽唯唯諾諾站在牆邊長相雖英俊但卻一臉幼氣未脫的少年!那童音脆生生的惹人憐愛:“小哥哥,你是服務生嗎?”

那個濃眉大眼有些像王吉誌,眼神卻格外溫柔的少年蹲下身子,明目皓齒笑著問:“你是誰呀?洋娃娃?你怎麼知道哥哥是服務生呢?”

小女孩大概有五六歲,她天真的眨巴著長長的睫毛道:“我的襲爸爸帶我去下館子,就看見服務生和你是同樣的穿戴,紅色領結,黑色西裝!錯不了!你就是服務生!”

看著嘟著小嘴嬌滴滴指著自己,殷俊大男孩翟瀟烏溜溜的黑眼珠流露著愛憐道:“你好聰明,可是小寶寶你猜錯了!哥哥是那個在舞台中間跳舞的那個阿姨的朋友,我不是服務生。”

小女孩歪著頭滴流著眼珠道:“你是她的朋友,她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呢?看來,你和我一樣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把我真正當朋友!”

望著真的生氣,小嘴撅的高高的,還叉著腰的小淘氣,翟瀟忍不住的用手指滑了一下她的小俏鼻道:“小寶寶,你嘴都撅的這麼高了!誰還敢冷落你呀?!”

小女孩一手插著腰,另一隻手指著那些圍觀薩伶俐跳舞的賓客,又用手點了點正在和襲夢蘭談事的鮑靜蓉,然後雙手抱在前胸道:“他們都是些目中無人的家夥!他們是一幫隻愛錢的大壞蛋!”

翟瀟被這段童言無忌給逗笑了,拉起小女孩的手說:“走!哥哥帶你離開這些大壞蛋!哥哥帶你到院子裡去玩!”

小女孩雖然被他牽著走,卻嘴硬道:“你有什麼好玩的?除非你和這些人不一樣!能給我變個魔術什麼的?”

走到院子長廊的翟瀟聽了這話,就對她說:“好!哥哥架你坐飛機!”說完,把小女孩架在自己脖子上高高舉起!。

襲海波是第一個發現養女襲葡萄不見的人,他一個健步衝到鮑靜蓉的麵前問:“媽,你見到葡萄了沒有?”和襲夢蘭聊的正歡的鮑靜蓉四麵張望!卻不見襲葡萄的身影!襲夢蘭呆呆的問道:“葡萄是誰呀?”

襲海波喘著粗氣,金絲邊眼鏡起了霧也顧不上擦道:“蘭兒,你忘記了嗎?葡萄就是四個月前我到河南見你和媽媽時,帶著的那個小女孩!她就是烈士王柯的遺孤!”

“那可是要好好找找啊!”從廚房幫廚忙完的何美意說道。

襲海波拉住何美意道:“你到廚房啊後院找一找,快去找!”

何美意答應著趕緊去找!襲夢蘭看鮑靜蓉急的一臉冷汗,便安撫她老人家坐下休息!

襲夢蘭扶著父親的胳膊,向長廊走去…………

父親見到坐在翟瀟肩上的葡萄,不但沒有生氣,而是笑著用手指點道:“這個瘋孩子!就是喜歡和年輕人玩!看我是背不動她了!就到處找人陪她瘋!”

翟瀟見狀,立馬低頭將脖子上的葡萄放下來,恭敬的笑道:“您就是襲會長吧?不好意思讓你們著急了!剛才她說沒有人陪她玩!我就………”

翟瀟正紅著臉要向襲海波解釋,卻從不遠處傳來薩伶俐的聲音:“襲會長,您的小女兒找到了嗎?”

話音剛落!頂著一頭爆卷子頭,風風火火的手裡舉著洋煙卷的薩伶俐已經來到他們近前,當她看見翟瀟時,兩眼竟然冒出火星子來!翟瀟看見她一副怯懦的奴才相,烏溜溜的黑眼珠流露出懼怕與委屈。

就連天真無邪的襲葡萄都看出這個女人一臉凶像,躲到何美意的懷裡,被何美意抱回了廳房。

但是,薩伶俐仰著臉吐出口煙圈,還是不依不饒的質問:“翟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在車子裡等我的嗎?”

翟瀟漲紅著臉替自己辯解道:“伶俐,大夏天的車子裡麵太熱了!我隻是想也進來看看熱鬨!”

“你小子有記性嗎?公眾場合請彆這麼稱呼我!什麼因為車子裡太熱了?”薩伶俐那雙犀利的明眸審視著麵前如同小綿羊一樣的小男孩道:“你這隻披著羊皮的狼,我還會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還不趕緊給我滾回車上去!”

翟瀟耷拉著頭向襲海波和跟過來的賓客鞠著躬準備退出去,襲海波看這孩子斯文又明禮數,便勸解薩伶俐道:“薩老板!你這又是何必呢?既然,我們襲家打開大門迎接賓客,就不會去區分任何階級等級的朋友!來者都是客人!來孩子!快來跟著這些上進的人士好好取取生意經!”

翟瀟見襲海波伸手要拉自己進門,躊躇著不敢向前,隻是怯生生的望著薩伶俐,薩伶俐拿眼睛撒嘛了一眼他,又撇嘴笑著瞅著襲海波道:“襲會長,我看呀!您喜歡引狼入室我也不攔著您!但是,我薩伶俐與人打交道,不喜歡給彆人添麻煩!”

薩伶俐又用手彆了一下爆卷頭發上的裝飾紗帽道:“襲會長,您做生意分不分階級我管不著!但在我薩伶俐的眼中有些人永遠夠不上進您襲家參加宴會的等級!您心裡沒有數,並不代表我心裡沒有數!”

她又用手拍了拍站在她身旁大氣不敢出的翟瀟的臉道:“這隻是我養的一條狗,俗稱小白臉!您覺得他這樣的男人有資格進去參宴嗎?”

薩伶俐的這一席話,另長廊裡裡外外的人都無比震驚!甚至每一個人都覺得費博朗的夫人是一個荒唐沒有教養的蕩婦!

可是她卻坦然自若的,又挽上翟瀟的胳膊道:“我們還是走吧!”回頭她笑的很真摯道:“讓襲會長見笑了!我改日一定獨自一人上門致歉!”

就在襲夢蘭感到此人言行極其高調張揚之時,她又轉過身來眼神真摯誠懇的勸襲海波道:“襲會長,既然您收留了抗日烈士的遺孤,就要時時刻刻關照到位!那畢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望著無可奈何點頭微笑的襲海波,襲夢蘭心底對薩伶俐的輕蔑悠然而生!她自言自語道:“這是個女人嗎?如此的不屑一顧!自以為是!”

耳邊卻傳來奶奶鮑靜蓉的聲音:“何以見得?女人就不該如此實實在在,如君子般粗礦敞亮嗎?”

襲夢蘭這才看到不知何時出來的奶奶,她見賓客都隨著父親返回到正廳房才義憤填膺道:“奶奶,我覺得今天來我們襲家赴宴的人裡麵,就這個女人最不靠譜!最差勁了!”

家裡的仆人從廳房拿來了兩把藤椅,攙扶著鮑靜蓉坐下,又在兩個藤椅中間放下來小圓桌,仆人將盛滿切成薄片的香蕉、蘋果、香瓜放在兩人中間。

襲夢蘭拿牙簽叉著一片蘋果道:“奶奶,您知道嗎?現在可是新中國成立時期!講求人人平等,我敬人人,人人敬我!可是這個薩伶俐可好!不但不尊重自己而且更不尊重身邊的人!我們襲家怎麼能夠和這樣一個沒有教養的人合作呢?”

鮑靜蓉閉目凝神的躺在藤椅上反問襲夢蘭:“她如何沒有教養了?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襲夢蘭看鮑靜蓉對薩伶俐的出格的舉止言談視若無睹!便強調著:“奶奶!她一個女人不但公開承認自己保養小白臉,而且還當眾侮辱自己的小白臉是條狗!你說這樣的女人,你讓人看著怎麼能不害怕?”

鮑靜蓉“噗嗤”一笑道:“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教養了?你傻啊!她那是精明和坦誠並存!她是知道自己包養的小白臉是一個什麼貨色!所以,她為了不給各位業界人士帶來麻煩!公開的與自己的小情人劃清界限!她這是會做人!她哪裡像你說的沒有教養了?!”

襲夢蘭恍然大悟道:“難怪她那麼介意自己的小情人參與我們的宴席!可是她太……太………”

“太什麼啊?……”鮑靜蓉緩緩坐起身來,吃了兩片香蕉,嘴角藏著微笑道:“你是說她太不善偽裝了?”

襲夢蘭低垂著眼眉思量道:“也不是偽裝,那最起碼在外人麵前要給她的小情人麵子,給自己麵子吧!”

鮑靜蓉突然板起臉來麵對孫女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寶貝孫女,我們的祖業之所以一直興旺發達的原因,就是我們祖先教會了我們要學會識人!你將來會發現越是裝的很深的人才是真正沒有道德教養的!越是不善偽裝的人才是會給你帶來收獲的朋友!”

襲夢蘭自言自語道:“反正我不喜歡這個人做事風格!”

鮑靜蓉慈愛的笑著,眼神詭秘道:“那可怎麼辦呢?我和你父親還打算讓你接近她,跟她做好朋友呢!”

襲夢蘭像個小孩子一樣撅著嘴道:“奶奶不要呀!我才不要和我討厭的人做朋友呢!”

鮑靜蓉笑的滿臉褶子開花道:“那我的孫女可慘了!你的父親給你安排了任務就是接近她,了解她前夫費博朗先生和日本人勘察出的采礦點!”

“啊?”襲夢蘭雖然穩重踏實,但是這麼有心機的任務她還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到自己頭上:“奶奶,你和爸爸還是饒了我吧!我隻是答應你們繼承家業!這種類似間諜一樣的情形,我這23年來都沒有經曆過!”

“什麼間諜呀?你看你都說哪裡去了!”鮑靜蓉強忍住笑意,拉住孫女的手道:“他們勘察的本來就是屬於我們中國領土的礦業寶藏!你襲夢蘭是不是愛國青年呀!哦,繼承家業撿現成的好處你願意!做一個愛國的積極有為青年你就不願意啦?”

襲夢蘭像是猛地想起來什麼道:“奶奶,那個周文辣怎麼會在京東學習金融了呢?她有親戚在日本京東嗎?”

鮑靜蓉用欣賞的目光審視著襲夢蘭道:“這我哪裡知道啊?你想說什麼就直說!跟奶奶我還拐彎抹角?”

襲夢蘭唯唯諾諾道:“奶奶,我是覺得如果薩伶俐真的知道她前夫礦業寶藏的采集點,如果有一天她告訴了我!我們也絕對不能讓爸爸知道…………因為…”

“因為周文辣很可能是衝著礦業寶藏來的!”奶奶鮑靜蓉說出了襲夢蘭的心裡話!

“而且她在日本留學多年!”這一老一少異口同聲到!

襲夢蘭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氣道:“可是……我還是不喜歡薩伶俐!”

鮑靜蓉往嘴裡塞了片香瓜不屑的對孫女說道:“那我就給你布置一篇關於你成長的作業,那就是你討厭誰,我偏偏讓你靠近誰!你給我聽著!這是你在我們襲家成長的第一課!你必須做好上這堂必修課的準備!”

看著獨自兩眼出神的孫女,鮑靜蓉語重心長道:“我的寶貝孫女等你完成我交給你的這個探尋礦業采集點的任務,你就會有質的脫變!你不要慫!相信你自己即將成為脫繭而出的蝴蝶!”

2)彼此彼此

王吉誌額頭淌著汗珠,手裡捏著一抹米黃色的絲巾!他躊躇不前的躲在女生宿舍的大樹乾後麵,向宿舍門口張望。

賈蓴手裡捧著一束玫瑰花,喜滋滋的從校園外回來!一隻腳剛剛踏進宿舍樓大門,就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轉身尋找之際,王吉誌看到了賈蓴手裡捧著的那束玫瑰花!便眼神暗淡的走開了………

手裡捧著紅玫瑰的賈蓴心裡暗自想著:這回終於輪到我賈蓴露臉了!搶我風頭的那些人一個個都瞧瞧,你們誰被人送過玫瑰花?而我賈蓴就有人送!;

她心裡驚濤駭浪的,正準備成為人們的焦點!卻被宿舍二樓的景像給弄蒙圈了!她一層層扒拉開被學生們圍堵的水泄不通的大二二班緊緊關著的宿舍門口!

冷玖梅懷裡抱著懷裡嗷嗷慘叫的狗狗,指著躲在宿舍裡緊關宿舍門抱頭痛哭的孽羞豔開罵:“你說你是不是蠢?我在三樓養了狗,你在二樓養兔子!你養就養唄!怎麼兔籠子不關好?到頭來你卻把我的狗狗給踹傷了!”

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鬨的人們,有人問道:“是兔子被狗狗吃了嗎?”

有人回答:“兔子不是被狗吃了!是兔子自己怎麼鑽到關著狗的宿舍裡,被狗一口叼著”那人用手比比劃劃繪聲繪色的講著:“那狗狗就叼著兔子一路在樓道裡跑上跑下………跑上跑下的……等狗玩膩了!一張口把兔子吐出來的時候!兔子就已經死了!”

“那兔子究竟是怎麼死的呢?”有腦瓜子不靈光的人問到!“還用問嗎?當然是被嚇死的!”“對呀!兔子膽子是最小的!被狗叼了一路當然被嚇死了!”

聽到同學們議論紛紛,都覺得是自己狗狗惹的禍,冷玖梅更加委屈的指責孽羞豔道:“就算是我的狗嚇死了你的兔子,那你也不能用腳那麼用力的踹我的狗,你不知道我的狗狗“餅乾”懷孕了嗎?”

“啊?你的“餅乾”是母狗?”賈蓴好奇的扒望著冷玖梅懷裡的狗,她懷裡的玫瑰花終於成為人們議論的焦點:“你看!賈蓴懷裡的玫瑰花好漂亮啊!”

“那當然了,鮮花隻有送佳人嗎!”“人家賈蓴長的漂亮,身材又好!咱們都沒有戲!”

在突如起來的讚譽麵前,賈蓴羞紅了臉!

“哐當!”一聲,哭紅雙眼的孽羞豔打開了宿舍門,拋出兔子僵硬的屍體!哽咽著一字一句道:“沒有一命換一命算是便宜“餅乾“了!”

一慣溫柔內向的孽羞豔這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反差舉動,另冷玖梅張目結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孽羞豔已經重重的關上了宿舍門,冷玖梅明知道自己理虧,可是“餅乾”卻實是懷孕了!她隻能對著緊緊關著的宿舍門哭喊道:“就你的寵物值得心疼是嗎?那我的狗狗呢!它真的懷孕了!都怪你的兔子自己膽子太小了!它自己活該!”

賈蓴其實一直是比較喜歡性格懦弱內斂的孽羞豔的,她看見她眼神中委屈和絕望,讓同自己關係好的同學勸走了冷玖梅,她自己處理完兔子的屍體。拉來了王吉誌在王吉誌耳邊嘀咕了半天!

王吉誌沒有辦法,因為心裡一直喜歡賈蓴。就硬著頭皮按照賈蓴的吩咐去做。

他捏著鼻子爬在緊緊關著的宿舍門口道:“孽羞豔同學,我是你的小白兔,我被一個帥哥哥用人工呼吸救活了!我現在複活了!但是,我現在想起來那個帥哥嘴巴好臭啊!臭的我現在好惡心呀!我可是一隻純潔的小白兔呀!我的初吻就被一個臭嘴巴帥哥給躲去了!兔兔好惡心啊!”

裡麵的孽羞豔被王吉誌的扭捏作態給逗的破涕為笑,她推開宿舍門流著眼淚躲著腳笑道:“王吉誌,你不要再裝了!我都快被你逗吐了!”

看到孽羞豔沒事,賈蓴轉身要走,卻被孽羞豔拉住!她望著一臉嬌羞的王吉誌道:“還不快點把口袋裡麵的東西送給人家!”

因為,孽羞豔一直覺得賈蓴辜負了王吉誌的真心,私底下和王吉誌溝通過如何挽回賈蓴。

王吉誌扭扭捏捏來到賈蓴麵前,從兜裡掏出來那條已經被害羞的自己揉皺了米黃色絲巾遞到賈蓴麵前。

可是剛剛被許凱表白過的賈蓴哪裡會接受彆的男生送的禮物,她向後退了一步道:“王吉誌,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可不像是一個拿的起放的下的男子漢!”

憨厚老實的王吉誌,笨嘴拙腮的解釋:“因為,我過一會兒就和馮玖去鹽洛草溝灘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回來……”

“什麼?你們要去哪裡?”賈蓴接過米黃色絲巾問他。

王吉誌吞吞吐吐道:“馮玖他說………難得回國,他是學醫的,難得為祖國孝力!就…就勸我一起去鹽洛草溝灘。”

賈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王吉誌說的什麼愣在那裡回味他的話!

孽羞豔搶過來她手中的絲巾,正好巧妙的綁記在賈蓴的肩上!她高興的打量著賈蓴道:“天呀!這條米黃色絲巾正好配你米黃色的裙子!太棒了!”

王吉誌也嬉皮笑臉的:“對呀!賈蓴你現在穿這條無袖裙子有點冷了!我的絲巾,你正好可以當披肩用!”

賈蓴像是冷不丁反應過來什麼,一把拉住王吉誌的衣領道:“你剛才說馮玖已經去了那個全村得瘟疫的地方鹽洛草溝灘!?”

反應慢的王吉誌沒有意識到自己馬上會被狂風暴雨襲擊!還樂癲癲的自我欣賞:“你知道嗎?這個地方是我推薦給馮玖的,他不是一心想著為祖國出力嗎?”

孽羞豔看賈蓴的臉色不對!便追問王吉誌:“那馮玖現在人呢?”

王吉誌大咧咧道:“這哥們雷厲風行!現在就在火車站買票呢!”

賈蓴氣急敗壞的雙手揪住王吉誌的衣領道:“王吉誌!我就知道不管什麼事情,你一參與就完蛋了!”她用手指著王吉誌的鼻子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個草溝灘因為這次瘟疫死了多少人?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這個地方是你推薦的!要是讓冷玖梅那個滅絕師太知道!你都會被她碎屍萬段!”

不知是賈蓴一開口王吉誌就抵觸,還是他覺得賈蓴說的不正確!他挺著胸膛梗著脖子道:“人家馮玖本身就是醫生!他自己會給自己診治!用不著,你們這些丫頭片子窮操心!”

此時聰明的賈蓴竟然被脾氣倔強的王吉誌氣的說不出話來!

孽羞豔突然脫口而出道:“遭了!大二一班的範麗雲的家就在那裡住!開學到現在她一直沒有來!她是個什麼人?王吉誌老師您是明白的!”

孽羞豔這麼一點醒,王吉誌的心火瞬間被熄滅,但是他還是自我解脫道:“不會的,以那個小妖的法力害不了我們馮大帥哥!”

賈蓴一巴掌打過去!厲聲道:“還嘴硬!現在你還不趕緊去通知冷玖梅,看看人家怎麼處理!”

孽羞豔卻毅然決然道:“我去給冷玖梅說,順便看看“餅乾”到底怎麼樣了!”

賈蓴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拍腦門道:“我還有事!一會兒我們大家就在宿舍門口碰頭!”

說完賈蓴一溜煙的跑沒影子了!

此時孽羞豔也顧不得為自己的小白兔傷心了,她要趕緊讓冷玖梅知道馮玖的消息!

當冷玖梅聽到馮玖去了鹽洛草溝灘重型瘟疫區的時候!她整個人的表現完全出乎孽羞豔的想像!隻見冷玖梅隻有一秒鐘的猶豫,立刻慌不迭時的,從床底下拉出行禮箱子,一邊匆忙的整理衣物,一邊安慰孽羞豔道:“餅乾它沒有事,狗如果真的被踢重了腹部!不是慘叫而是不停的舔自己的爪子求救!”

心有餘悸的“餅乾”趴在地上“汪汪!”的叫著,向孽羞豔示威。

孽羞豔蹲下身子對它嬉皮笑臉道:“餅乾,對不起了!你就原諒我這個粗心鬼吧!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生寶寶了!”

冷玖梅捏著兩包狗糧遞給孽羞豔道:“你要記住,它現在要當媽媽了!你滴知道怎麼護理!”她順手拿起一本狗狗孕期護理書遞給冷玖梅道:“狗糧你一天隻能給它喂一次!因為它當媽媽了!要吃肉骨頭!我和學校食堂商量好的!每天都會給我們“餅乾”留下一盆子肉骨頭的!”

望著說話語無倫次的冷玖梅,孽羞豔感受到馮玖在她心中的份量!

她緩緩站起身來勸慰道:“冷老師,我從來沒有養過狗,我害怕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冷玖梅簡單懟道:“你怎麼什麼都怕?跟你做朋友就不能有丁點用嗎?”

孽羞豔伸手拉住冷玖梅的手道:“我看,你還是彆收拾了!馮玖隻買了兩張票,我怕王吉誌不願意把票讓給你。”

賈蓴來到樓下的宿舍值班室,撥通了許凱辦公室的電話!賈蓴急切的告知許凱,第二天的計劃取消,二野女校這邊出了些情況!許凱在電話那頭不以為然道:“你不是孽羞豔的好朋友嗎?怎麼這點麵子她都不給你?”

賈蓴一聽,滿心的不高興道:“姓許的,你究竟是追求的是我?還是孽羞豔?怎麼我感覺你在利用我呢?”

許凱在道電話裡嗬嗬的笑道:“像你這樣美貌與智慧為一體的大美女,誰又能利用的了你!我許凱以生命豈是我對你是專一的!”

賈蓴恨不得把許凱從電話那一頭揪把出來,踢兩腳!她氣憤的問:“那你實話告訴我,究竟是誰邀約孽羞豔?”

許凱無可奈何的說出實情:“我告訴你,你可要守好這個秘密,是盧廳長要見她!你可真的不能再冤枉我了!”

“什麼?他不是跟襲夢蘭去桂林老家訂婚了嗎?”

“哎呀!祖宗,你小聲點!人家盧廳長有頭有臉的人物是愛麵子的人!”許凱慌忙打斷賈蓴的話語道:“我跟你實話實說,你千萬要小聲點!盧廳長被襲夢蘭給甩了!他一從桂林雁山回來,就約我喝酒,我還是頭一回見他把自己灌的稀爛醉的!他酒醉的時候,隻喊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喊的是襲夢蘭!另一個就是孽羞豔!”

腦袋瓜反應快的賈蓴不依不饒道:“我說呢!難怪你對我這麼熱情又是請我吃飯又是請我看電影,又是給我送花的!原來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頭的許凱忙解釋道:“我的純純,你千萬彆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嗎!我追求你是因為我喜歡,而至於撮合盧廳長和孽羞豔全是因為本人品高尚!,送人玫瑰手留餘香嗎!”

這時,孽羞豔和拎著行李箱的冷玖梅匆匆忙忙從樓梯上的下來!賈蓴隻得低聲給許凱承諾了一句:“咱們不吃飯!你和他一起到菊花鎮澠池公園的大門口等著!”說完啪!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許凱納悶道:“怎麼這麼急掛電話?四個人兩對情侶不在一起吃個飯嗎?這就急著去公園?”

其實,賈蓴把盧挈瀾與孽羞豔的約會安排在公園,是對孽羞豔的保護和尊重。她可不想自己背負上出賣朋友的罵名!

冷玖梅一個健步衝到王吉誌麵前道:“把你那張車票給我!”

王吉誌看見冷玖梅不好意思解釋道:“你說這事整的!馮玖一心想著歸國為祖國做點貢獻。可是………”

他還沒有說完,冷玖梅一個反手擒拿將王吉誌的臉按在地板上道:“你囉嗦什麼?我要車票!”

王吉誌忙求饒道:“漂亮的滅絕師太,救命啊!車票還沒有買呢!馮玖去火車站排隊買了!”

冷玖梅匆匆忙忙風風火火的拎著行禮箱,隻是像孽羞豔安頓了“ 餅乾”的養護事宜,就消失在二野女校!

孽羞豔咋舌道:“我的天呐!萬萬沒有想到被稱作滅絕師太的人能追逐愛情而去!”

賈蓴卻一臉溫情道:“哎!休要大驚小怪嗎!你是沒有到那個時候,如果你、我都到了那個時候,就都會是洪水猛獸攔也攔不住!”

孽羞豔頭一回用犀利的眸子審視著賈蓴道:“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早上的紅玫瑰是誰送你的?”

賈蓴斜著眼看著孽羞豔道:“你也快有人送紅玫瑰了!我們彼此彼此!”

3)幻滅泡影

賈蓴跟著孽羞豔來到了原先許凱給她買衣服的商場!

撅著嘴跺著腳的賈蓴拿手指戳著孽羞豔道:“我說,我是上輩子欠你的,還是這輩子被你訛著了!那套玫瑰色的短袖西裝多好看!你非要換一套!”

孽羞豔用手撫摸著賈蓴的胸口道:“消消氣!消消氣!我覺得我還是最適合穿淡藍色的!好在你標簽沒有取下來!咱們就換一換吧!”

賈蓴嘴甜心苦道:“什麼叫做幸好標簽沒有取,本來那位先生就是要送給你穿的!”

孽羞豔傻乎乎的呆立在那裡問賈蓴:“那你說那位想見我的先生究竟是誰?怎麼搞的這麼神秘?”

賈蓴咬著嘴唇笑嘻嘻道:“天機不可泄露!”

孽羞豔看追問不出來,便也不再多言!

果真賈蓴的記憶力很好!這個款式套裙真的有淡藍色的!那個過於熱心的服務員一邊欣賞著照著鏡子端詳自己的孽羞豔,一邊好奇的問賈蓴:“上次那位帥哥怎麼沒有來?”

孽羞豔望著賈蓴支支吾吾的樣子猜出來了一二!

兩個人坐在公交車座位上,孽羞豔心情有些忐忑的問賈蓴:“商場服務員問的那個男的是誰呀?”

賈蓴此時覺得沒有必要在做隱瞞道:“許凱!就上次買我們菜的那個男人!”

“他………”孽羞豔在腦海裡搜尋著對這個人的印象,她觀察著賈蓴的表情,欲言又止!

賈蓴清亮亮的眼眸洞察到她有話要說!就撇嘴笑道:“你有什麼就直說吧!看把你給憋的!”

孽羞豔這才掏心掏肺的跟賈蓴說道:“我覺得就許凱和王吉誌相比,還是王吉誌好!他人吧又單純又正直,特彆適合你!”

賈蓴白皙的麵頰有些泛紅道:“你行了吧!你又不是沒看見,昨天我就差點沒被他這個傻雕氣死!你還給我提他!”

“但是,賈蓴我總覺得像我們這樣不太聰明的人,寧可交往傻一點的人,都不能跟聰明的人深交,要不會吃苦頭的!“

賈蓴的脾氣是對不起她那江南水鄉的典範長相的,她眼睛一瞪道:“什麼叫我們這樣不太聰明的人,就不配和聰明的人深交?告訴你!除了你傻以外!我可聰明著呢!我早都看透了!跟誰談戀愛不是談?我就要找一個有錢有勢的!乘著年輕美貌能多撈點就狠勁撈!管他什麼感情不感情的!”

聽到賈蓴一不小心說出來自己的心裡話,孽羞豔心裡咯噔一下子,她用力的拉了拉賈蓴的手。賈蓴卻回錯了意思道:“你又怕什麼公交車上又沒有人認識咱們?”

孽羞豔此時腦海裡想起肖海霞給她講的愛是敬畏的故事!想要告誡賈蓴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不善言辭的自己又咽了下去!

賈蓴依舊自鳴得意道:“你說,這回可是人家上杆子追的我!那我還不好好的充分利用有效價值,讓他許凱給我金山銀山?”

孽羞豔聽到這裡,認為賈蓴的人生觀是扭曲的!賈蓴的內心是貪婪的!但是,自己也隻能淺顯易懂的對賈蓴提示道:“賈蓴,你這樣說的話,我真的好擔心你會為自己的貪婪背負責任的!”

賈蓴聽到孽羞豔這樣說自己,沒有好氣道:“說話就說話可不要咒人啊!你一天怕!怕!怕!什麼都怕!跟你做朋友還不夠累的!”

孽羞豔一看賈蓴真的生氣了,便耷拉著頭不再多話!

冷玖梅在候車室找到了馮玖,雖然馮玖百般勸阻她不要跟著去那麼危險的瘟疫蔓延重型區,但是,冷玖梅什麼也聽不進去!執意要和馮玖並肩作戰。兩個人就這樣在候車室的長椅上相擁著一直到第二天晌午。

可是,當兩人來到火車發車線上!就傻眼了!

那逃荒般擁擠的人群,紛紛從四麵八方往火車上擠!有的好不容易擠上去,卻被火車裡麵的人又擠出來!熙熙攘攘,雜亂無章,持續無比的混亂!

馮玖拉住一個小夥子問:“鹽洛一帶不是疫情重災區嗎?怎麼這些人還往那裡擠?”

那小夥子哭紅的雙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黑色喪標,又用手指了指那些人身上的白花和喪標道:“你沒看見硬擠上去的都是年輕人嗎?莽家村、草溝灘、吊橋屯死的大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這些人不是趕著給老人奔喪,就是趕著給自己的孩子奔喪!我這也是舍了性命儘孝道!”

馮玖突然轉過身來對冷玖梅用命令的口吻道:“你給我回去!說什麼我這次都不能帶上你!”

一直被馮玖慣著脾氣,溫柔以待的冷玖梅還是頭一回看見如此男人味的馮玖。

這個總喜歡用武力製服人的武術冠軍,此時卻如同小綿羊般撒著嬌道:“馮玖,求求你了!你就帶我去嗎!不管是下刀山還是過火海,我都要跟著你!”

卻沒有想到一直幽默溫順的馮玖此時突然像獅子般爆吼:“你給我聽話!不想死就給我滾回去!”

望著如此霸氣勇猛的馮玖,冷玖梅站在那裡滴著大顆淚珠,眼巴巴的望著眼含深情的他轉身離去………

突然,冷玖梅瘋瘋癲癲的衝過去保住威猛霸氣的馮玖道:“馮玖,我今天才知道你這麼an的!我好喜歡現在的你!”

透過白皙皮膚可見青筋的馮玖,並不為冷玖梅小鳥依人的姿態所動容,而是瞪圓了眼睛道:“你是花癡嗎?醒一醒吧!我是去瘟疫重災區治病救人的!不是帶你浪漫旅行的!”

冷玖梅此時突然感覺會永遠失去馮玖,她紅著眼眶哀求道:“馮玖,求求你了!咱們回去吧!中國那麼大不缺你一個醫生!”

一慣斯文的馮玖突然口出粗言:“你放屁!你以為我不遠萬裡的回國來,就是為了找個媳婦去加拿大嗎?!告訴你,我也是一個有滿腔熱血的人!我眼睜睜的看著四億同胞慘遭日本侵虐殺戈!我沒有出手!現在我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死與瘟疫而袖手旁觀嗎?那我問你,我馮玖空學醫術又有何用?”

冷玖梅那雙深凹在眉骨歐式的大眼睛,此時透射出無比愛慕的光芒!她傻兮兮笑著說道:“馮玖,我真是沒有找錯人!”然後又貼近他的耳邊道:“我那天給你真是太明智了!”

她緊緊拉著馮玖的手,到火車跟前,讓馮玖掏出火車票,馮玖雖然詫異,但聽她的照做!

隻聽冷玖梅說道:“我們到了,就是這節車廂!你瞧我的!”

隻見她把行禮交給馮玖,自己一個鯉魚躍龍門從這節車廂開的最大的車窗飛躍了進去!冷玖梅俏皮的對馮玖做了一個鬼臉,馮玖把行禮通過車窗遞了進去!自己也笨重的從車窗被冷玖梅連拉帶拽的翻進車廂。

馮玖深情的望著冷玖梅道:“這次可是玩命冒險,真怕你跟著我會後悔……”冷玖梅什麼都不說,隻是緊緊的擁抱著馮玖,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菊花鎮旁的澠池公園 ,怪石嶙峋圍繞著一汪碧綠的清泉在野生草地中央,空氣清新人煙稀疏。

許凱拉著賈蓴的手在前麵走,孽羞豔心裡發怵的拘謹站在盧挈瀾身邊,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走著………

雖然孽羞豔對盧挈瀾內心充滿了疑問和猜疑,但是,此刻的她麵對舉手投足風度綽約的盧挈瀾連頭都不敢去抬的!

她的內心不斷嘀咕著:該死的賈蓴,你怎麼把襲夢蘭的男朋友引薦給我了?難道你不知道,前麵我們之間的淵源嗎?;

望著無法放鬆的孽羞豔,盧挈瀾為了緩解她的壓力與緊張,便輕聲說道:“羞豔啊,你看那環繞著一汪泉水的環山像是什麼?”順著盧挈瀾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清幽淡雅的天色籠罩著濃綠色的環山,九月的陽光被一抹紫色薄雲輕輕掩著,天際邊層層疊疊的白雲在霧氣的縈繞下如幻滅泡影般縹緲神秘…………

望著那天邊層層霧雲,孽羞豔情不自禁問盧挈瀾道:“你說,這天際邊的雲霧又像是什麼?”

盧挈瀾望著遠方那深不可測的天際,憂傷的心頭忽然想起一個人,但是他微微閉目緩了一緩心神道:“像是思念!像是斷了線的相思………”

孽羞豔對盧挈瀾的回答心領神會,盧挈瀾反問她道:“那麼你覺得那一抹天際又像是什麼呢?”

不善言辭的孽羞豔一時間被他問住,在她出神的那一霎那,盧挈瀾用溫情的目光迎上她那如春月秋雨的眼神………

孽羞豔慌忙躲閃著他的目光,突然,腦海裡滿是昨日那隻被狗狗叼在嘴裡,最終被狗狗戲耍致死的兔子!

突然,那隻狗狗吐著舌頭的凶相在自己的腦海和眼前晃動!她心神慌亂一個趔趄,沒有站穩。盧挈瀾趕緊上前攙扶!

一陣秋季寒涼的風和時機的刮過,盧挈瀾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裹到孽羞豔的身上!

他們身後傳來賈蓴和許凱的嬉鬨聲,盧挈瀾說道:“怎麼他們到我們的身後去了?”

他伸手拉起她的手,卻詫異道:“你的手,怎麼會這麼冰冷?”

孽羞豔知道盧挈瀾曾經牽過的那雙手肯定是雙溫暖而堅定的手!所以,才會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身後又傳來賈蓴的聲音:“看來,他倆不需要我們了!我們去吃烤魚吧!”

又傳來許凱的聲音:“你就知道吃!你會烤嗎?”

聽到賈蓴的聲音漸漸遠去……孽羞豔有些慌亂!

她想掙脫盧挈瀾那隻緊握著自己的那雙炙熱的手,但是,她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彆人的,她小心翼翼的想慢慢的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掙脫出來。

當他們走到泉水上遊,溪流處嘩嘩作響之時,孽羞豔被清涼的泉水喚醒了!

她努力讓自己膽怯的身軀不再顫抖!矜持的就這樣被他牢牢牽著手道:“我知道那天邊的雲霧像什麼了!像是幻滅泡影!”

盧挈瀾聽到如此美妙絕倫的形容,突然鬆開了手,用炙熱目光望著她道:“幻滅泡影?這個形容太浪漫了……”

這是多麼熟悉的目光?孽羞豔突然想起來有人也用同樣的目光注視過她!那就是竇栢成!

那一醜陋的嘴臉頓時占據了孽羞豔整個的身心,她突然的想起來竇栢成對她說的話:我已經把我們所有床上的細節告訴了盧廳長!;孽羞豔意識到男人的世界比她料想的要肮臟、邪惡、醜陋的千百倍!孽羞豔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曾經的戀人會把和她親熱的細節出賣給彆人!此時一種無比羞恥的感覺充擊著她心靈,她禁不住渾身顫栗著!

盧挈瀾不明白她情緒的變化,向前一步道:“你在我的眼前美極了!就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天鵝!你是怎麼了?是想和我擁抱嗎?”

“不!”孽羞豔用揮動著一隻瑟瑟發抖的手道:“盧先生,請您留步,我有話要說!”

盧挈瀾停留在原地,悉聽尊便。

孽羞豔終於鼓足了勇氣,坦露自己的心聲:“我曾經被一個男人占有了身體!踐踏了尊嚴!我知道他在您的麵前炫耀過!可是如今,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如何的看待我!             您又是如何的在心裡評判我!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說那雲霧像是幻滅泡影嗎?就是我的美麗與美好!在您那樣的人眼裡就如同泡沫瞬間消逝!盧挈瀾!我知道您要對我做與前者相同的事!一邊享受我的美好!一邊踐踏我的尊嚴!然後,您還要向全世界宣布您得逞了!

我說不!我有拒絕您的權益!因為我是一個人!不是泡沫!”

說完這心頭的話語,孽羞豔輕鬆的在公園的小徑奔跑!她甩掉盧挈瀾的外套!如同獲得光明的小鹿一樣跌跌撞撞的一路跑回了二野女校!

《幻滅泡影》

我是一個泡沫

我是一個無足輕重四處飄搖的泡沫!

我原本很沉醉在狂風裡灑脫的自己

哪怕一次次絢爛奪目再一次次破滅

因為早在一次次美麗幻滅的時刻

我的靈魂也爛醉如泥的顫抖著

告訴自己

我招搖放縱過

我自我陶醉過

告訴你一個秘密

隻要有一點點陽光照射在我透明的身上

我就燦爛透頂

我就如饑似渴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自我的破滅

如此周而複始

直到有一天

你用溫暖的雙手將我捧在手心

可我還是碎了

碎在了你的體溫裡

我知道在那一刻

你把最柔軟的心靈給予了我

求你不要難過

哪怕我以碎引進空氣

但是我的靈魂曾經被你溫暖過…………

而清晨我醒來了!

我對自己說幸好我不是一個泡沫!

我是我自己,一個活生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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