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苑路派出所並不遠,高育良騎著自行車帶著吳惠芬很快就到了。
放下自行車,兩人就迫不及待的跑進了派出所。
立馬跟值班的民警說明了情況。
“你好同誌,我叫高育良,你們剛才給我打的電話。”
說話的同時,將身份證給遞了過去。
值班民警看後說道:
“你們先等一下。”
隨即起身,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楊副所長,高育良來了。”
沒一下,一位身材瘦高的人出來了。
打量了一眼高育良,問道:
“高芳芳的家屬是吧,另外幾個跟你什麼關係?”
高育良趕緊回應道:“高芳芳是我女兒,其他幾個都是我的學生。”
“他們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這位楊副所長說道:“進來說。”
高育良和吳惠芬趕緊進到辦公室。
楊副所長說道:“祁同偉、劉偉、周二強、侯亮平、高芳芳他們幾個,在遊戲廳把人給打了。”
“對方報的警,事情我們也已經了解清楚了。”
一聽他們幾個打人了,高育良趕緊問道:
“楊副所長,對方被打的嚴重嗎?要怎麼處理?”
楊副所長坐在凳子上,看著高育良說道:
“嚴重不嚴重我不好說,人家已經去做傷情鑒定了。”
“叫你們來是告訴你們,根據我們的了解,打人的主要是那個叫祁同偉的。”
“其他幾個人沒有動手,所以教育一番就行了。”
“你在這裡簽個字,然後這四個人就可以領回去了。”
說著,遞過來一份手續。
高育良看過之後,立即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楊副所長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行了,去領人吧。”
“領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沒事兒彆打架。”
“哎……一定。”應了一句之後,高育良趕緊問道:
“副所長同誌,那祁同偉呢?”
楊副所長往凳子上一靠說道:“人是他打的,對方報警了,他當然不能放。”
一聽這話,高育良頓時急了。
“副所長同誌,哪能讓我見見他嗎?我是漢東政法係的老師,這是我的身份證。”
楊副所長翹著二郎腿,說道:
“你是誰也沒用,案子歸分局管了,人也已經送分局了。”
“想了解情況,去分局吧。”
聽他這麼說,高育良知道跟他多說也沒用。
於是趕緊先把高芳芳她們幾個,給領了出來。
一出派出所,高育良就立馬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打架。”
“還進了派出所,像話不像話。”
望著侯亮平問道:“侯亮平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幾個人都知道這下惹禍了,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也都有點緊張。
幾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一旁的吳惠芬跟著問道:“亮平,到底怎麼回事兒?”
“同偉現在還沒出來呢,我們總得知道情況吧?”
沒辦法,侯亮平隻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高育良解釋了一遍。
得知是為給高芳芳出氣,才搞成這樣的。
高育良一時著急,語氣有些不太好,“看你乾的好事兒,真是不讓人省心。”
高芳芳不服氣的說道:“是張自強先欺負我的,我怎麼不能出出氣。”
“你……”高育良想在訓她兩句,但是忍住了。
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於是問道:
“張自強是誰?你們打的是不是就是他?”
一旁的侯亮平接話道:“張自強是三中的,他說他爸是光明區分局的副局長,他媽是什麼市組織部的一個科長。”
“當時……是祁同偉動手打的他。”
說話的時候,侯亮平暗自慶幸當時自己沒動手。
否則自己也彆想被放出來。
一聽對方父母有來頭兒,吳惠芬更加著急了。
“老高那怎麼辦,同偉不能有事兒吧?”
這個時候,高育良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
對吳惠芬說道:“你先帶芳芳回去。”
然後對侯亮平他們三個說道:
“你們三個也趕緊給我回學校,這事兒都給我保密,誰也不能說,記住沒有。”
“記住了……”侯亮平他們三個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那你呢?”吳惠芬問道:
高育良推著自行車說道:“我去分局一趟,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行了,你們快回去吧。”
說完之後,便騎上自行車,連夜直奔光明區公安分局。
到了分局之後,高育良再次跟值班的人說明了來意。
結果這次跟在派出所不同,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等了半天之後,才有個人告訴他。
案子已經立案,祁同偉涉嫌故意傷人暫時被拘留了。
本來就是政法老師的高育良,當然也很熟悉法律。
下邊的事情就是不說,他也知道流程。
一旦立案,那接下來就是等對方的傷情鑒定了。
如果一旦鑒定輕傷以上,就不是拘留那麼簡單了。
真要判刑,那祁同偉的一輩子可就毀了。
高育良趕緊對值班的民警說道:“你好同誌,我能見見祁同偉嗎?我是他的老師。”
“不行……”對方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
高育良無奈,他現在就是一個大學老師,沒有任何權力,說的話自然也沒人當回事兒。
不過高育良知道,堅決不能讓祁同偉被判刑。
他馬上就要畢業了,哪怕判三個月,這輩子也就完了。
不想被判刑就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儘力賠償,取得家屬的諒解,爭取讓對方撤案就行了。
剛才他記得聽侯亮平說,被打的張自強父親是分局副局長。
那他明天肯定來上班,那自己就在這裡等他。
等明天見到他,好好的跟他賠禮道歉,外加經濟賠償。
隻要能撤案,什麼都好說。
坐在大廳凳子上的高育良,一臉的無奈和無助。
已經習慣了前世身為省三的時候,那種任何問題,他隻要一句話就能輕輕解決的日子。
現在這種小事兒,居然讓他感覺到束手無策。
這忙的事情如果放在前世,壓根不需要他高育良過問。
現在分局的一個普通的值班民警,就能將他擋在外邊,而他卻束手無策。
這就是身份不同,彆人對待你的態度也不同。