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飯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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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無語,這玩意兒還能借?你不如直接說讓我們給你重新搞一個得了。

他感覺陳默這幫it運維支撐部的人一個比一個不要臉,有暗戳戳給他倒酒的,有直接過來假裝關係很好明著要好處的。

酒至半酣,陳默叩了叩桌麵,“老徐,我看你的報告,明年你們應用支持服務共享中心要擴容到三百六十人?”

徐雙龍夾煙的手頓了頓,灰燼落在愛馬仕瓷碟裡:“最近又承接了一些係統,而且把終端公司那邊的係統也接過來了。”

“嗯,注意控製人效。” 說完他忽然轉向蘇琳,“我們應用支持那邊的數據庫團隊很缺人,蘇琳幫忙介紹介紹?”

蘇琳笑著連連說好。

徐雙龍剛準備打蛇上棍問問對方什麼時候能給他簡曆,就聽見陳默的聲音,“後天31號,徐璐會回蓉城,她的數據庫團隊在蓉城盯著年終結賬,可以適當的讓團隊裡的年輕人練練手。”

陳默說完示意侍應生繼續開酒,木桐酒莊的赤霞珠在醒酒器裡泛起寶石光澤,他轉頭看向李峰,“元旦後我會開啟招聘,接下來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才加入到咱們項目組中。”

旁邊的馮亦如聽到這話酒都醒了幾分,他眯起眼睛,“那我們高斯團隊這邊?”

“放心,少不了給你們補充新鮮血液。” 陳默回複道。

馮亦如還真是麵帶豬像心中嘹亮,前麵擱這兒裝醉呢,不然怎麼會一有好處的時候他就醒了。

陳默看向徐雙龍,徐雙龍秒懂,拿著醒酒器直接一屁股坐在馮亦如邊兒上。

這架勢,馮亦如危!

唐明遠也想搞點好處,本著有棗沒棗打兩竿的想法問陳默,“陳總,我們這邊渡河項目供應鏈這邊進度算是各模塊中最領先的,有什麼獎勵資源嗎?”

陳默聞言沉吟了一下,“行啊,你這兩天把最近遇到的困難都梳理一下,年結完成以後我帶你去找左總。”

唐明遠眼前一亮,資源+n,人脈又+1。

淩晨一點,代駕司機們在停車場抽煙等候。

馮亦如靠在邁巴赫後座,手機屏亮著蘇琳剛轉發過來的係統報告 —— 事務成功率突破93。

他給徐璐發了條微信:「環形緩衝區方案需要調整參數,下周二實驗室見。」

徐璐在出租車上剛訂完31號回蓉城的航班後放下手機,看到信息後又再次訂了4號回鵬城的航班,她在微信上打字回複:「已安排團隊做生產環境驗證。」

發完後便不再看手機,隔著車窗欣賞著夜色裡的鵬城。

她不由想起幾年前挺火的一本書——《天堂向左,鵬城往右》,理工科的她看著此時鵬城的萬家燈火竟有了一些感性。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帶著夢想來到鵬城打拚,又有多少人帶著破碎的夢想離開。

當然更多的堅持都是在看不見的農民房裡,在那些采光奇差的握手樓裡。

陳默最後離開包廂。

胡笳的米白色外套遺落在椅背上,主要是李峰也喝醉了,不然這個很有眼色的金牌架構師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香根草香水味混著包間裡的煙味,在歲末的寒夜裡氤氳成某種蓄勢待發的硝煙。

這邊陳默剛回到鵬城灣1號的豪宅裡,站在大露台上舉目四望,下方鵬城灣的潮水正拍打著防波堤。

而鵬城灣的夜風卻裹著鹹腥的海水味穿過半開的車窗,吹進了馮亦如的邁巴赫裡。

此刻的他狀態微醺,指尖無意識地在真皮座椅上敲擊著節奏。

車載香氛的雪鬆味混著西裝上的威士忌氣息。

代駕師傅從後視鏡瞥見海風吹亂他的頭發,默默調高了空調溫度。

馮亦如知道後座儲物格裡還躺著解酒藥,但他不想吃——雖然這是出門前妻子沈明漪特地塞進他公文包的。

畢竟自己的酒量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深南大道旁的某高檔小區頂層,沈明漪剛把女兒哄睡。

主臥床頭燈在意大利手工壁紙上投下暖黃光暈,她摘下金絲眼鏡放在床頭櫃上,旁邊還有個胸牌 —— 鵬城大學附屬醫院神經內科主任醫師。

當玄關傳來指紋鎖的輕響時,電子鐘顯示01:37。

“今天破紀錄了。” 沈明漪趿著毛絨拖鞋迎出去,話音在看見丈夫泛紅的臉頰時頓了頓。

馮亦如的領帶歪在一邊,但袖扣還端端正正彆著——這種矛盾的狀態像極了他調試代碼時的模樣,明明焦慮得手指發抖,卻硬要把鍵盤敲出韻律感。

馮亦如把西裝外套掛在玄關柚木衣架上,突然轉身抱住妻子。

帶著酒氣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明漪,事務處理模塊的吞吐量,今天衝上每秒八十二萬次了。”

沈明漪怔了怔。

這個擁抱的溫度讓她想起幾年前高斯數據庫首次通過壓力測試那夜,馮亦如衝進產房時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又哭又笑說“爸爸做出華國人自己的數據庫了”。

“你上次喝醉還是讀博時論文被收錄的時候。” 她輕拍丈夫後背,指尖觸到襯衫下凸起的肩胛骨。

比起三年前被調離核心項目時形銷骨立的樣子,如今總算養回些血肉。

浴室水聲響起時,沈明漪從酒櫃取出蜂蜜罐。

琉璃罐裡結晶的琥珀色液體泛著細碎金光,這是馮父每年從皖南老家寄來的土蜂蜜 —— 老爺子至今不明白兒子研究的“雲數據庫”是什麼,但總說“搞腦子的要補糖分”。

水聲停歇,馮亦如帶著潮濕的水汽坐到餐桌前。但頭發沒擦乾,沈明漪又去把吹風機拿了過來。

“徐工今天把希臘港口的運維日誌做成了二維模型。” 他抿著蜂蜜水,一邊說著話,“那些事務死鎖的軌跡是我沒想到的。”

沈明漪望著丈夫發亮的眼睛,想起她帶的規培生們——那些在醫院裡忙碌又充滿對醫學熱愛的年輕人,身上也帶著相似的執拗氣息。

她用吹風機吹去丈夫發梢的水珠,提高了音量,“我都快不記得你上次這麼亢奮是什麼時候了。”

馮亦如舉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如果仔細,眼鏡片遮不住他眼底泛起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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